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球術,時正夏天,普通的火球很可能輕易引起山火。
但杜克的火球不同,大火球看似很巨大,一砸過去,這些僵尸均是瞬間猛烈的燃燒起來。
灼熱的氣浪反沖過來,哪怕是遠在十幾米開外的雷諾和莎麗都下意識地舉手遮擋。
單單是這份威力,就足以比他們見識過的任何一個法師老爺都要強悍。
很想多觀察一下杜克這位神秘的年輕法師,可是僵尸上發生的狀況很快便強迫著他們轉回注意力。
原本雷諾還想補個劍什么的,比如斬殺那些沒被烈焰完全摧毀,仍在向他們撲來的活尸。
僵尸不會有痛覺,如果真被一具熊熊燃燒的僵尸抱上來,那么他們身上的烈焰反而會成為坑死雷諾的致命武器。
可是杜克的火球有著超乎想象的威能,火舌迅速將僵尸的肌肉烤焦碳化,使他們化成一團團人形的灰燼。
無比詭異的是,每個僵尸在倒地之前,身上的火焰必定會熄滅。
很快,一切歸于沉寂。
沒有僵尸難聽的咆哮,沒有活死人未止的抽搐,甚至沒有火焰啃噬尸體或者木質房屋的噼啪聲。
夏日的熱風緩緩吹過,在林間發出陣陣恍若嘆息般的聲音。
不管這個叫杜克的神秘年輕法師是誰,雷諾和莎麗很慶幸地看到活尸都被燒成了灰燼。
對于莎麗詢問他是誰,杜克沒有回答。
他的臉色很不好,曾以為自己回來得算早了,起碼天災軍團沒開始肆虐,應該沒大問題,畢竟克爾蘇加德十幾年前就被杜克用計給虐了,連靈魂都被圣光消磨過。按道理哪怕還有詛咒教派,也應該不會太強才對。
現在看來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這完全不是詛咒教派弄點人體試驗那種程度了。
這應該算是天災爆發了,即便還是初期階段。
突兀地,隨風飄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還有人被襲擊?而且人數還不少!?
杜克皺了皺眉,轉頭道:“你們保護好自己。”
說罷頭也不回,直接閃現離開。
那是一個超過三十米距離的閃現,當杜克在三十米開外現出身形時,他似乎咒罵了一聲,跑了幾步,然后又是一個閃現。
在雷諾兩人的眼里,杜克已經是怪物一般的存在了。
雷諾轉頭:“如果他前不久想對你的動手的話……”
莎麗苦笑:“我怎么知道。不過,幸好他是站在人類這邊的。”
“我們現在怎辦?”
莎麗一面堅定:“跟上去。”
“可是我們不是來……”
“我們只是見習,命令并不是發給我們的,不是么?信仰圣光的我,無法允許自己見死不救。”莎麗展顏一笑,陪襯著她白雪一般的短發,那是一種雷諾一直為之暗暗著迷的圣潔。
雷諾粗粗地擦掉粘在身上和劍上的惡心漿液,跟隨者杜克消失的方向,向前奔去。
他們沒花多久便趕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非常慘烈的戰場。
大道上,起碼數百只僵尸在圍攻一輛馬車。馬車應該屬于一位高等貴族,因為除了高等貴族,不會有誰會擁有超過三十人的護衛隊,以及一個魔法師作為保鏢。
這支護衛隊看起來訓練有素,可是敵我力量太懸殊了,如果不是從馬車車廂里不停有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射出,護衛們結成的可憐圓陣早就被攻破了。
即便如此,看到馬車車廂上那縱橫交錯的巨大抓痕,就能知道其實馬車防線也一度被攻破。
一股寒氣從雷諾的尾椎一直升到腦門。
見鬼了!這可是聯通達拉然和激流堡的主干道啊!自己昨天才從這里走過,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活死人的?
唯一的慶幸是,車隊被圍攻的狀況,因為杜克的到來,業已得到了最大的改觀。
三堵火墻在馬車外面升起,每一個膽敢沖進火墻里的喪尸都會在幾步之內被焚燒殆盡,成為一堆焦黑的炭塊。
盡管喪尸們那再熟悉不過的身軀依然不斷向馬車沖鋒,然而一位高階法師的援手,還是讓馬車的護衛隊員大大松了口氣。
站在山崗上,杜克十指連彈,不停有火球雨點般灑向僵尸群。恰到好處的火球,每一發都讓好幾個僵尸瞬間骨渣四散。
幾分鐘后,世界清靜了。
當降下了火墻之后,劫后余生的護衛們分出兩人走過來,似乎想向杜克道謝。
然而杜克卻一個閃現,越過了那兩個護衛,徑直來到馬車前面。
他的突兀行動讓護衛們頓時警惕了起來。
這年頭,世道不平。
不是每個見死不救的家伙,一定是惡棍。
也不是每個救你一把的人,必定是圣徒。
殘存的護衛們沒有舉起劍,可每一個人都是警惕地看著杜克。這些臉孔盡管年輕,沒有一張是中年人面孔,但他們沉穩的氣勢告訴杜克,這里每一個人都上過戰場,見過血。
“這位……法師閣下!”看到杜克身上的麻布衣,領頭的護衛長實在無法把杜克跟那些身穿華麗法師袍的高貴法師聯系到一塊。可惜,杜克強大的魔力,是不爭的事實。所以護衛長盡可能地選擇更為尊敬和婉轉的措辭。
杜克相當激動。
對!沒錯!
他離開艾澤拉斯世界足足十年了。
十年雖說不上滄海桑田,但很多事物業已有了巨大的變化。
好比萊恩國王的逝世。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到底還有多少。
眼前是一批隱去了標記的護衛,可是當他看到護衛身上在比較隱秘的位置,有他熟悉的徽記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無視了緊張的護衛,杜克昂首闊步走到馬車前,清了清喉嚨。
“故人來訪!請問一下,暴風王國馬庫斯家族的主事人現在是哪位?”
馬車車廂里一片沉寂,然而三秒后,傳出一個激動的女音。
“本來是我,不過現在……是你了。”
哈!?
杜克還沒反應過來,只看到馬車的車門驟然被撞開,然后一個窈窕的身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地撲倒了杜克。
一面懵逼的杜克后腦勺跟黑色的土地做了一次糟糕的親密接觸。
下一瞬,唇上傳來柔軟香甜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