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魁梧的身影越眾而出。
瓦羅森,她的衛隊長,正單膝跪地,將一只拳頭放在胸口。
“我至高無上的女皇。”
“我親愛的隊長,對付拉文凱斯這種阻擋吾之大業的逆臣,你知道該怎么做。”
“知道!”瓦羅森堅定地回答,然后身影迅速消失在女皇的面前。
看著露臺外猶如云霧般翻滾不息的綠色邪能煙氣,女皇的臉上罕有地露出了冷酷的表情:“如果偉大的上層精靈什么都不做,就開個門,坐視吾之夫婿的到來,那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女皇很沒用!?”
與此同時,艾薩拉城中,十數位領主齊聚一堂。
特別是以瑪諾洛斯為首的深淵領主們,臉上更是寫滿了不甘與憤懣。但再不忿,也只能憋在心中,因為此刻站在法師塔露臺上的那一位,可是基爾加丹親自欽點,負責開門前燃燒軍團里所有事務的無間道領主。
倘若沒有前兩天的那次敗戰,或許瑪諾洛斯還能找阿克蒙德,疏通下關系,來個陽奉陰違,對抗這位無間道的指揮。
可惜失敗是不可饒恕的。
特別是燃燒軍團一支整編的先鋒軍被全滅,連負責統帥先鋒軍的埃辛諾斯領主都被干掉了。這可是燃燒軍團數千年以來不曾有過的恥辱性失敗。
連帶瑪諾洛斯這個臨時軍事總管都要被追責,結果開門有功的無間道就這樣趁機爬上去了。
雖然一眾領主都知道,無間道這個統帥是臨時的,但那也很不爽啊!
杜克屹立于露臺之上,他凌厲的艾瑞達語通過擴音魔法傳到每一個領主耳朵里。
“失敗……為什么會有失敗?為什么已經毀滅過無數星球的燃燒軍團,會在這樣的邊境星球上折損一個整編軍團!一個領主!?還被拆掉了魔法支脈的封印?這接連而來的恥辱,是怎么來的?”
面對杜克氣勢洶洶的詰問,犯了事的領主都不由得低下頭。
不管甘愿不甘愿!
艾瑞達雙子,瑪諾洛斯,以及一眾深淵領主沒有一個敢對視杜克灼灼的目光,杜克視線所到之處,全都低下了他們高傲的頭顱。
或許,當他們知道杜某人的真正身份之后,會當場氣個心肌梗塞或者腦溢血什么的,但在這一刻,這些自詡無敵于宇宙,縱橫了數千年的驕兵悍將們,全都只能像個孫子一樣聽杜某人的訓話。
“數千年連續不斷的勝利,帶給你們毫無意義的驕縱和輕敵!這是疏忽大意帶來的恥辱!這也是整個燃燒軍團的恥辱!夠了!你們這些無能者真的夠了——從這一刻起,你們全都要聽我的指示!違抗者,就讓你那廢物一樣的靈魂和肉體,在扭曲虛空中由偉大的薩格拉斯陛下予以親自的制裁吧!”
每一個虛空領主,不管是出身艾瑞達族的雙子,還是后來加入軍團的深淵領主,都能看到他們的身軀猛地一個哆嗦。
如果是競爭對手的老大發話,那跟放屁沒區別,問題是這次是薩格拉斯大佬發怒,然后所有惡魔的直轄上司——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同時遷怒下來。
這真是誰都扛不住。
杜克遙遙朝城外一指:“那邊,有五十多萬自詡高貴的劣等生物在靠近這座城市!瑪諾洛斯,你帶你所有的直轄領主去毀滅他們。”
盡管心里有點嘀咕,但瑪諾洛斯不敢不從,當場應諾:“是!”
這時,一個奇異的封印開始懸浮在杜克平攤向上的左手手掌上,那赫然是被瑪法里奧毀壞的、控制永恒之井魔力支脈的符咒盾牌。
杜克清了清嗓子,降下說話的音調:“我很心痛,軍團的艾瑞達術士首領,居然告訴我,要修復這個劣等種族做出來的小玩意至少要兩個月!這就是軍團引以為傲的術士團的實力嗎?你們居然可以忍受,對方那個滅掉了我們一個整編軍團的超級法師,再度用我們腳下的永恒之井的力量,把魔法傾瀉到偉大的軍團戰士的頭上?”
不管是雙子,還是術士首領加納薩克,全都慚愧地低下頭,重重把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上。
這不是假裝的慚愧,奧蕾塞絲也好,薩洛拉絲女王也罷,她們是真正的羞愧。軍團的魔法都是傾向于攻擊和破壞的。這種控制型的魔法,她們并不擅長。而且當年由數位曦日大法師聯造的符咒盾牌,有著完全可以媲美軍團魔法水平的精細度。
巴掌大小的符咒盾牌,放置了超過1024個大大小小的魔法陣,每個法陣都環環相扣。大的法陣只有最小號的螺絲帽大小,小的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只能用精神去感知。
而且符咒盾牌還跟各條支脈上的魔法控制回路相連,就算要重新打造一個控制器,沒一年半載的工夫,摸清各條支脈上的回路和密碼鎖,根本談不上重新打造。
兩個月重造這個已經被自然系魔法破壞了超過三分之一的符咒盾牌,這已經是加納薩克和雙子研究了足足一整天之后,往極限上吹噓所得出的答案。
偏偏頭上軍團三個大佬同時施壓,他們三個真是半點水分都不敢參進去,只敢報出兩個月這個期限。
杜克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三個艾瑞達術士領主,冷笑一聲:“加納薩克留下幫我打下手,至于奧蕾塞絲和薩洛拉絲兩位,你們去艾薩拉外城給我看好,別再讓老鼠溜進來了。”
“是!”艾瑞達雙子渾身一顫,終究領命了。
可憐她們幾天前還是身份高貴的領主、基爾加丹身邊的首席副官,現在因為一次失敗,居然被杜克打發去當看門的,這份恥辱真是永生難忘。
偏偏她們還不敢發作,因為以她們的犯錯,杜克這樣對她們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
當然,惡魔都是不知感恩的家伙,在心中的黑色小本子上牢牢寫下‘無間道’三個字的大名,絕對是少不了的。
杜克不在乎。
他就是來挖坑的,當他把燃燒軍團給埋了的那天到來時,他還會在乎燃燒軍團恨不恨他?
杜克在心中沒節操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