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是稀客,沒想到杜克你居然會自己上門來找我。不過,這里可是月神殿哦。”剛剛分主賓坐下,泰蘭德那張端莊無暇、充滿圣潔氣息的臉蛋就是紅了那么一剎那。
裝!你繼續裝!
有時候杜克也替暗夜精靈感到悲哀,他們所信奉信賴的女神代言人——光輝偉正的大祭司泰蘭德,已經在萬年前的上古之戰,為了勝利以身喂狼了。一身節操在杜某人邪惡幻想的實踐過程中,被碾壓個粉碎。
“咳咳!”杜克干咳了一聲,板起臉:“我今天是跟你來說正事的。”
“哦?”既然杜克說是正事,一身祭司袍的泰蘭德也立馬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以最無可挑剔的容姿,坐在杜克對面,她輕輕抬手,姿勢優雅美如畫:“請統帥有話直說。”
“是關于上古之戰我和你在艾薩拉宮殿里的那段日子……”
杜克沒說完,泰蘭德一張好不容易擺出端莊表情的玉臉,頓時緋紅一片:“可惡,你還說不是捉弄我,都說了這里是月神殿,女神一定會關注這里的。”
“不!我指的是賽蕾嘉!”杜克堅定地說道。
泰蘭德的一雙眼睛頓時瞪大,眼睛里有著些許遲疑,在聯想到最新的聯盟戰報后,旋即她想透了一切:“你懷疑賽蕾嘉就是現在的瓦斯琪?”
“是的!”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的確。”杜克苦笑。
他沒有理由為了收復一個不明狀況的賽蕾嘉(瓦斯琪),去跟吉安娜翻臉。
“我懂了,你來這里,是尋求開解的。”
“或許是吧,我這個人比較念舊情。如果是不認識的家伙,哪怕他是生是死都跟我無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輕易讓他毀滅。然而舊人……”杜克支吾了起來。
突然發現當老大很痛苦,特別是當聯盟的老大。
又或許是以前自己所面對的狀況,都是非黑即白。
你是反派對吧?
那我懟死你沒商量。
你不跟聯盟作對了吧?
只要你跟我一起干死燃燒軍團,一切都好說。
杜克甚至可以饒恕曾經犯下無數惡行的獸人,可以無視奧格瑞姆和阿納斯特里安的存在,但要他弄死一個好歹算是侍奉過他的侍女,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泰蘭德輕聲開口了:“月之女神艾露恩總是教導我們,要學會多角度地看問題。比如,娜迦和邪獸人雖是我們的敵人,但絕不是真正的邪惡。”
泰蘭德這個論調,讓杜克不由為之驚愕:“若在聯盟里被其他激進派知道你這番話,估計你會受到很多人的責難吧?”
泰蘭德笑笑,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曾經舊部落的獸人也好,現在的邪獸人也好,娜迦也罷。他們都是為了生存,才來這個世界或者德拉諾尋求土地。雖然對他們來說,人類、現在的暗夜精靈、以及德萊尼人全都是敵人,但其行為絕不是惡,其愿望的本質是善良的東西。既然是善良的——總有一天,在他們意識到燃燒軍團的毀滅性之后,會在這個世界里承擔起重要的職責吧。”
這個論調,讓杜克目瞪口呆。
“只要身為智慧生物,就會因為各種矛盾發生爭執,而將其劃分為敵或是友的要素,是利與損。很遺憾,我們現在正處在這樣極端的時代,一個我們跟燃燒軍團之間,一方不滅亡就無法生存下去的絕望時代。女神也好,我也好,都不愿意去設想在這種狀態下,建立一個只憑借強大戰力來維系的聯盟。因為這樣會墮入邪道。”
“歸根到底,我們不是單純為打倒敵人而團結在一起的。我們是為了同胞們、乃至是整個星球的未來而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所以——如果有機會,你也好,吉安娜也好,要學會寬恕!”
泰蘭德一番話說完,杜克徹底沉默了。
良久,杜克才擠出一句話:“寬恕……嗎?”
泰蘭德微笑著:“加入聯盟之后,我總聽到有人說聯盟如今的繁華與強盛,是用武力鑄成,是偉大領袖杜克馬庫斯引領的結果……實則真的如此?”
“并非如此!杜克斬釘截鐵:“我從不覺得,聯盟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是由無數人的夢想鑄就的聯盟,是無數人拋棄了自我的休閑,投入無數想象力、精力、體力鑄造而成的。區區一個杜克馬庫斯,可造不出那么多飛空戰艦、坦克,轉戰艾澤拉斯和德拉諾的每一寸土地啊!”
泰蘭德的笑意就更盛了:“那我想問,難道在人類族群興起的2800年間,就沒有任何一個跟精靈和矮人的戰斗?”
鬼才沒戰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漿糊!
暴烈的矮人跟暴風王國之間都有著不少摩擦,只不過后來互相理解之后,才成了堅實盟友罷了。
聽完,杜克總算是明白泰蘭德的意思了。
“好吧,以前人家跟我說,祭司什么的都是神棍,本來我都不信的。今天總算見識了。你這家伙,把我繞了半天,竟然好似什么都跟我說了,又什么都沒說。”
泰蘭德笑顰如花:“嘿嘿!你這個艾澤拉斯正牌半神,可沒有資格說我是神棍哦!”
“噗!”
這也是,自己老是習慣了凡人的思維,真沒有那么多超凡的、凌駕于世人的念頭。
“好吧,你和艾露恩的意思我懂了。只要心中還有氣,那就狠狠地干架吧。直到一方完結為止,之后的事,就要我這個引路人去善后!拜托,這可是死仇啊!”
泰蘭德坐過來,靠在杜克身上,蹭啊蹭地:“杜克馬庫斯——聯盟里唯一擁有傳說光環,那個總是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我和吉安娜等優秀女性的共同伴侶!這事就看你的咯,如果你無法辦得漂漂亮亮的,憑什么自認有資格擁有七大貴女的愛情?”
“好吧,神棍說得對!”杜克沒好氣地回答。
“真希望有一天能由你,不,由整個聯盟每一個種族之手,鑄造出沒有戰爭的理想世界……那時候我也不用那么累,天天去調解糾紛,去忙這忙那。”
“好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