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宴會,大禮堂內顯得宏偉氣派。
十幾棵布滿銀霜的圣誕樹,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交相輝映,禮堂上空被施了魔法,溫暖而干燥的雪片,從天花板上輕輕飄落。
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滓有昧,等到艾文和哈利剛剛吃完第三份布丁,赫敏就領著他們走出禮堂,去實現當晚的計劃。
首先要搞定是克拉布和高爾,這并便不算太難。
只要兩塊加了昏睡藥劑的蛋糕,就讓這兩個高大的家伙乖乖任他們擺布了。
艾文和哈利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們藏在門廳那頭的柜子里,確保不會被人發現,又拔了幾根頭發,并且把兩個人的鞋子也帶了出來,因為他們自己的鞋子裝不下克拉布和高爾的大腳。
麻煩的是赫敏這里,艾文堅持認為她手里拿的黑色毛發不是米里森伯斯德的頭發,而是一根貓毛。
“不可能,艾文!”赫敏固執的說,“這是我在格斗俱樂部上,從米里森衣服上拿到的。”
“但是她同樣也養了一只貓,你手里這根毛發和那只貓身上的皮毛幾乎一模一樣,我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最后,在艾文的堅持下,三個人不得不重新返回禮堂內尋找機會。
他們在斯萊特林長桌旁邊轉悠了半天,看到潘西帕金森站起來向斯內普走去,赫敏急忙上去重重的撞了她一下,在對方要發火之前,從她頭上拔下來一根頭發。
當赫敏向潘西道歉的時候,艾文和哈利看到斯內普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冷笑打量著他們,讓兩個人寒毛都倒立起來。
他們匆匆跑回盥洗室,這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想斯內普好像發現了什么”哈利不確定的說,“也許我們應該再找機會。”
“不行,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機會,圣誕節結束后,學生就要開始返校了。”
赫敏拿出熬制好的復方湯劑,緊張地去閱讀強力藥劑上污跡斑斑的那一頁。
“它看上去正像書上說的那樣,我們喝下去以后,可以有整整一個小時才變回我們自己。我的計劃萬無一失,斯內普不會發現我們的,他看到只是克拉布、高爾和帕金森。”
她用長柄勺子舀起大團湯劑,倒進三只玻璃杯。
然后,她的手顫抖著,把帕金森的頭發從瓶子里倒進第一只玻璃杯。
湯劑響聲大作,像一鍋滾開的水,并且起勁地泛著泡沫。一秒鐘后,它就變成了一種難看的棕黑色。
“該你們了,把東西加進去。”赫敏說。
哈利急忙將高爾的頭發扔進中間的那只杯子,艾文把克拉布的頭發放進最后一只杯子。
兩只杯子都嘶嘶作響,冒著氣泡。高爾的變成了坦克一般的土黃色,克拉布的變成了一種黑乎乎的深褐色。
“好吧,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哈利問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喝下去。”赫敏緊張的說。
“希望味道不至于太差,干杯。”艾文拿起最后那杯湯劑,仰頭一口氣咽了進去,轉身跑到最近的隔間。
復方湯劑的味道像是煮得過熟的卷心菜,艾文剛剛咽下去,一種燒灼的感覺從他的胃迅速傳遍全身,直達手指和腳尖,他有一種正在正在熔化的感覺。
仿佛他渾身的皮膚都像滾熱的蠟一樣泛起氣泡,這使得他匍匐在地上喘息著;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開始變大,手指變粗,指甲變寬,指關節像螺栓一樣鼓突出來。
艾文的肩膀開始伸展,使他感到疼痛難忍。
他額頭上針刺般的痛感告訴他,頭發正在朝著他的眉毛蔓延;隨著他胸膛的膨脹,他的長袍被撐破了,就像水桶掙斷了鐵箍;他的腳擠在小了四號的鞋里,痛苦不堪。
事情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一下子,一切都停止了。
雖然在書里面看過無數次,但成為克拉布原來是這樣的感覺,艾文費力的脫掉身上小了好幾號的校服,穿上克拉布的衣服。然后,他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喊聲,是高爾的聲音。
“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兒!”艾文用克拉布的聲音回答道。
他走了出去,鏡子里面的自己和克拉布一模一樣,短短的鍋底發型,長長大猩猩般似的手臂,只有臉色略顯蒼白。
哈利和赫敏也變成高爾和帕金森的樣子,因為赫敏準備變得是米里森,現在變成了潘西,她身上的衣服寬大了不少。
“好了,你們倆別再看了,寶貴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赫敏說,“我們最好趕緊去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希望馬爾福能夠老實的待在那里。”
他們小心地打開盥洗室的門,看清了四下里沒有人,便出發了。
他們模仿著克拉布、高爾和帕金森的動作,走下大理石階梯。
在赫敏的帶領下,三人依次進入地下教室入口。可是他們馬上就停住了,艾文看到斯內普正站在他們面前,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好像在專程在這里等他們一樣。
“晚上好,帕金森、高爾、克拉布。”斯內普用他那緩慢、輕微、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們”
艾文和哈利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鬼知道高爾和克拉布遇到斯內普時會說些什么話。
但正常的高爾和克拉布好像就是這個樣子,斯內普掃了他們一眼之后,便沒有再看他們兩個,饒有興趣的注視著站在最前方的赫敏。
“教授,我們要回公共休息室里面。”赫敏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是么!”斯內普輕輕說道,“帕金森小姐,在此之前請你來我的辦公室一趟,關于剛才在宴會上的話題,我覺得有必要在深入討論一下。”
“可是,教授”哈利馬上就說不下去了,他沒有理由阻止斯內普帶走‘潘西帕金森’。
更何況,赫敏一直在身后打著手勢,讓他們兩個不用管她。
就這樣,艾文和哈利眼睜睜的看著赫敏被斯內普帶走了。
“這也叫萬無一失!”哈利焦急的說,“斯內普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不知道赫敏會怎么樣”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按照原計劃行動,等詢問完馬爾福,再想辦法救赫敏。”艾文說道。
“說得容易,你知道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在哪么”
艾文搖了搖頭,他才意識知道這個問題。
空蕩蕩的地下走廊如同迷宮,兩個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在里面走來走去,一邊不停地看表,計算他們還剩下多少時間。過了整整一刻鐘,他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這是一個擁有三條路的岔道口,向上通向學校一樓禮堂,正對著門廳的地方是一面大鏡子。
鏡子右面那條走廊是斯內普的辦公室和魔藥課教室,上一次差點沒頭的尼克辦誕辰晚會的地方也在那里;向左是一條寬闊的石廊,哈利和艾文從來沒有去過,但是艾文看到上面有一幅畫著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那里應該是通向霍格沃茨廚房的密道,再往前走就是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不是這里,我記得這面鏡子,我們剛才看到過它。”哈利不確定的說,“我們也許應該往左面走。”
“不對,那個方向通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就在兩個人開始趕到絕望的時候,他們看到德拉科馬爾福正悠閑地朝他們走來,艾文平生第一次很高興看見到他。
“你們兩個站在這里干什么,我以為你們早就回去了。”
艾文和哈利傻傻的點著頭,馬爾福帶著他們向右在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墻旁邊停住腳步。
“新口令是什么來著”他對哈利說。
“嗯”哈利支吾著。
“哦,對了,是純種!”馬爾福兀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