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伊露希亞輕輕拍著吉安娜的后背：“最初可能不大適應，我第一次看到戰場，反應也跟你差不多，我回去吐了兩天。”
“見鬼！杜克毀了我的情人節，毀了我的生日。”吉安娜一副恨不得把杜克生吃掉的樣子：“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他的！”
伊露希亞只能無奈地聳聳肩，這個她也無法幫杜克說話了。什么日子不挑，非要挑這種時間，這不是折騰人嘛。
伊露希亞嘆氣：“是是是！小吉安娜你將來有本事用魔法把他揍個鼻青臉腫就最好。他有時候的確很可惡。”
吉安娜是很聰明的，幾句話就聽出來了，說到底伊露希亞還是站在杜克這邊的。她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這算是自己的閨蜜很可能要跟自己搶男人嗎？
吉安娜決定靜觀其變：“吶，跟我多說點關于杜克的事。”
“怎么，開始服了他了？”
“不，要征服一個敵人，先要充分了解他……”
“好吧……”
原來已經上升到敵人階段了。
那……杜克，你可別怪我把你賣了哦。當然，我可不信這種程度的吉安娜就能搞定你……
此時此刻，在卡拉贊最高層的主臥室里，杜克接回了奧蕾莉亞和溫雷莎。代替她們倆繼續指揮風行者游俠隊的是希爾瓦娜斯。
溫雷莎小鳥歸巢似的撲過來，香了杜克一口：“杜克，我真高興。在你弄出這么一個情人節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你要為吉安娜的到來，專門在暴風王國弄出一個節日呢。”
在旁邊的奧蕾莉亞一邊脫下自己的白色大衣，一邊笑了：“如果這也是情人節，那么這一定是個血色情人節。”
溫雷莎默契地讓開位置，讓大姐跟杜克也來一個擁抱。
一翻口舌交纏之后，杜克帶著倆姐妹來到早已準備好的餐桌邊上。
貴族用餐時基本不說話，即便說話也是很小聲，在杜克這里沒有這么多顧忌。他們一邊用餐，一邊繼續聊著。
“話說，你真這么好看吉安娜的天賦？”奧蕾莉亞一直很好奇，她不明白，為什么杜克分明很抗拒吉安娜本人，卻愿意全力去培養她。
杜克切下一小塊牛排，放到嘴里嚼碎吞咽下，稍微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說道：“先，她的魔法天賦是最頂級的。她跟羅寧一樣，都是曦日師的料子。”
從杜克口中說出來，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
風行者姐妹同時動作一滯。
“然后，基于她的公主身份，萬一將來洛丹倫大6有什么大變動，她可以做出很多事情來。但她有一個非常特殊的特質，那就是太理智了，她習慣于把所有事情放到天平的兩端去衡量其價值。這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糟糕的時候，她可以是下一個大叛徒匹瑞諾德。”
奧蕾莉亞聽到之后，頓時吃不下去了。
“那……”
“不要緊，所以我才給她一劑猛藥嘛。”
關于吉安娜，杜克其實思考了很久。
如果按照原本歷史中的吉安娜，杜克絕對一棍子打死了事。
你丫的，所謂跟部落聯合對抗邪惡勢力，這就把‘不識大體，破壞部落和聯盟合作’的老爹給賣給雷克薩和薩爾，回頭老爹掛了，就出來掉兩滴眼淚。
縱觀原本歷史，除了那次海加爾山抵抗阿克蒙德之外，吉安娜大部分時間都是不該跟部落聯合的時候跟部落眉來眼去。真的非要跟部落聯合的時候，又因為自己一生心血的塞拉摩，被當時的大酋長‘腦殘吼’一核彈級別的‘聚焦之虹’魔法炸彈移平了，而變得失去理智。
歸根到底，還是吉安娜太聰明，大部分時間也太過理性，忘記了人類社會終究是以人的感情去維系的。
杜克的猛藥就是獸人的兇殘。
原來的時間線上，吉安娜比現在更年幼，根本沒有經歷過黑暗之門戰爭的吉安娜是在達拉然這個封閉的魔法師圣地里長大的。沒有見識過獸人的兇殘，所以長大后第一次出來游歷，她更同情那些被人類奴役的獸人。覺得獸人才是受害者，也根本無法理解她父王戴林對獸人的仇恨和偏執。
現在杜克提前給她上了極為重要的一課。
人才是可以培養的。
英雄卻是無法復制。
為什么？
很簡單。
所有教育都可以重復，唯獨人生經歷無法再來一次。
哪怕進行同樣的試煉，但第一次在一個完全未知的地下城開荒，和開荒之后再派人去收割，完全是兩個層次的考驗。
原本的吉安娜就是太順了，在溫室一般的培育下，多少有點圣母性格。杜克此刻告訴她‘這個世界很殘暴，你受不了就滾回去當個溫室公主’，很顯然這會徹底改變吉安娜的人生軌跡。
當天晚上，在杜克跟風行者姐妹激戰的時候，庫爾提拉斯的戴林國王也收到了消息。
看著這段過一千字的魔法傳信，戴林愣了好久。
他的情人吉娜金劍在他身后用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替他按摩起來。在戴林的王后病死之后，她就是實質意義上的王后，但她從未曾試圖站到臺前，也沒有企圖讓自己和戴林的私生女正式加入王籍。
她很滿意現在的地位，也不想為戴林帶來任何的麻煩。
因而戴林也非常信賴她。
“杜克那小子，還真敢做啊！”戴林一面矛盾，都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
“他從一開始就在拒絕，他的態度實際上從來都沒改變過。”吉娜提醒戴林。
“我以為……”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政客，如果他是那種會不斷妥協尋求政治勝利的男人，他也不會成為聯盟的英雄。不是么？”
“混蛋小子，我可是要他當女婿的！”
吉娜笑了：“現在，他也只不過是履行身為導師的責任罷了。你哪怕鬧到聯盟高層也不會有人支持你的。別忘記，你可是把佩刀都給他，要求他履行老師的職責的哦！”
戴林頓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臭小子！總有一天我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