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莫無忌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無忌大哥，是什么？”原本被莫無忌勸說，已經生起一些希望的苦菜再次緊張起來。
莫無忌凝重的說道，“你之前在宗門大殿測試的時候，運轉的是不是晶球上的功法？”
“是啊，無忌大哥，我只會這一個功法。而且這個功法我也只會前面的皮毛，那晶球我無法全部領會，是我爹教我的。”苦菜連忙點頭。
莫無忌沉聲說道，“等會再去宗門大殿辯解的時候，你千萬不能說你會這個功法，而且以后你也不能說會這個功法。就是要修煉，也要偷偷的修煉…….”
“可是……”苦菜有些為難，她只知道這一個功法。
莫無忌不等苦菜將話說出來，就擺擺手，“你不用擔心，直管放開自己的心神，我先給你一個尋常的功法。”
盡管那晶球的內容浩瀚無邊，莫無忌看了一下后，也懂了一些皮毛。短時間內他無法創造出什么厲害的功法，勉強弄出幾個周天運轉給苦菜，應該是可以了。
“無忌大哥我聽你的。”苦菜說完，直接松開自己的心神。
莫無忌的神念落在苦菜的識海和靈絡之中，他才是真正的被震撼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無垢靈根的剔透，幾乎沒有半點雜質。這比他傳授伏驚鳳等弟子要輕松太多了，他甚至可以根據苦菜的干凈剔透靈絡，輕松為苦菜找到最佳的運轉周天。
莫無忌本來就明悟過雷系規則，現在跨入育神境界，想要為苦菜推演出一套完整的修煉功法辦不到。現在他清晰了苦菜的靈絡，想要在短時間內推演出幾條靈絡的周天運轉，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半柱香不到，莫無忌就為苦菜推演出了五條靈絡的修煉周天。
“你試試看。”莫無忌將幾條靈絡的周天運轉教給苦菜，丟出一堆仙晶說道。
苦菜嘗試著用莫無忌教給她的辦法，開始周天修煉，僅僅是一個周天，她就驚喜的睜開眼睛，“無忌大哥，我用你交給我的辦法修煉，比原來的辦法要輕松而且迅速多了。”
苦菜修煉，莫無忌已經感受到了她吸收仙靈氣的可怕，他心里也是暗自驚嘆，無垢靈根果然是太逆天了。如果不是這里沒有黑暗規則，苦菜的資質，說不定早就天神境界了。
“等會去再測試，你就運轉我教給你的功法。至于你的身世來歷，你就說……”
莫無忌還在考慮著如何為苦菜尋找一個好的借口，苦菜就主動說道，“無忌大哥，我爹教過我，我知道怎么說的。”
“那行，你那晶球的黑暗法則修煉功法非常了不起，等我研究透了，我再來教你。”莫無忌說道。
“我聽大哥的。”
苦菜剛剛說完這句話，外面就傳來了素霞的聲音，“無忌、苦菜，宗主和祖師在宗門大殿等候你們，趕緊和我一起過去吧。”
莫無忌和苦菜很快就被素霞帶到了宗主大殿，從素霞口中，他知道天凡宗后時代的師祖龐劼并沒有隕落。不但沒有隕落，還在不久前渡劫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神王，天凡宗也將在一個月后舉行宗門重啟大典和神王觀禮。
“弟子莫無忌、苦菜見過祖師，見過宗主和各位長老。”苦菜依然不敢說話，莫無忌主動將苦菜的名字加到了他的后面。
龐劼看起來就是一個相貌尋常的中年修士，盡管他的修為還沒有徹底穩固下來，氣息有些波動。不過在莫無忌的眼中，龐劼眉毛平和，應該不是一個脾氣暴躁之人。
莫無忌表現大方得體，并沒有因為自己是神王，就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也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這讓龐劼心里大是意外。
只是莫無忌的靈韻他一看就知道非常尋常，應該是資質一般的修士。龐劼將目光落在了苦菜身上，“你叫苦菜？”
苦菜畏畏縮縮的躬身應道，“回祖師爺，弟子就是苦菜。”
“你來自何處，你父母可在，以前有沒有拜師過？”龐劼的語氣很是和煦，但是他的語氣再和煦，那種神王的威嚴，依然讓苦菜覺得心驚膽戰。
“我爹和我娘都是一個散修，他們早就不在了。我也沒有師父，只有我一個人。”苦菜低聲答道。
“那你修煉的功法是從哪里來的？”龐劼跟著就問道，語氣甚至更加嚴厲了一些。
苦菜身體一顫，帶著一絲懼意答道，“是我爹給我的一個殘破功法，我就照著上面修煉……”
“師粟，將資質測試法寶拿來，讓苦菜再修煉一次看看。”龐劼淡淡的說道。
“是。”師粟應了一聲，那白色的資質測試法寶再次被送來。
“你坐在上面修煉，運轉你得到的那個殘破功法。”龐劼對苦菜點點頭說道。
哪怕莫無忌叮囑過，苦菜依然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抖，她從未經歷過這些，現在也只能走上了白色的資質測試儀器上，坐下運轉功法。
僅僅一個周天，那資質測試儀器背后的黑色柱子就變成了潔白，然后滲透出一層層的光芒。
兩邊的屬性純白色柱子，其中有兩根出現了顏色，一根顏色藍的嗆眼，另外一根則是緩緩變成黑色，遠沒有之前測試的時候化為烏黑。
“果然是無垢資質，還是極品類靈根……”龐劼忽地站了起來，喃喃自語，語氣中激動無比。
如果他有苦菜的這種資質，再加上他的機緣，那他現在早就神王圓滿了。
苦菜記著莫無忌的話，只是進行了三個周天運轉，就停止了修煉。
“不錯，你的功法很是了不起，可惜的是這個功法似乎缺失的比較厲害。”龐劼和師粟不同，苦菜一修煉，他就看出來了苦菜的功法運轉。若是苦菜現在還修煉黑暗法則的功法，那龐劼一樣看的出來。
“師父，之前苦菜修煉的時候，那黑暗靈根非常明顯，比她的雷系靈根更加清晰。這次反而是她的雷系靈根更加清晰。”師粟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苦菜，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黑暗靈根是怎么來的，但哪怕你不是修煉黑暗法則的功法，黑暗靈根在神域依然是不被允許的。”龐劼看著苦菜心里暗嘆一聲說道，他是真的很喜歡苦菜，這種資質如果被他教導，將來天凡宗必定再加一神王。
苦菜面露惶恐，祖師還是要殺她，她能如何？
莫無忌看見龐劼面露不忍之色，他在龐劼說話之前趕緊站了出來，他非常清楚，龐劼如果再說話，那就是殺了苦菜。
“莫無忌見過祖師，作為天凡宗的內門弟子，我有幾句話不吐不快。”莫無忌躬身施禮后，語氣不亢不卑的說道。
看見莫無忌居然有這種膽色，龐劼心里更是詫異，他點點頭，“你只管說，我天凡宗之所以能撐到今天，就是因為同宗友愛。”
莫無忌平靜的說道，“祖師也說了，我天凡宗之所以能撐到今天，也是因為同宗友愛。苦菜加入宗門，也等于我宗門的弟子。現在她一沒有犯錯，二沒有惹事，這樣無緣無故懲罰她，有欠公道。若是天凡宗真的這樣做了，那天凡宗再也不是天凡宗。祖師說的同宗友愛，也等于說說而已。”
“難道你不知道黑暗靈根在整個神域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嗎？這會讓我天凡宗惹火上身。”師粟在一邊厲聲喝道。
莫無忌語氣依然不慌不忙，“我認為一個宗門可以存在，必須要有存在的理由。天凡宗之前被無數強者圍攻，依然存在下來，就是因為團結友愛。大家一致對外，哪怕打不過，也絕不退縮。這是一種精神，也是我們天凡宗能存在下來的理由。現在還沒有外敵入侵，天凡宗就因為一個弟子有黑暗靈根就要殺了，這件事至少會讓天凡宗抹上一層陰影，失去了這一種精神。
一個沒有了精神的宗門，哪怕因為祖師跨入神王之境強大起來，最終也不會永久。假如宗門再發生當年的事情，宗門再也沒有理念和信心支撐下去。苦菜的確是擁有黑暗靈根，但那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只要我們這里的人不說出去，誰能知道？況且我還認為，在神域擁有黑暗靈根的絕對不是苦菜一人。”
“哦？你說。”龐劼哦了一聲，依然對莫無忌和煦的點了點頭。
莫無忌對龐劼這個祖師好感大升，一個神王，那是站立在神域最高巔峰的存在，這樣和顏悅色的和他一個剛剛入門內門弟子說話，的確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辦到的。
“是。”莫無忌再一抱拳說道，“我聽聞當年那個異修強者隕落在神域后，他的規則也潰散到了神域之中。那異修想必是非常強大，他的規則在神域凝聚出黑暗系的規則來，讓神域中偶爾出現黑暗靈根也不是不可能的……”
龐劼聽到莫無忌的話，眼里的震驚愈發強烈，如果不是對天地規則極為理解，根本就無法說出莫無忌這樣的話來，至少這種說法他從未聽說過。難道，這又是一個天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