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里奧弗丁還沒說完,突然間烏瑟爾打斷了他:“提里奧!你手中掌握著一份殘酷的命運。兄弟,但那并不只屬于你。”
“等等!你不是沒有了身體……”加文拉德有點茫然。
烏瑟爾微笑著搖搖頭。旁邊的泰瑞納斯一揚權杖,頓時一座神秘的石棺從冰質平臺底下破土而出。
烏瑟爾金色的靈魂緩緩邁入石棺當中,當石棺再次打開時,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個名叫烏瑟爾光明使者的……死亡騎士!
曾經同為白銀五圣的另外兩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全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泰瑞納斯嘆氣了:“阿爾薩斯在殺死烏瑟爾之后,尸體回頭就被他挪到這里了。那孩子總想著讓自己的恩師也成為死亡騎士,因為這樣,他就能得到世界上為數不多可以跟他媲美的強大死亡騎士。他折磨過烏瑟爾,也勸誘過,只是烏瑟爾一直沒答應。”
臉色死白的烏瑟爾自嘲起來:“呵呵!這還是我第一次當死亡騎士呢。不過,我剛剛毀滅了耐奧祖的靈魂,從他的靈魂碎片當中,倒是弄到了一點死亡騎士的技巧。或許,我會是一個很優秀的死亡騎士呢。”
這種冷得讓人絕望的笑話,理所當然沒有引來任何的笑聲。
烏瑟爾也放棄了,他遙遙指著象征著巫妖王身份、曾經被阿爾薩斯一直戴著的寒冰王冠。
“動手吧提里奧!你和這些勇敢的英雄有自己的宿命要去完成。這最后的奉獻就交給我吧。反正我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烏瑟爾豪邁的喊聲,響徹這片天地。
風,在呼嘯不止。
大家的心,跟隨著這諾森德極地的冰雪,因為痛苦而漸漸變得失去溫度。
烏瑟爾大步走到杜克面前:“杜克,感謝你釋放了我的靈魂,也感謝你這么多年為聯盟所做的一切。在培養阿爾薩斯這事上,我失敗了。現在我只不過是承擔起我應負的責任。不要為我悲傷,為我難過!這只不過是一個迷惘痛苦靈魂的自我救贖。”
杜克嘴巴蠕蠕了半天,終究沒能說出什么話來。
太操蛋了!
他故意藏著伯瓦爾弗塔根。好了,保住了伯瓦爾,反而賠上一個更碉堡的烏瑟爾。
在杜克看來,烏瑟爾可是更強更牛逼,如果能把烏瑟爾拐到魔網里面,分分鐘現在比較弱雞、只能治療不能攻擊的神圣系就會變成最強的魔網分支……
可惜,沒有如果。
這就是命運使然!
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再怎么說,也比烏瑟爾這個史上最強圣騎士徹底退出歷史舞臺要好。
不過,既然烏瑟爾決定就任巫妖王。那么將來軍團再臨那個時間點,這位很可能是史上最強的巫妖王,到底會展現出什么威能來……杜克突然有了深深的期待。
三代巫妖王都這么牛逼哄哄了。那他座下的第三代天啟四騎士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
杜克腦子亂糟糟的,只能有點茫然地看著烏瑟爾離開自己面前,步向自己的老兄弟。
這不怪烏瑟爾。
這一世的烏瑟爾,也很少有機會跟杜克打交道。說真的,杜克也不擅長應付這種信仰純粹,簡直是苦修士清教徒似的人。
加上黑暗之門五年,杜克就跟著卡拉贊被炸飛到虛空當中。他跟烏瑟爾真算不上什么關系緊密的好朋友。也就比點頭之交好一點罷了。
“加文拉德!”
“烏瑟爾!”
因為加文拉德并不是洛丹倫人,實際上,他跟其余四圣的交往,遠沒有那么緊密。這不妨礙他們認真地了解彼此,在黑暗之門大戰那段并肩作戰的日子里,結下深厚的友誼。
談了大概三分鐘,烏瑟爾再次擁抱加文拉德,最后,他站到了提里奧面前。
這么多人當中,他跟提里奧的友情是最深的。在白銀五圣當中,提里奧的理念和想法,也最為接近他。
得益于這一世,提里奧跟著杜克被炸飛到虛空里,并沒有出現提里奧跟烏瑟爾反目的事。他們之間的友情,可謂情比金堅。
一番寒暄之后,烏瑟爾鄭重說道:“必須忘了我,提里奧!如果這個世界要從恐懼的枷鎖中解脫出來,今天這里發生的一切必須永無人知曉!”
“但是……你……”提里奧哽咽著。
烏瑟爾板著臉,字字鏗鏘:“我聽說了,你們把我的名字奉為神圣!既然如此,你們更應該告訴他們,巫妖王已經死了。當年被阿爾薩斯虜獲的烏瑟爾的靈魂,更是一早就消散殆盡……走吧!離開這里!永遠別再回來!”
終于,提里奧重重地點了點頭。
聯盟英雄團走了,好多人,幾乎是一步一回頭。
不時望向那端坐于寒冰王座之上的熟悉身影——明明有著一套最為神圣的白銀之手鎧甲,明明他身上甚至綻放出完全不搭調的燦爛圣光,偏偏他加冕的,是巫妖王的死者之冠冕。
唯一的慶幸是,他并不算太孤單。
一位曾經的王者,以侍從的身份佇立于他的身邊。
“這樣……好么?陛下!”烏瑟爾苦笑著。
當年自己發誓終身為之效勞的國王陛下,成了自己的副手,這算什么鬼?
“生者的歸生者,死者的歸死者。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個贖罪的靈魂。我曾經是一個優秀的國王,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如果這樣做可以讓我兒的靈魂獲得真正安息,我……在所不辭。何況,我還有卡莉婭,既然血脈能繼續傳承下去。我心滿意足了。”泰瑞納斯正色道。
“陛下……”烏瑟爾嘆息道。
泰瑞納斯露出有點滑稽的笑容:“不不不,現在你才是我的陛下!”
“你……”
當杜克一行步出冰冠堡壘時,整個冰冠堡壘隨即生出一塊塊巨大的冰塊,開始將整個城堡封禁起來。這一幕,讓聯盟將士們張目結舌。
隨即,提里奧高高舉起了只剩下半塊的霜之哀傷的劍鍔。
“巫妖王阿爾薩斯,已經被聯盟英雄團討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