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妙的是，這件事其實應該很快就會發生了。
諾茲多姆自己絕對是悲哀的，自己和青銅龍軍團，在知道了自己必然的命運之后，一個接一個地黑化，墮落掉。
殺死他們的并不是誰，而是來自未來的自己。
而且無論自己在這個時間點怎么努力，怎么改變歷史，都無法逆轉破滅的未來。
這才是最為絕望的。
看到杜克的反應，諾茲多姆露出恍然的表情：“果然，你知道我的未來……杜克馬庫斯，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異數，一個絕對不該存在的變數。我想驅除你出艾澤拉斯的時間線，可惜我終于發現，應該是艾澤拉斯世界為了改變未來，而親自將你迎接進來的。”
這一次，輪到杜克啞然！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穿越竟然還有那么多秘辛。
諾茲多姆嘆氣了：“說真的，因為我自己那個終末。我憤怒過！抗爭過！埋怨過！也絕望過！但是自從你出現，并逐漸站上這個世界舞臺的最高峰，以自己的智慧和實力影響這個世界的未來之后，我有了新的希望！”
諾茲多姆漂浮著靠近杜克，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應該是笑容的表情。
“希望？”杜克強忍著可能被窺視心靈的不快感，吐槽道：“你不想死嗎？”
“死亡？不不不！我已經沒有那個概念了。我厭倦的是一成不變的時間本身。太無聊了。杜克馬庫斯，你已經是半神了，當你體驗過世間的一切、當所有的一切都從未知變成已知之后，或許你也會變得像我一樣無聊空虛。兩萬五千年重復的行為太無聊了，如果不是有職責在身，我或許會瘋狂。嗯，未來的我或許就是那樣墮落的。所以我僅僅是渴望著看到變數。”
“變數？”
“對！只要在守護這個世界的大原則前提下，我不介意看到變數。因為這會給我帶來樂趣。”
看著表情越發興奮的諾茲多姆，杜克臉上也有了玩味的表情：“哦？莫非說，只要是對這個世界有利，不影響你守護世界、守護時間的職責，你愿意做出某種程度的讓步？”
“讓步？”諾茲多姆嗤笑著：“不知多少次了。若不是我這么多年以來堅持拒絕任何一個‘還未曾墮落的未來的我’進入這個時間點，在你成就半神之前，你就已經被弄死了。”
杜克登時驚出一身冷汗，一顆心狂跳起來。
對！以前的他太弱了，弱到對半神級的力量毫無反抗的余地。
如果真是在他進階半神之前跑個未來的諾茲多姆出來，要‘修正’他這個變數，他還真無法反抗。
要知道諾茲多姆本尊是超強的，連耐薩里奧那種位于半神頂點的家伙在他的時光魔法侵蝕下，也要減速個兩成。若杜克他還不是半神時碰到，估計會直接被打入時間的深淵里吧。
杜克朝諾茲多姆深深一個鞠躬：“感激不盡，是我欠了你的情。有機會的話，我會還的。”
“不！你已經還了！”諾茲多姆似乎心情很好：“提示你一下——奧妮克希亞！”
“呃！”杜克一愣，頓時有點明了了。
就在他還想說什么的時候，諾茲多姆笑著朝他胸前凌空一推。
數不清的時間片段化作流光，在杜克視界里向前飛閃，而杜克自己則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猛扯著倒后飛翔。
在視界的正中，只看到諾茲多姆帶著神秘的笑意，對他舉起右手食指，做出一個‘噓’的禁聲手勢。
這是對杜克說——保守秘密的意思吧！
從現在回到過去一萬年前，在時間長河里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杜克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被拉成面條一樣的頎長條狀。
趁著這時候，杜克卻在思索剛剛為什么諾茲多姆這樣說。
忽然有些明白！
一萬年前的上古之戰，耐薩里奧哄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讓四大龍王將大部分本源力量注入巨龍之魂當中，這才有了那發龍族核彈，直接將數十個惡魔軍團化為灰燼。
注入了大部分本源力量的四大龍王實力也大幅度跌落，直到這一世杜克毀掉惡魔之魂，這才讓龍王的力量恢復如初。
即便如此，他們在一萬年這段時間里，仍舊是守護巨龍。
在原本的歷史上，四大龍王為了懟死瘋狂狀態、又進入了艾澤拉斯本源當中的耐薩里奧，不得不在巨龍之魂里傾盡所有的力量。畢竟薩爾雖然補上了空缺的那個位置，讓巨龍之魂成功發動，但抽取的守護巨龍力量卻只能夠從四大龍王身上抽取。這直接導致了四大龍王永遠地失去了泰坦賜予他們的力量，從守護巨龍降級為凡身。
這就有了個新的推算——
倘若接下來這一戰注入守護巨龍力量的不是四大龍王，而是標準意義上的五大守護巨龍呢？
注入的力量分攤下來，顯然怎么都比原來歷史上的五大龍王要少。
這顯然就誕生了一個新的可能——或許這一戰過后，五大守護巨龍不會因此完全失去神圣的泰坦力量。
杜克一拍腦門：“我這只蝴蝶又搞出大事了。所謂蝴蝶效應，真特么難搞啊！”
改變未來，固然代表著新的希望。
反過來，又意味著杜克熟知的‘歷史’變得沒卵用。
這真是既高興又蛋疼！
不過杜克很快就笑出來：“過去的我，沒有辦法徹底改變這個世界，又無懼其反噬。但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了，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該埋下的后手，已經開始發動。一切就等收獲了。”
“啦啦啦！春天我在土里種下一個老婆，到秋天我就能收獲很多很多的老婆——”杜克就這樣唱著不成調子的歪歌，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一萬年前……
當杜克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臉都歪了。
“啊！痛痛痛！”如果是別人，杜克直接派出五火球神教教他做人了。但扭他臉蛋的人是希女王，這就沒辦法了。
“呃！希女王？”
“哼！告訴我，那個被遺忘者女王是怎么回事？”希爾瓦娜斯突然大發雌威。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