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你們會徹底湮滅在這個世界上，無法留下自己的痕跡。而我們兄弟，則會真正意義上重新獲得靈魂的自由。我們大概會投靠魔網半神杜克馬庫斯，在他的元素能量加持下，參與接下來對抗邪惡的戰爭。一如一萬年前我們在上古之戰里所做的……”
說到這里，烏索克兄弟都哽咽了起來。
這就是杜克提出的方法——獻祭這些已經開始腐化墮落的熊族的靈魂，提取當中純凈的靈魂能量，修補他們兄弟的靈魂。
這種做法骨子里就是典型的損人利己。
但杜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靈魂能量，就是精神能量與生命能量的結合體。
腐壞的部分要切除，剩下要修補的靈魂缺口，只能用靈魂來彌補。
杜克不是泰坦，或許連泰坦都無法做到無中生有創造靈魂。
某種意義上，燃燒軍團用的邪能，也只不過是一種以兇暴手段提取出來的靈魂能量。
杜克不可能獻祭其它種族的靈魂和生命來補救熊怪半神兄弟的靈魂。
做決定的，唯有熊族自己。
“嗷！”
“嗷嗷嗚——”
一頭熊開始了仰天長嘯。
接著是一百頭、一千頭、一萬頭、幾萬頭……
杜克身為一個人類，很難理解熊怪和熊族的思維。
他只能確定，它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烏索克、烏索爾齊聲道：“我們做出決定了，請你開始吧。”
杜克很久沒有使用這種收割靈魂的手段了。
時至今日，他也不用整個身體進入暗影形態，手指一點，天空中那個魔網能量做成的漩渦就開始轉動。
變成了海納百川似的真正漩渦！
只是，吸納的是靈魂。
一個個縹緲虛幻的熊族靈體，被輕易地剝離出他們開始腐化的軀體。幾乎是靈體離開身軀的瞬間，它們殘留在大地上的尸體就迅速干癟下去。
漩渦給它們帶來的，是真正的毀滅。
那種靈體的可怕切割，讓它們不由自主發出最凄厲的靈魂哀嚎。
然后，所有的靈魂低鳴消失了。
失去了身為個體的印記，當黑暗的部分被高速旋轉所蕩開，在天空中回旋的，就是最為純粹的靈魂能量。
這些靈魂能量被杜克控制的漩渦所接管。
不斷地混淆，壓縮，再壓縮，然后通過一張由阿隆索斯法奧主導的金色魔法陣巨網。
最終這段龐大到仿佛通天徹地的靈魂能量，開始一分為二，注入到烏索克和烏索爾的靈體當中。
“嗚！”
“咳！”
盡管杜克已經將靈體打得很碎很碎，可是兩兄弟依然清晰感受到了，自己同胞靈魂殘片當中所包含的一切感情。
那是被墮落與毀滅徹底破壞過的大地，寸草不生、森林成為焦土。
那是一個沒有植物的，連食草動物都無法生存的恐怖世界。
沒有食草動物，自然不會有熊或者熊怪這種大型肉食性動物。
那是對饑餓的恐懼，那是對生存的渴望。
動物最原始的本能，匯聚在靈魂碎片當中，融入了兩位熊怪半神的靈魂。
融合在繼續。
不知何時，兩位熊怪半神已然落淚。
兩頭巨大無比的熊型存在，潸然淚下，這是很怪異的一個畫面。
杜克卻覺得自己能體會那種感受——如果換成是他，自己為了守護更多的人類，卻不得不犧牲數以萬計的人類保證他個體的存續。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
很快，靈魂能量已經全部注入到兩位熊怪半神的靈體之內了。
接下來就是最徹底的靈魂融合，兩頭半神熊怪仿佛睡著一樣，同時閉上了雙眼。
杜克想，這應該不成問題。
最后，就是漫長的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足足十二個小時。
突然間，兩頭熊怪半神怒眼圓睜。他們當場就開始瘋狂汲取著魔網的元素能量。
十秒鐘過去。
兩聲驚天動地的墜落聲，響徹整個巨石丘陵。
可怕的地震讓杜克產生一種恍惚感，仿佛深巖之洲已經提前跟艾澤拉斯對接。
地面瞬間開裂，蜿蜒的裂縫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然后才是聲音——
來自上古的狂野聲音，仿佛要刺破周遭所有生靈的耳膜。
原始、充滿蠻荒感的熊族咆哮，在宣告著自己要撕碎一切邪惡。
明明只是吼聲，那橫掃而過的氣浪，給人一種驚濤駭浪的實質感。
兩頭光是體型就有一座小型堡壘那么大，光是眼珠子就有水缸大小的巨熊，正用兇厲傳神的目光盯著杜克。
“杜克馬庫斯。”
“你的承諾是否真的有效？”
面對熊怪兄弟不放心的追問，杜克嘴角一揚：“自然有效！有聯盟的一日，熊怪就不會滅族！你們所庇佑的熊怪，會成為聯盟繼魚人、娜迦和其拉蟲人之后的第四個附庸種族。而我在此以艾澤拉斯魔網半神的名義發誓，一旦在軍團再臨時間點消滅薩格拉斯，我就會解放兩位的靈魂，讓你們恢復自由。”
半神在星球意志見證下的誓言，自然是可信的。
感受著星球意志傳來的淡淡回響，本來還齜牙咧嘴的熊怪兄弟，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那么，在這段時間內……”
“就請主人多多關照了。”
聽到這句話，杜克終于松了一口氣。荒野之神當中最能扛的兩個半神，總算是收下當小弟了。
理論上，最能扛的不是熊怪兄弟，而是烏龜之神托托拉。
問題是那貨……能扛是能扛，但拉不住敵人啊！
除非敵人腦子進水了，否則誰會沒事干發狠、拼死拼活去敲托托拉那個‘蓋世無敵鈦合金烏龜殼’？
反正烏龜之神的攻擊力簡直弱到掉渣，說難聽點，放著不管也殺不了多少惡魔。
如果換成杜克去指揮，也只會叫幾個精英惡魔跟烏龜之神玩放置play。
當然，若是有個什么猩猩之神，反復把托托拉當石頭丟來砸惡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杜克搞定熊怪兄弟的當兒，海加爾山也傳來了好消息——狼神戈德林、烏鴉神艾維娜已經先后被復活了。
不過，新問題來了。
戈德林似乎在找瓦里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