想到這里秦觀的心中就有了數了,他輕輕的彈了一下褲腿,問出了卜慶璐和王海良這兩個只顧及兄弟面子,卻一直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問題。
“張哥,在商言商,你既然是找我們投資的,我就需要問個清楚了,您現在手頭可以運用的資金有多少?”
“這三個標的最終成標率又有多少,再者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資金,這6后邊的大大小小的不同方的標的你又有幾個能有把握的。”
張振乾一聽秦觀這話,有門啊,和明白人聊天就是舒服。
張振乾快被對面的兩個白癡哥們煩死了,說來說去都聊不到點子上,看看現在直接擺到明面上,這多干脆。
張振乾一齜牙,大言不慚的開了口:“我給哥幾個看的標書只要產品的價格合適,不說100的成標,那80的可能性還是有的,這三個標不說全都能中,三個中兩個還是可以的。”
“至于后邊大標,你只要有錢就投了試試,說真的投標投標,流標了也不會少塊肉,投標押金政府也不會賴你的不是?”
“你看我公司的資質,那里邊的標的我80的都能做啊…”
秦觀聽了張振乾的一番話,笑了,這個哥們說了一大通,秦觀其實壓根就沒在意。
就像張振乾所說,這次的人情標,投多就中的的多,只要有實力。
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張振乾當年是靠著多少錢發家的。
秦觀摸了摸下巴,打斷了還在唾沫橫飛滔滔不絕的張振乾:“張哥,標書的事情咱先緩緩,您先給我們說說您手里有多少資金吧,您想我們入多少,利潤又是怎么分。”
張振乾一個愣神,抿了抿嘴唇厚顏無恥的回到:“三十萬,三個標剩下的錢你們補上,利潤五五分賬。”
啥?你是因為長的的臉大,外號張大臉就覺得自己真能舔著大臉開這個口了?
秦觀憑借著他驚人的記憶力開始控訴張振乾的無恥,順便讓自己的合作者卜慶璐和王海良也明白對面人的狡猾。
“標書標明發電機組的數量是50臺,廠價4500元左右,中標價格應該在7000元左右,加上承接運貨的附加價錢,折翼標所要準備的資金不多不少的30萬。”
“至于省道需要的20臺2124規格的壓路機,三輪壓的出廠價就要二十幾萬,預計中標價在30萬左右,光這個標我們就要準備出600萬左右的資金。”
“至于耗損性比較強的沖擊夯的數量是最多,80臺而且還是隨時加補,按照3000元左右的國產均價,我們需要準備的資金是30萬。”
“也就是說我們投入630萬的資金,在確保中標的情況下,扣除掉一切附加費用之后,我們這三個標能得到的利潤是160萬左右。”
“而我們只能拿到區區的80萬的利潤,不劃算。”
卜慶璐和王海良是一點都不懂啊,他們就隨著秦觀的說辭點頭就行,就光顧看這嘴和機關槍一樣突突了,不管怎么樣,秦觀不會坑他們的。
張振乾目瞪口呆的看著報出一串串型號,價格的秦觀,這位哥們是怎么在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內記下這一串的數據的。
他由不甘心的辯解道:“這這工程從開標到結款,最遲不會拖過一個月的,這是西北開發的大前站試點,政府給中標公司的結算是非常有信譽且高效的。”
“再說了,你們這些錢存到銀行里哪里可能在一個月內拿到如此高額的回報?”
秦觀看到對面由不服氣的張振乾,接著話說到:“張哥,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您長期經營的那條人脈線也是花費頗巨的啊。”
張振乾震驚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風華無雙,年紀頗輕的談判者,才悚然的發現。
他的兩位老友自從秦觀一進來,就一直按著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的節奏,在思考問題了。
他們再也不像在先前所談及的,哥們仗義的角度出發了,現在大家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商人路數了。
張振乾下意識的摸出褲子口袋中的手絹,擦了擦額頭急出來的薄汗。
要不是他現在資金極其的緊張,能借錢的人都試過了,也不會病急亂投醫的找到自己還在當老炮時的哥們。
秦觀看到對面張振乾的表現,笑了。
他繼續說到:“依照您能拿出來的資金總額,在整個總資金中我好心點給您來個四舍五入,您也不過只占5,您開口就要利潤的5成,是不是有些貪心了。”
他看了看瞬間有點心虛蔫菜的張振乾,好心好意的商量到:“這年頭人脈基礎也是入股的條件,您和卜哥王哥都是多年的哥們了,我們也不會坑您不是?您看這樣成不2:8分,您2我們8.”
秦觀看著對面就要爆豆的張振乾,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阻止到:“您聽我把話說完,這標書既然拿到了,我們就做一筆大的吧,反正投多投少的都是要派人過去,索性我們就多投幾個。”
秦觀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插在筆筒中的簽字筆,將標書翻到投標產品資料欄中,不假思索的開始畫圈。
漂亮的手指在紙張間快速的飛舞著,看的身邊的三位糙老爺們目不轉睛。
秦觀將筆尖在最后一欄的標的上重重的一戳,將畫好的參與標的遞給了張振乾。
“我們去投這些標。”
張振乾接過秦觀遞來的標書,隨著他的瀏覽,手指缺越翻越快。
等到翻到最后一頁,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用看瘋子一般的眼神看著秦觀說到:“你瘋了?所有的小機電和工具你都承接下來了?你別看著這些小零件便宜就胡亂勾畫啊。”
“就國道所需要的防護欄的鉚釘數量,加起來也是上百萬的價錢了,你哪里來的這么多的資金?你把你對面的兩個老板賣了也換不出這么多錢啊。”
秦觀胸有成足的將雙手交叉到胸前,萬事大吉般的靠在了椅背上,對張振乾說到:“我劃出的標的你沒有發現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