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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了解蘇白的人,比如胖子、和尚以及佛爺,其實都對蘇白有著一點點的可憐,換做普通人,有個“好爹媽”拼爹成功,這確實是一件讓其他人羨慕的事兒。
但這件事落在蘇白身上,就顯得有些悲劇,甚至有點過于悲劇了。
只是蘇白似乎一直沒有時間來悲傷自己的身世,或者說,當得知自己父母的真面目之后,隨后而來的打擊則像是第一次大地震之后的余震,自己也麻木了習慣了也是適應了,給自己的選擇,其實真的不多。
也因此,在這一次的故事世界里,當蘇白發現毒素的源頭竟然是從自己這里散發出去,當蘇白聽到這具骷髏和蘇余杭二十年前的對話,當這個骷髏手舞足蹈地喊著毒素已經生效廣播已經開始陷入癱瘓這些話語時:
蘇白的內心,還是比較平靜的。
他已經習慣了在自己身上看見那一男一女留下的后手和算計,而且在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了,這一次,應該是那一男一女真正的機會,就像是揭開自己最后的底牌一樣,輸贏結果,就看這一把了。
同時,這似乎對于蘇白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這意味著自這一次之后,自己跟那一男一女就再沒有絲毫地牽扯了。
也因此,蘇白的心情還有點小不錯,這不能怪蘇白心態有點不對勁,或者說他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一男一女在布局時,蘇白還只是一個孩子,甚至是一個連身體都失去的鬼嬰,在那個時候,蘇白沒辦法反抗也根本意識不到如何去反抗。
一路走到今天,也算是變相的一種結束吧。
從希爾斯的手中接過了紅酒,蘇白一飲而盡,然后笑了笑,道:“現在估計現實世界里也是快亂起來了吧。”
“亂不起來,哪怕廣播真的忽然像是一臺主機一樣徹底宕機了,現實世界里的聽眾圈子依舊會很平靜,甚至比往常更平靜。”希爾斯很確信地說道,顯然,他完全能夠換位思考出現在現實世界里那些聽眾的心態。
只是,蘇白說的的亂并不是指聽眾圈子的亂,那一男一女,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蟄伏隱藏了這么久,可不是拿來修身養性的。
“蘇,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希爾斯很認真地看著蘇白,要知道,這個故事世界崩潰只有10個小時的時間了,雖然他現在喝著紅酒看起來很正常,但誰都不愿意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和這個故事世界殉葬。
“差不多吧。”蘇白點了點頭,“其實,我現在能夠確定,廣播,真的出了很大的問題,哪怕我現在不能得知現實世界里的情況,但是從這個廣播發布的任務以及我所得到的答案來看,現在的廣播,已經亂到不能再亂了,
甚至,
可能不再是以往的它了。”
“你居然還不告訴我答案。”希爾斯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難道要我給你找一臺錄音機放一首你喜歡的BGM然后召集所有人你再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來宣布最后的結果么?”
“或者給你打個麻醉針然后你睡在這里我躲到桌子后面去。”蘇白有些無奈地將手從骷髏眼窩子里收回。
“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自于你之前和我說的叫做《柯南》的動畫片里的,是么?”
蘇白不置可否地后退了兩步,看著希爾斯,
“其實,這個故事世界距離崩潰還有10個小時,我們暫且不去算這個故事世界和現實世界時間流速的對等性這個問題,但我還是覺得,以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在這個時候留在故事世界里等外面平靜下來結果出來再回去,才是最明智的一個選擇。”
“NO,我選擇拒絕,這個提議我不喜歡,現實世界現在肯定很精彩,我怎么能夠錯過呢?”希爾斯直接拒絕了蘇白的這個提議。
“但你回到現實世界里后,活動范圍也就是從你那里到我這里,你根本就出不去,外面的動靜和變化,你也完全不清楚。而且,你自己也應該猜到一些了,我可以更大方地告訴你,廣播出問題了,用我們中國人的古話講,叫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廣播不會無緣無故地出問題,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動。
我們是證道之地的守護者,現在如果回到證道之地,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廣播的變故很大,甚至傾覆了,證道之地的格局你能保證照舊么?”
“第一,我不認為廣播會真的被推翻,第二,我也認為證道之地應該是恒久存在下去的地方…………”
蘇白直接打斷了希爾斯的話,“希爾斯,我不信你看不出來,證道之地它有什么意義?它只是廣播的一個室,那些墓碑僅僅是廣播的品。但就像是人一樣,興趣愛好,是可能發生變化的。
一旦廣播不準備繼續搞了,那東西方兩個證道之地還有存在的必要么?”
“你這個理由真的…………”希爾斯忽然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露出了匪夷所思和恐懼的神色,他的手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但還是指著面前的骷髏問道:“蘇,它……它……它到底是什么!”
“它是什么,你應該不陌生吧,不過也是,在你坐火車去那個地方之后,應該很久都沒經歷過這個白光傳送了。”劉夢雨看著前方的荔枝說道。
白光,很熟悉,也很讓人懷念。
至少,劉夢雨在看到這一道白光落下時,心里感觸很多,仿佛嗅到了以前那種生活節奏的味道。
每一次白光的落下,不是意味著新的開始就是一個段落的結束,不過很可惜,這次的白光沒有觸碰她,只是覆蓋在了荔枝身上。
隨即,
荔枝的身形就隨著白光的消失而消失了,當初從那個地方逃回來的血尸在被廣播明知身份之后也無法抵抗這白光的強行拉入,最后在故事世界里被廣播鎮殺。
眼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就這樣沒了,劉夢雨心里沒有多少的喜悅,不過,不管心情如何,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她的身形飄浮在了兵馬俑歷史博物館的上空,而后,抬起了手,緩緩閉上了眼。
這時候,似乎以前的很多記憶都一一在腦海中浮現,當年的人,當年的事,當年的一幕幕一回回,
二十年,
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人生中無法割舍的一段,但如果不出特別巨大的意外和變故,二十年的時間,其實很難徹底讓一個人和原本的圈子斷層。
但對于聽眾來說,二十年,真的是幾代人的更替了,當年,能夠和她一起進入故事世界一起合作一個背后捅刀子的那些人,要么隕落在了故事世界中要么就隕落在了火車盡頭的垃圾堆上。
“起!”
劉夢雨發出了一聲輕微地嘆息,而后,雙手開始慢慢向上抬,
沒有震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戰鼓擂起的轟鳴,更沒有兵戈鐵馬的氣魄,
有的,
只是一條條白光自地底深處升騰而起,匯聚成了一匹白練開始向劉夢雨身邊環繞過來。
而那些未被開發還一直深埋在地下的兵馬俑在此時也都褪去了身上的彩色,變得比那些被開挖出來的兵馬俑更加地灰暗,同時身上也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劉夢雨用雙手操控這條巨大的白練,一時間,原本白皙光滑的手出現了好幾道傷痕,鮮血也開始流出。
這些白練是這些埋藏在地底的秦軍戰意所化,鋒銳無比,哪怕是劉夢雨也依舊沒辦法自如地掌控它。
抬起頭,
劉夢雨看向了空中,
二十年,不,不止二十年,
你給我帶來的恐懼,給我帶來的壓抑,
今天,
我要還給你!
我能感受到你癱瘓的氣息,我能感受到你此時的無力,我能感受到你現在的混亂,
那么,就讓我再送你一程吧。
而在這一刻,
東西方所有的聽眾,全世界所有的聽眾在此時都胸口一緊,痛苦窒息的感覺忽然來臨,不過依舊和往常一樣,來得快走得也快。
只是這一次,當聽眾們都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翻看時,
卻沒有收到關于新任務新故事世界的通知。
此時,
于東方,
一個女人裹挾著一條宛若瀑布般的白練自下而上,沖上了云霄,白練所過之處,仿佛連蒼穹都被清洗過了一遍,
在西方,
一個男子扛著一座宮殿拾級而起,一步一步踏天而行,宮殿里和四周的空間,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震蕩聲,更夾雜著供電內部亡魂的憤怒咆哮;
所有的高級聽眾以上階位的聽眾幾乎在此時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了自己頭頂,
大家心里都忽然升騰出了這樣子的一種感覺:
好像,
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