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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蘇蒹葭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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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仙樓,五樓臨街的天字號雅室,蘇蒹葭提筆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飛快地書寫下:“求學之道,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

  接著又寫下另一行字:“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人人可為師,人人皆為弟子。”

  只見文字飄逸若仙,筆法有度,每個字仿佛活了過來,讓人一看著就情不自禁被吸引住,目光久久不能移開。

  旁邊的李秀兒看著蘇蒹葭的書法,不禁暗嘆自愧不如。

  不過,她很快沉浸于蘇蒹葭寫下的兩行字的內容中,細細體會這兩行字的含義的精妙。

  蘇蒹葭全程關注了紀寧到府衙接受公開審問,她派出去的蘇府下人密集地稟報著公堂上發生的一切,半盞茶一報。

  所以,她們不僅知道紀寧道出的那兩句話,還知道一切詳細公堂上對話的過程。

  李秀兒很想親自到現場觀看旁聽,但是她已經和蘇蒹葭在一起了,不好與蘇蒹葭分開去府衙,擔心自己表現得太關切,讓閨蜜發現端倪。

  過了一陣,李秀兒從紀寧那兩句話的含義中清醒過來,絕美的前臉微抬,對蘇蒹葭說道:“我覺得紀永寧說的這兩句話很有道理,很是精妙。蒹葭姐,你覺得呢?”

  “確實很好。”蘇蒹葭肯定地微點臻首說道,目光不禁又看了一眼紙上那兩行字。

  聽到心氣眼界很高的閨蜜居然這么肯定,李秀兒不禁芳心一陣竊喜,忍不住地問道:“那你覺得這兩句話的才華如何?”

  由于蘇蒹葭曾嫌棄過紀寧無學不術,所以她很在意蘇蒹葭對紀寧的才華肯定。

  雖然,在她內心里,早已完全認定自己的心上人有才華,不是傳言中的無學不術的紈绔。

  “很好。”蘇蒹葭判斷地說道,“出州府綽綽有余。若他日紀永寧才學有成,中了進士,他這兩句話估計能傳天下。”

  “哇——”李秀兒不禁高興地驚嘆叫道,美目大亮,一手嫩白的芊芊玉手下意識地互握在高聳挺拔的胸前。

  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才華橫溢,名揚天下呢?

  “什么?四步成詩?!”蘇蒹葭不禁問道,以為下人匯報錯了消息。

  那個蘇府執事肯定地說道:“是的,小姐。紀公子確實在公堂之上,眾人注視之下,走四步作出一首詩。”

  “嗯嗯。”蘇蒹葭有些失神地點點臻首。

  至于旁邊的李秀兒早已目瞪口呆,處于石化中。

  蘇蒹葭回過神,說道:“他作了什么詩?呈上來。”

  “諾。”那名蘇府執事應道,恭敬地抄寫著紀寧所作的勸學詩的紙張獻上。

  蘇蒹葭紙張,沒立即觀看,先讓那名蘇府執事退下。

  待那蘇府執事退下,她展開紙張,仔細看紀寧在眾目聚焦之下四步成詩所作的詩。

  她本以為紀寧在公堂之上超水平發揮,是有一些急智,但所作的詩應該只是一般般。

  畢竟,所作的詩被紀敬限定為勸學詩。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紀寧的詩上時,美眸明顯不自覺地睜大了一下,隨即呼吸一陣停頓,一向淡定從容的絕美俏臉上露出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震驚。

  過了半晌,她回過神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時,為紀寧四步成詩而震驚石化的李秀兒終于回過神了,臻首湊過去,問道:“他的詩寫的什么?”

  蘇蒹葭沒說話,直接把紀寧的詩遞給李秀兒自己看。

  “啊!”李秀兒看見紀寧的詩,不禁震驚地驚叫一聲,然后完全沉浸于紀寧的詩里不能自拔。

  蘇蒹葭沒再理會已經呆滯了的李秀兒,她身姿裊娜地款步走到復古案幾前,優雅地坐下,給自己斟上一杯香茗,然后伸出瑩白的完美無暇的芊芊玉手端起茶盞送到性感的小嘴前,細細地啜了一小口。

  由名貴的顧渚紫筍沖泡成的香茗含在嘴里,她卻不知道是什么味,因為她正在思索在紀寧的事。

  自從紀寧因為她被趕出紀府后,紀寧的所作所為不斷地修改在她心中幾乎完全定型的印象,無學不術、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的印象。

  她雖不想承認,但也明白自己隱隱有些后悔當初沒更深入地了解紀寧的內在,以致過早決定解除與紀寧的婚約。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她沉思著時,耳邊出來李秀兒念詩聲,念的事紀寧的詩。

  李秀兒重復念了兩三遍四五遍,然后轉頭問蘇蒹葭道:“蒹葭姐,這首詩應該能出州府了吧?”

  “能傳天下。”蘇蒹葭斷定地說道。

  “不是吧?”李秀兒杏眼圓瞪,不敢相信地叫道。

  她雖渴望紀寧有才華,但不敢妄想紀寧如此才華橫溢。

  蘇蒹葭很認真地道:“評定這首詩能傳天下已經是低估了。若有一天,紀永寧能成為大學士,他這首詩必定能流芳百世!”

  “這、這是不是太過譽了?”李秀兒一向對蘇蒹葭信服,但此刻不禁提出質疑。

  蘇蒹葭昂然地道:“一點也不過譽!”

  如果紀寧得知蘇蒹葭對張載這首詩如此準確評定,肯定佩服不已。

  事實上,這首詩的的確確能流芳百世。

  據他所知,即便是在古詩詞非常式微的現代社會,張載這首詩仍經常被貼在教室墻壁上作為無數學生的勉勵名言。

  見蘇蒹葭如此肯定,李秀兒也相信了。

  畢竟,她從沒見過蘇蒹葭斷定的事情偏差過。

  “不對!她斷定錯了一個人——紀永寧!”李秀兒不禁想道,“也許,只有紀永寧能讓她出錯。”

  過了一陣,李秀兒不禁感嘆道:“紀永寧真厲害。才發奮認真讀書不到三個月,就有如此的才學了。不愧是大學士之子,真的天資縱橫,聰明絕頂。”

  蘇蒹葭沉吟一下,緩緩地說道:“未必。才學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懷疑他以前在紀府刻意明珠自晦,等離開紀府后,才漸露鋒芒。”

  “不是吧?”李秀兒美目瞪大地叫道,“這怎么可能?他為什么要明珠自晦,背上無學不術、紈绔十足的壞名聲?”

  “誰知道?”蘇蒹葭語氣帶著看透的意味說道,“高墻朱門之內,齷齪的事多去了。”

  李秀兒聞言,頓時醒悟過來,覺得蘇蒹葭的猜測很有道理。

  她也是出身名門望族,知道高墻朱門內遠比平民百姓的小門小戶復雜得多,甚至可以說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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