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凱爾薩斯還是當初那個跟母星失去了聯絡,地位無比尷尬,又解決不了屬下魔癮的半吊子統帥,那么伊利達雷四人眾把凱爾薩斯丟棄就丟棄了。
撇去正邪不說,這就是典型的人往高處走。
可現在,凱子一副王者歸來的氣勢啊。
很明顯凱爾薩斯用了某種方式把他的坐騎——名為奧的鳳凰暫時融合進自己的身體,取得了這只剛剛進入成年期的鳳凰大部分力量。
跟屠龍者格魯爾相比,這也算是一種半神之體,哪怕有著時間限制。
正常情況下,凱爾薩斯不該那么早把他這張底牌打出來的。
奈何聯盟這邊牌面更強啊!
瓦斯琪——伊利丹手下公認的第一強者。這可不是選出來,而是打出來的。
當年伊利丹掌握外域,瓦斯琪、瑪瑟里頓和莎赫拉絲主母都像坐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瓦斯琪可是放翻了另外兩個強者,才傲然登上那個位置的。
誰都沒想到,伊利丹手下最強戰力居然就這樣叛變了。而且還是最徹底的那種——連自己帶手下一起反了。
當伊利達雷四人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氣得吐血。
特別是看到瓦斯琪用他們給的水泵反過來把水灌到影月谷,把黑暗神殿都淹掉一部分時,四人眾差點要崩潰。
也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正當四人眾以為黑暗神殿要撐不住的時候,伊利丹卻趕回來了。
這種峰回路轉,真是讓人目不暇接。
一邊是強大的伊利丹。
一邊是更為神秘的魔網半神杜克馬庫斯。
誰都不知道勝利者會是誰。
幾乎是凱爾薩斯出場的瞬間,伊利丹就感覺到四人眾的動搖。
伊利丹冷笑了一聲,并沒有當面說破,在他眼里,決定勝負的始終是擁有最強大實力的那一小撮存在。只要最終勝利者是他,那么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他需要利用伊利達雷議會替他去打雜,他還需要讓四人眾認為自己還信任他。雖然四人眾缺乏絕對的忠誠讓他有那么一點不舒服,但那又如何?
在燃燒軍團里混久了,他早已不相信忠誠這個名詞本身了。只要有實力,哪怕最兇暴的惡魔都對他俯首聽令。
正因為如此,他才允許這個內心充滿矛盾的議會繼續存在著。
不過他很感興趣,這四個家伙作為兩方所共有的棋子,他們的結局會是怎樣?或許只有命運女神本身才清楚了……
短暫的對峙與冷場過后,伊利丹咧嘴,仿佛在笑:“杜克馬庫斯,你很出名嘛……怎么,就憑你現在帶來的這個玩具人偶就想收拾我伊利丹怒風?”
被伊利丹嘲弄著,杜克絲毫不生氣,他也沒指望過單憑馬克杜庫這個魔力輸出能力有限的驅殼打倒伊利丹。
“面對我,總好過要你面對泰蘭德或者瑪法里奧,對么?”杜克這句話,深深刺激到伊利丹,可以明晰看到,這位傳奇人物的臉上肌肉不停輕微顫動著。
杜克補了一句:“何況,你這樣說,也為免太小看聯盟的實力了。”
馬克杜庫張開雙臂。
在他身邊,兩個高如塔樓的巨人登時踏前一步——其拉雙子皇帝,在魔網支持下可以發揮出半神級戰力的正牌半神,他們分左右距離杜克五步的地方站定。
凱爾薩斯渾身化作一團火焰,一個閃爍就出現在杜克的左手邊上。
瓦斯琪嫵媚一笑,以充滿美感的韻律搖曳著蛇尾,站到了杜克右手邊上。
你可以說杜克自傲,也可以說杜克嘚瑟——老子就是小弟又強又多,有四個半神手下,你有么?
雖然雙子皇帝更為依賴魔網,但瓦斯琪和凱子可是獨立于魔網之外的強者。
杜克一臉煞氣,甚至有那么點桀驁:“叫你主子基爾加丹來,否則你輸定了。”
杜克臉上就是如此篤定的表情。
這也不是單純的虛張聲勢。
這是基于現狀,風險并不大的賭博。
如果艾瑞達雙子的情報和歷史進程沒錯,基爾加丹現在已經不在扭曲虛空,潛入艾澤拉斯了,否則伊利丹根本沒有機會潛入阿古斯星球搞事。
表面上身為伊利丹后臺老板的基爾加丹無法出場,那么接下來這場戰斗的戰力上限就只會限制在半神級。
換句話說,杜克不本體降臨,基爾加丹也不會出現。
伊利丹剛剛搞事完畢,他也心虛,當然不會拉下臉向扭曲虛空發去求救信號。
這一刻,伊利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杜克吃定了。
瞥了一下四周,伊利丹皺了皺眉:“作為一場盛大的戰斗,這里太狹小了。來我的練武場吧。”
說罷,也不管杜克這邊怎么回答,他一振背后的惡魔雙翼,龐大的身軀一支沖云箭似的往上飆。
“嘭!嘭!嘭!”他完全無視了厚厚的神殿頂壁,以半神之軀蠻橫地撞開一層又一層,直沖向黑暗神殿最高層的平臺。
雙子皇帝首先跟上,在他們后背上,兩對蟬翼似的翅膀就這樣長了出來。他們同樣無比暴力地跟了上去,破頂壁而上。
德萊尼守備官瑪爾拉德的眼角在抽搐,最終卻沒說些什么。
德萊尼人打不過人家,丟了老巢,人家幫你打回來,總不能給你打包票弄回來之后完好無損吧。
“咯咯咯咯,我先上啦。”瓦斯琪對杜克打了個招呼,微微一側頭,靈活的小舌舔了一下自己火焰般的紅唇。這是一個只有她和杜克懂的暗號。
杜克沒好氣地擺擺手,打發她先滾蛋。
瓦斯琪輕笑著,召喚出一條粗大的水柱,順著魔皇維克洛爾撞開的大洞,在狂噴的水柱沖擊力作用下,跟著飛了上去。
現場就剩下一個凱爾薩斯了。
血精靈王子有點猶豫。
反而是杜克先開口,他雙手抱胸,以略帶輕蔑的口味說道:“你們四個就算了吧,繼續戰斗也毫無意義。你們戰斗,伊利丹也不會相信你們的忠誠。你們停手減少我們的麻煩,至少等我們勝利后,我還會看在凱爾薩斯的份上饒你們一次。記住——你們的命運,只由勝利者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