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你這是在做什么?
喔,我的上帝啊,你是遇到什么敵人了么,居然在使用召喚陣法!”
一個年紀上和希爾斯差不多的男子恰巧在此時走入了希爾斯的私人餐廳,映入他眼簾的,不是剛剛從“牢房”放出來正在大快朵頤的紳士,而是一個正在準備陣法召喚魔神且面目猙獰的斗士。
“霍金斯,請你閉嘴,或者,你可以來幫一下我。”
希爾斯的性格雖然比較好動,這一點從他在證道之地里到處“打洞”就能看出來,但希爾斯的人際關系其實和蘇白有的一拼,蘇白是過分冷漠,而他則是過分清高,總之,正常人是不會最后淪落到被安排進證道之地當守護者的。
而霍金斯,則是希爾斯在西方還算關系不錯的好友,能和異類交朋友的人,肯定也是異類。
霍金斯聽到了希爾斯的怒罵,走近了看了一下,發現了不尋常之處,這是召喚陣法不錯,但召喚的區域似乎不在這里,而且還很遠。
“這是在遠程召喚么或者是你在幫一個人維系召喚陣法?”霍金斯一遍問一遍開始發力幫希爾斯加持陣法,反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幫一個無恥的騙子。”希爾斯咬牙切齒地說道。
霍金斯沒有糾結希爾斯為什么要幫一個騙子,他只是好奇道,“召喚陣法的坐標在東方,你在東方什么時候有朋友了?
喔,我的天吶,不會是你跟我之前說過的那位東方的守護者吧。”
“就是那個騙子,他居然私藏了我的精血,然后他現在正在使用從我這里學過來的召喚陣法,但是那個無恥的家伙卻擔心他召喚失敗,竟然向陣法里注入了我的精血把我拖下水。”
“但……”霍金斯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你完全可以斬斷這個聯系,而且你不會受到什么損失。”
憑借一些精血和一個召喚陣法怎么可能真正挾持住希爾斯?否則那些陣法師不直接無敵于天下了?
“哦,是的,但我覺得那個該死的騙子應該是碰到什么麻煩了,所以才這么低聲下氣地向我尋求幫助,所以我還是決定大發慈悲地幫一下他。”
“哈哈哈,希爾斯,你不會是喜歡換上那個騙子了吧,你知道的,這個橋段在很多電視劇里都很常見。我一直堅信,異性戀都該被火燒死,同性之間的感情才是世間最為純粹的真愛!”
“霍金斯,如果你不打算幫助我的話,就請你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這骯臟的教義。”
“哦哦哦。”霍金斯趕忙閉上嘴繼續加持著陣法,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把希爾斯惹毛了,對方可能真的會跟自己翻臉。
“知道我為什么會幫他么?因為等這批老家伙們坐上火車離開了,下一個時代,將屬于我和他。”希爾斯很是自信地說道,“我之前和你分享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屬于證道之地的感悟,但證道之地里的秘密和財富其實完全超乎你的想象,而那個騙子,當初曾擊敗過我,雖然我得申明他是走了狗屎運,但他畢竟擊敗過我,而我和他都在證道之地里感悟過之前許多代大佬級聽眾的法則。
只要給我們時間,只要給我們一定的時間,等這批大佬級聽眾離開后,東西方的聽眾世界,將很難再壓制住我們兩個人。
我幫他,只不過是希望我以后少一點寂寞。證道之地的守護者為什么一直不允許離開那個地方,因為他們本身,就比現實世界里的聽眾要優秀和可怕得多得多。”
“還是在為愛他找借口。”霍金斯這次只敢在心底嘀咕著,“解釋就是掩飾。”
“砰!”
佛爺的柴刀被打飛了出去,自己整個人也被砸入地面,而胖子的陣法在下一刻直接崩碎,胖子自己也是癱軟在了地上。
大佬級聽眾的分身,實力也遠超他們兩個剛剛進階的高級聽眾之上,他們能拖延這么久,已經算是竭盡全力了。
而在那一邊,暴走狀態中的陳茹雖然拼勁全力地轟擊著困住自己的結界,這雖然使得結界不停地顫抖著,但結界一時半會中還是體現出了一種可怕的韌性,死死地鎖住了陳茹四周的空間讓陳茹無法出來。
雖然她的絕對實力不亞于一名剛證道的大佬,但是在一些力量的使用上以及法門的融會中,還是落了一些下風,這在交手的過程中可以清晰地表現出來,劉德雖然奈何不了她,但卻更顯的游刃有余。
劉德剛剛將兩個討厭的蒼蠅給拍開,目光掃了一眼像是個煞筆一樣依舊坐在那里喝茶的梁森,自家別墅都被轟平了,游泳池早就被抹掉了,這貨居然還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喝著紅酒看著報紙,他怎么還好意思都到這個時候了依舊選擇作壁上觀?
劉德實在是對梁森在這個時候的怯懦以及猶豫感到十分的不敢置信,一個大佬級聽眾,怎么能慫成這個樣子,居然被一個小家伙胡亂編造的謊言給束縛在這里什么都不做了,這樣子的一個人,是怎么和自己一樣證道成功的?
梁森似乎渾然不在意劉德的目光,繼續老神自在地坐在那里,哪怕四周的風景早就成了沙塵,哪怕自家的別墅都化作了飛灰,但他還像以前那樣仿佛依舊坐在游泳池邊看著報紙喝著紅酒。
劉德的分身和本尊對視了一眼,本尊準備收手脫離和陳茹的僵持了,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只能先保住成果再說,將海梅梅的殘魂帶回去交給荔枝自己也算是有個交代了,而之前,劉德之所以不愿意對蘇白以及胖子等人下死手,是因為劉德在清楚這件事經過之后知道自己不占理,自己強行帶走海梅梅已經算是結下了一定因果了,當然,這些因果他還能夠承受,付出的代價比獲得荔枝的信任相比,后者明顯利益更大。
但如果自己干干脆脆地把蘇白等人都殺了,那因果就大了,可能大到自己是否能夠安全地拿到火車票去那個垃圾堆都無法保證,畢竟雖然廣播現在出了問題,但在廣播出了問題的時間段你如果胡作非為那絕對比平時更罪加一等,這一點在廣播出問題前發布的最后一條通知上已經警告得很明顯了。
然而,就在劉德準備“功成身退”時,忽然在地下傳出了一道令他都悚然一驚的氣息。
“轟!”
一聲巨響自地底下傳出,緊接著是大面積的塌陷,這塊區域早就被劉德和陳茹的交手給蹂躪得千瘡百孔了,若不是梁森一直支撐著很可能早就成了一個巨坑,而現在,連梁森都支撐不住了。
而地面塌陷的核心區域,居然是梁森一直坐的地方,梁森的面部表情在此時抽了抽,卻還是繼續保持著之前的姿態。
椅子、茶幾、紅酒,全都繼續懸浮在了空中,而梁森依舊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一樣繼續拿著報紙不時來一口紅酒。
這一幕讓劉德幾乎郁悶得要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艸,都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能繼續隔岸觀火!
而后,于地下,慢慢地飄浮起來了一個全身上下都是血污傷痕的男子,男子是蘇白,但此時他身上的氣息卻很是詭異,一會兒低落到了只剩下普通資深者的實力水平一會兒又詭異地提升到了高級聽眾中階的實力氣息。
且蘇白現在完全是閉著眼,但在其身后,卻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將其籠罩著。
“咔嚓…………”
影子和蘇白完成了分離,蘇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而那道影子卻直接沖向了劉德的分身。
劉德只感到一股仿佛來自千年以前的龐大怨念正在向自己席卷而來,這股怨念之中夾雜著憤怒、不甘、屈辱等等負面氣息,而當這一股怨念將其整個人都包裹起來時,劉德更是清楚地看見一個全身上下被鎖鏈鎖住的男子正在向著自己不停地咆哮。
這場對決來得很迅猛,結束得也很突然,那一團黑色的怨念將劉德的分身包裹之后就馬上消散,一同消散的,還有劉德的那一具分身。
劉德的本尊還在壓制著陳茹,但其心神早就被剛剛發生的一幕給完全震懾住了。
趴在地上的蘇白竭盡全力地慢慢爬了起來,半跪在地上,而一道淡薄的虛影在此時緩緩地流落在了蘇白面前,虛影很淡,連同虛影身上的鎖鏈也變得很淡很淡。
一只快要凋零的蝴蝶被虛影放置在了蘇白面前,這是海梅梅的殘魂。
“你召喚我出來,只是為了讓我幫你拿回這個,你應該清楚,我的本尊已經在那個故事世界里消亡了,我給你的傳承也會在這一次被召喚出來之后隨之湮滅。
值得么?”
蘇白伸手將海梅梅的殘魂捏住,身上的煞氣攢聚起來,那只本就受傷的蝴蝶在此時終于灰飛煙滅,這意味著海梅梅于這個世界上最后一抹存在痕跡就這樣子地被抹掉了。
“那什么……才是…………不值得?”蘇白看著面前即將消散的虛影,問道,“你被鎖在一個故事世界里兩千年,值得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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