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金撞擊奧術守衛的聲音是如此響亮,讓整塊大地在那一刻好像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然而,這已是戰場上最后一聲戰斗的聲響了。
除了極少數經過風暴祭壇強化的巨魔一族強者利用風之力量飛越了那道巨大的大地之痕,99的巨魔都被留了下來。
在巨大的縫隙里,還有著巨魔的痛哼傳出。可以想象,活下來的巨魔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巨魔無比旺盛的生命力注定了只要不是腦袋和心臟被毀,他們就能完美自愈。
這不重要,在裂縫中的巨魔無處可逃,他們爬上來之后等待他們的必定是死亡的制裁。
杜克用緩落術輕飄飄地從城頭飄下來,準確地落到凱爾薩斯面前,向這位精靈族的王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恭喜你,凱爾薩斯殿下。這是一次完美的反擊!看來我可以讓我的人少跑幾百公里了。”杜克大聲說著,聲音響亮到周遭數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在跟部落開戰之前,精靈打出傷亡數百人換取五萬巨魔覆滅這么華麗的戰績,高等精靈一定會在杜克面前展示何為‘高等’。
那種高人一等的囂張脾氣,根本就壓不住。
現在有點腦子的家伙都知道,這純粹是杜克給高等精靈的榮耀掛上最后一塊遮羞布。一天之前,被打成狗的高等精靈縮在自家主城里,連最后的魔法防御法陣都被部落破解,如果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女無助地在角落里等候著仇人最后的蹂躪。
杜克閃亮登場了。
一旗退萬軍的赫赫威勢,告訴了高等精靈外面世界的變化,也告訴了他杜克的兇威是何等驚人。
若不是杜克嚇退了獸人為核心的部落主力,精靈能痛毆巨魔報仇?
倘若不是盡快解圍,那些散落在永歌森林各處,暫時躲起來的精靈軍民,又怎可能躲過巨魔兇殘的滅絕行動?
何況在損失七萬大軍之后,精靈的腰桿已經直不起來了。
凱爾薩斯也很干脆,當場對著杜克躬身行禮:“不不不,這完全得益于杜克你的全力支持,我們才能跨越地獄的大門,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
杜克會做人,凱爾薩斯更會做人,一時間自然是賓主盡歡了。
接下來打掃戰場和掃蕩那些散開的巨魔,杜克除了派出大量妖妖靈之外,就沒杜克什么事了。
用符文石法陣弄出來的巨大裂痕,最深有將近四十米。這對凡人來說是個非常恐怖的高度,被火焰逼著掉下去的巨魔大多摔死了。依然有不少巨魔因為摔在同伴的身體上,避過了一劫。
精靈當然不會放過他們,直接在杜某人的教唆下,往里面倒火油之類的東西,一把火把還活著的都燒了。巨魔的愈合力,在烈焰面前可沒有什么用處。
其實,杜克很想讓精靈出兵前后夾擊把奧格瑞姆這支精銳也滅在奎爾薩拉斯境內。可惜精靈高層表面上抱怨損失太嚴重,兵力已經不足維持國內治安,實則大多嚇破膽了。
沒看到人家蠻錘矮人傾巢而出,全部都跑出來了?
精靈不肯動。
杜克還是要動的,哪怕現在不適合跟奧格瑞姆打一場決戰,也至少不要讓他亂來。
杜克招呼庫德蘭蠻錘帶著他的獅鷲騎士團,朝著部落撤退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也去!”奧蕾莉亞一個唿哨,在杜克和矮人們目瞪口呆當中,一群游俠紛紛跨上獅鷲的后背上。
“見鬼!一旦發生戰斗怎么辦?”庫德蘭大聲抗議著。
“那么麻煩你在靠近樹冠的地方把我們丟下去。在森林里沒有摔死的風行者游俠!”希爾瓦娜斯大聲喊著。
奧蕾莉亞一把從后抱上杜克的腰:“感謝你解決巨魔之危,但不知為什么,我有點擔心奧格瑞姆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這正是杜克擔心的。
好像一條負犬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走,那可不是獸人的風格。
獅鷲的速度很快,全速翱翔飛個時速七、八十公里不是問題。當然考慮到獅鷲耐力和食物補給的問題,以六十公里的時速飛行是最理想的,真要獅鷲全速,回頭起碼要弄一只全牛補一補才行。
在奎爾薩拉斯,哪里找一千頭牛出來……
當天傍晚的時候,看到遠處直達天際的光亮,杜克心中的最壞預算出現了永歌森林大火!
時正盛夏,是最容易發生森林大火的時節。遠遠看去,幾十個火頭從永歌森林南部冒起。很顯然,這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的火災。
“奧格瑞姆你這畜生!”奧蕾莉亞一張俏臉因憤怒和悲傷,在幾息之內布滿淚痕。不光是他,杜克視界里所有的精靈都露出悲憤欲絕的表情。
杜克沉默了。
作為一個從大都市來的穿越者,他可能永遠都學不會游俠那種對大自然的熱愛。也無法理解森林焚毀之后,她們那種恍若失去親人的悲痛。
很顯然,部落在昨晚跟巨魔鬧翻之后看上去非常干脆地離開了。但奧格瑞姆在讓部落急行軍稍微脫離永歌森林之后,瞄準風向直接放火。
比較密集的地方顯然是狼騎兵的杰作,可以看到火頭都比較密集。
疏落一點的,如果沒猜錯,那就是祖魯希德的紅龍的杰作了。
滾滾烈焰,如巨浪般橫掃著森林的前沿。強烈的熱度頃刻間蒸騰掉了每一絲濕氣,使森林的景象在夕陽的照射下如海市蜃樓一般搖晃著。
天邊有很多黑點在來回晃動,吐出一條又一條頎長的亮光不用猜了,那就是飛龍。
雖然郁郁蔥蔥的永歌森林在夏季絕不缺乏降雨,樹木剛還被雨水浸濕過,但一瞬間都被熾烈高溫的龍息燒焦并化為灰燼。
冒出的濃濃黑煙,配合著黑夜的降臨,開始遮擋住太陽。
火焰一點都沒有停息的跡象,順著夏日的熱風吞卷到了更遠一些地方的樹木,雖不至于瞬間摧毀它們,但足以讓它們燃燒起來。大火向四周無止境地擴散著,席卷了一棵又一棵的樹木,簡直像高速擴散的瘟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