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聲音落下,周圍一片死寂。
泰瑞納斯這是要把奧特蘭克人往死路上趕啊!
不就是奧特蘭克驀然穿了個漏子,把部落放過來嗎?
洛丹倫城最后也沒有陷落啊!
犯得著這么大仇嗎?
說實在,大家對匹瑞諾德國王的背叛是非常不恥的。當初大家對奧特蘭克山鷹騎士團也是帶著不恥。
但人家是怎么做的?
頂著來自盟軍的無盡羞辱,愣是沖鋒在前,撤退在后。
好多次都被徹底打殘了,然而怎么著?
1000人的騎士團打了多少次半數戰死的大殘?
騎士死了,騎士候補頂上,候補都死光了,學徒頂上。用著前輩留下來的殘留武器,愣是自己一錘一錘把彎曲的鐵甲錘好,再用。
他們早已用鮮血和奮戰洗刷了身上的恥辱。只要對山鷹騎士團有點兒了解的,都不會繼續輕視這支鐵血強軍。
現在泰瑞納斯一個命令,就把人家刷下來了,這怎么讓人受得了。
杜克是出頭了。
然而在聯盟軍隊編制業已解散的當下,杜克不過就是一個大公爵,身為一個南方大陸領主的他,犯得著得罪北方大陸最強的國王嗎?
達納斯托爾貝恩偷偷看著杜克那張年輕得過份的臉,他本應不報希望,可總有點期待。
穆拉丁銅須和庫德蘭蠻錘踏前了一步,卻被麥格尼銅須一手一個,一把拉著:“他是杜克。”
很簡單的一句話他是杜克。
那個神奇的杜克。
自聯盟成立以來,創下無數奇跡,也一直協調著幾乎每一個聯盟加盟國的副統帥。
如果杜克真不做點什么,那么他身上的奇跡之名,可是會哭泣的。
大家都是這么想的,都是這么期盼的。
這時候,杜克笑了。
他的聲音驀然高亢嘹亮了起來:“今天是聯盟的勝利慶典!今天不是洛丹倫一國的勝利慶典!你這條連戰場都沒上過、掉著泰瑞納斯給你的狗帶就亂吠的狗,如果你聽得懂人話,那就立刻滾,否則就是我讓你滾!”
話音落下,舉世皆驚!
杜克敢!?
杜克還真敢!?
幾乎每一個目睹了這一幕的聯盟勇士,都暴突著眼睛,死死盯著杜克。
心胸的熱血,驀然熾熱澎湃到了極點。
他們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懼怕錯過這或許是歷史性的一刻。
法蘭基公爵如同一條被踩痛了尾巴的狗,幾乎是整個人跳起來:“杜克馬庫斯!你就區區一個公爵!你居然敢違抗泰瑞納斯米奈希爾二世陛下的御令!?”
“說完了嗎?”杜克微笑著輕輕對洛薩做出一個不要攔我的手勢。
洛薩低頭,扶額:“好吧,希望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
下一瞬,“啪!”地一聲。
一個狠厲的巴掌扇到了法蘭基伯爵那張滿是油粉的臉上。
說是閃電,那只是相對而言。杜克的出手對于在場的武人來說簡直是慢動作。
杜克慢,法蘭基更渣。
這就好比一只蝸牛被烏龜打劫了,然后報案說:“一切發生在電光霹靂之間,他動作太快了。”
好吧,這只是一個冷笑話。
所有人更看重的是,杜克打了!
杜克竟然在法蘭基拿著泰瑞納斯的御令的當下,一巴掌扇過去,把那個油頭粉臉的家伙扇得嘴都歪了。
“你……你居然敢打我!?”捂著臉,法蘭基伯爵如同一個剛剛受了氣的小媳婦,他瞪大著不可置信的狗眼,囂張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畏懼’的情緒。
沒有給他反應的余裕,反手又是特么的一巴掌。
“啪!”這一巴掌更重,打得他眼冒金星,居然一個打轉,就一屁股坐在參了雪的土地上。華貴的紫色褲子如同沾上了一坨屎。
“你在干什么!?”直到這時候,緊跟在法蘭基伯爵身后的禁衛軍隊長才反應過來,猛然拔出腰間佩劍。
要知道,他原本可是被泰瑞納斯特意安排過來鎮場子的。鎮壓各國不服。現在,就在他面前,自家的使者被打了,還是出示了國王御令的情況下被打了兩個巴掌。洛丹倫的顏面往哪里擱!?
“滾!”杜克一聲輕叱。在魔法擴音下,巨大的聲音猶如雷霆般在整個聯合軍營炸響。
伴隨著這聲怒喝,數百只法師之手驀然憑空出現,僅僅一秒半的施法過后,有著跟法師之手相同數目的奧術沖擊霍然轟到了洛丹倫王家禁衛軍士兵的胸口上。
三百人同時被一擊打飛,這場面何其壯觀。
達納斯托爾貝恩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銅須兄弟和庫德蘭高舉起了戰錘。
暴風王國和奧特蘭克的騎士用劍身擊打著盾牌。
矮人們用戰錘敲擊著盾牌,大聲叫好。
精靈們游俠們吹著口哨。
就在成千上萬聯盟戰士的注視下,這三百人全都被擊飛出好幾米,往后一屁股摔在地上。
一個個摔得七葷八素。
還沒等他們起來,杜克的下一擊就到了。
“啪!啪!啪!”每一個王家禁衛的胸甲領口上都多出一只法師之手,這種用魔力構筑的手掌一手將他提了起來,然后另一只法師之手迅速上去,就是一巴掌。
正手一巴,反手一巴。
正手一巴,反手一巴。
正手一巴,反手一巴。
來來回回,把這些眼里只有泰瑞納斯,從不把各國政要放在眼里,眼高于頂的囂張之輩,狠狠地扇了一個又一個巴掌。
到底打了多少個巴掌?
沒有人數得清。
反正英俊清秀、顏值爆表的他們,一個個都被這些驀然撲出來的法師之得臉都腫了。
好吧,一對男模級別的禁衛軍,現在可以改名豬頭軍了。
不是沒有洛丹倫軍隊發現這碼事,阿比迪斯就是匆匆趕來的那一個。可即便是他也驚呆了。
沒想到,杜克居然敢翻臉到這個地步?
可是國家的榮耀……
正當阿比迪斯想做點什么的時候,陡然間,他感到了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壓。那種無窮無盡的威壓,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巨大毒蛇瞄準了的青蛙。
他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死,或者不死,完全看那位仿佛位于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的心情!
阿比迪斯的背后,瞬間濕透了。
當著他的面,杜克翻身上馬,他高高舉起那把大元帥的作戰法杖,仰天高喊:“今天!是聯盟的凱旋儀式!只要殺過獸人,為聯盟!為人類、矮人、精靈流過血的兄弟都有資格參加!這無關乎國界,只在于公平與正義!是男人的,跟我走!洛丹倫人不給你們的榮耀,我這個聯盟副統帥給!”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