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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饒是機智如瓦斯琪,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說出點什么來。無論她說什么,投靠燃燒軍團毀了整個庫爾提拉斯本土,這的確是事實。最要命的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可是杜克的本命天女之一啊!
杜克仿佛在說著一件跟她無關的事:“我對吉安娜很看重,她是少有的、有機會晉升半神的凡人。一旦我晉升真神,她就會是我的從神。”
到此刻,瓦斯琪全身上下都在篩糠似的發抖了。
既然吉安娜跟她這個小侍女有仇,那么解決仇怨的最好辦法,當然是犧牲她這個小侍女了。
這還用說么?
這一刻,瓦斯琪真覺得自己無比苦逼。她投降并不是一時沖動。她仔細研究過杜克的行事——
聯盟跟部落打了那么多年,彼此血海深仇,但為了對抗天災軍團和燃燒軍團,說聯手就聯手。部落收下被聯盟視為禁忌的被遺忘者,聯盟保持了沉默,平靜地接納了這個事實。其拉蟲人橫掃了半個卡利姆多大陸,聯盟收下其拉蟲人,部落連半個屁都沒放出來。
鬼知道,等她帶著全體娜迦投靠了杜克,杜克居然說要算賬!?
一時間,瓦斯琪真是滿腔悲憤啊!
這跟被狗嘩了有什么區別?
但她當時不投降又不行,杜克已經準備親自出手了。哪怕杜克不出手,她那群廢柴部下又攻不下雙塔要塞,而她扛下去絕對是先死在雙子皇帝手上。
這一刻,瓦斯琪是崩潰的。
有那么一瞬,無數負面念頭充斥在瓦斯琪腦海當中:如果她頑抗到底,或許就不會承受這種恥辱的敗亡吧?或許自己的手下能成功?又或者是伊利丹大發慈悲,跑來拉她一把。
腦海里,全是亂糟糟的念頭。
不止一股沖動冒出,企圖驅使她做出垂死一搏。
可是在最后的最后,從那兩片蠕蠕的紅唇里彈出來的,僅僅是屈辱的求饒:“杜克主人……你真的要你的賽蕾嘉去死么?”
杜克轉頭,遙望天空,讓自己的臉龐徹底沐浴在月光之中。
良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有功必賞,有過必究,有仇必報。這是我一向的原則。作為一個領袖,獎罰不明的話,身邊的人自然會離心離德。連身邊人都帶不好,就別說帶整個聯盟,乃至于整個艾澤拉斯前進了。”
瓦斯琪什么都沒說,就是跪下來,跪著過去,緩緩伸出顫抖的雙手,用力揪住杜克的衣角。
杜克不敢回頭看那張清麗但充滿絕望悲苦的臉,他怕他會心軟。
最終,他的確沒有回頭。
“有功必賞,有過必究。機會我給你了,就看你是否會把握了。”說罷,杜克猛地拉回了袍子的,整個人一個閃現,消失在瓦斯琪面前。
“主——人……”瓦斯琪猛地一抱,抱住的只是一片虛無。
她整個人僵住了,好幾秒鐘,她才回過神來,突然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主人,你所謂的機會,就是讓我死在你的女人手中,讓她出氣嗎?哈哈哈哈!偉大!你真偉大!果然不愧是人類中的天選之王!哈哈哈哈哈!”
那是放肆而絕望的笑聲。
那是付出了一切又被慘遭拋棄的自怨!
那是自以為得救后又再次被一腳踹入無盡深淵的哀嚎!
不知笑了多久,哭了多久,瓦斯琪才回過神,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準確地說,不是被包圍。
一大群人佇立在一個強大的防護魔法陣外。在陣中只有她,以及吉安娜普羅德摩爾。
這分明就是魔法版的角斗場啊!
“你……是來殺我的么?”剛問出口,瓦斯琪就發現自己問的有點多余。
在魔法陣外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得。
他們胸前的紋章,她都很熟悉——庫爾提拉斯人。
不用說,吉安娜就是要在所有庫爾提拉斯高層面前,手刃仇人。國難面前無私仇?
開什么玩笑!
之前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不親手宰了瓦斯琪,怎可能平心中之怒。
別說她,連她手下所有的將軍和大臣都會心生不忿。
虐殺了先王戴林的阿克蒙德已經掛在海加爾山,墳頭青草三尺高了。即便最后一擊是杜克捅的,作為親自參與阿克蒙德討伐戰的吉安娜也為此得到了庫爾提拉斯人民的初步認可。
只要在今日,吉安娜為上代庫爾提拉斯國王與王儲的戰死做一個了結,對于庫爾提拉斯人這就是完美的王位傳承了。
吉安娜一拄手中法杖,冷冽的冰霜氣息頓時從她身上爆發,恍如暴風雪一般,把整個露臺在幾秒鐘之內染成一片雪白。
“瓦斯琪!我——現任庫爾提拉斯女王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現在就要為王兄坦瑞德一家的死,向你討血債來了!”
瓦斯琪還能說什么?
除了極致的絕望與悲憤之外,她已經無話可說。
下一個剎那,她已經啟動終極變形術,變成那個被世人、甚至被她們自己所厭惡的難看模樣——有著六只手臂和蛇尾巴的娜迦!
右手中間那只手,向吉安娜勾了勾食指,這手勢只有一個意思——來!
吉安娜一聲輕叱,鼓動起全身的魔法回路,過去這些年來修煉的魔法,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這絕對不是一次公平的決斗。
這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殺。
離開了水環境,娜迦的戰力至少要下降兩、三成。
吉安娜作為卡拉贊的女主人,她擁有僅次于杜克的權限。
法師塔就是法師的領域,作為老牌半神麥迪文傳承下來的法師塔本身就夠碉堡了。加之卡拉贊還是整個艾澤拉斯魔網的核心。
在這種地方開戰,別說區區個體達到半神水準的瓦斯琪,哪怕是克蘇恩只身來這里恐怕都要跪。
激烈但沒有懸念的戰斗,僅僅維持了十五分鐘,一把冰質的巨劍從虛空凝成,電射出來,一劍穿胸,把瓦斯琪釘死在地面上。
沒有求饒,沒有渴求憐憫,在最后的最后,瓦斯琪只是用渙散的瞳子仰望天空中柔和的月光,剩下的唯有茫然。
“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