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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志和根本就沒想到蘇辰會一言不發就動手，這跟想象中完全不同，難道現在的賊人見到警察都絲毫沒有畏懼之心的？
“襲警？”蘇辰呵呵笑了起來：“你們也得表明身份啊，一來就拿槍指著我，用手銬來銬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強盜假扮的？”
蘇辰半點面子都不給。
身后的那個青年警察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前面的中年警察明顯有些不正常。
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心臟的跳動卻沒逃脫蘇辰的精神監控。
應對普通人，蘇辰現在都不用開啟芯片掃描，就能清楚從他們的身體特征上看出心里大致在想什么。
中年警察身體與語言不相符，用心理學理論來分析，他就是在演戲，蘇辰心中是這樣認為的。
“懷疑你跟一宗謀殺案有關”，這句話配合中年警察的表情以及那種深深的惡意，蘇辰已然可以斷定……
“這中年人應該知道謀殺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并未不認為是我謀殺。”
“他的心跳和壓抑的呼吸，太歡快了……”
簡單的說，這個中年警察在說謊。
他明知道蘇辰沒有殺人，也沒有殺心，來抓人的時候也不擔心有半點危險。
但他為什么要把蘇辰當犯人抓走呢？
因為他是故意的。
蘇辰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了許多。
他心知不能讓對方為所欲為。
受些折辱倒是小事，上了手銬，坐實罪名之后，就不知道有什么手段會等著自己。
這個警察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都不拿出來，直接出手抓人。蘇辰也懷疑是這對方設下的圈套，想逼著自己出手反抗。
但他不在乎。
“襲警？好大的帽子！”蘇辰心里暗暗想道。
黃冬生呆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反應了。
他的槍被踢飛，手腕痛得要命，是去撿槍呢？還是大聲叫喊呢？高材生面對蠻不講理的嫌疑犯表示很無助。
倒是程志和忍住疼痛，伸手從懷里掏出警官證，還有拘留證，說道：“手續在這里，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吧。”
“拘留證都辦好了，早點拿出來不是更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一次協助調查。不過，我可沒罪，你的手銬手槍什么的，就不要拿出來了，免得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蘇辰練了國術后，身上氣場越發強大，他眉頭一皺，兩個警察心中發緊。
蘇辰接下來卻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只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翅膀硬了啊，都不來拳館了，難道你不擔心下一次的比賽，我可是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手機里傳出沈月懶懶的聲音，但蘇辰卻聽出了一些怨氣。
這是在責怪自己學了拳術，打贏拳賽之后就不去看她了嗎？
他們之間只不過是一份交易，這有什么好責怪的。
蘇辰心里詫異著，嘴上可不能這么說。
“沈醫生，瞧你說的，好像我就會過河拆橋一樣，這些日子我在忙著給小妹治病呢，也沒時間去拳館看你。”
“怎么想起打電話過來，是不是要打聽什么消息？你下一次比賽的對手麻煩得很，咱們見面再談吧，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沈月這意思就是要他去拳館。
他不去的話，要是錯過任務了可就不好辦。
蘇辰倒是聽明白了沈月的意思，但他也不可能整日里呆在拳館等待危機來臨。
這任務最好是永遠不來。
沈月如此高手都得慎重對待的任務，想來也不會是什么輕松的活，能拖就拖。
“拳館當然會去的，不過今天有兩個警察來抓我，說我謀殺呢。我當然沒有干這事，證據你那里應該有，來救我吧！”
“我哪有……哦，檀松的事找上門來啦？我這的確有證據。這是小事一樁，你不要反抗，跟他們去警局，我馬上就到。這事跟他們領導電話里說不清楚，我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快點來啊，我感覺這事不太正常。”
蘇辰打了電話就放下心來，跟著兩個警察去了警局。
接下來，無論中年警察怎么審，他都說不知道，因為從程志和的表情上看，這事情有著蹊蹺。
“九月四日下午兩點，你當時在哪？”
“不記得了。”
“你是不是在八里井胡同跟一個叫檀松的比武，然后打死了他。”
“不記得了。”
“老實點！”
程志和一拍桌子，大喝道：“你狡辯是沒有用的，你每日在拳館上班，來回都經過那條胡同，檀松跟你比武這事還有目擊證人。”
“那你就把證人叫出來吧，你都知道了，還問什么？”
蘇辰只不過是在消磨時間，等待沈月把這事處理，怎么說現在也是給沈月在出任務，她有責任出手。
他越來越肯定這個程志和有毛病了。
這人來來回回的問，一句都沒提起賀鵬殺人的事，就好像賀二少從未在現場出現過。
而年輕警察黃冬生也是如此。
只是這個警察不知怎么回事，從表情上來看，他心里是認為蘇辰殺的人。
“這怎么可能？就算是再怎么傻的人，都能看出兇手是誰吧。”
蘇辰心里默默的想著，也沒把對方的問話聽在耳內。
程志和幾次想發作，手在腰間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把腰間的手槍抽出來。
在警局之中有著攝像頭，還另外有著警察看著，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其他的手段他想都沒想過，只能客客氣氣的問口供。
先前在街上蘇辰的出手讓他心有余悸，心知這些練拳的反應太快，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動嘴比較好。
“先拘留吧，慢慢問。”
程志和見蘇辰不配合，也就失去耐心。
他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然后就派人把蘇辰押入拘留室。
蘇辰被押進一間房，就聽得后面鐵門“哐”的一聲關了起來，兩個軍裝警察逃命一般往后退去。
他心里很奇怪，心想這兩個警察跟著程志和，剛剛還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現在卻象躲避洪水猛獸一般，真是反常。
緊接著他就聞到一陣煙草燃燒的味道。
“又來個不怕死的。”
蘇辰一驚，轉頭望了過去。
鐵門的側方窗戶底下，蹲著一個瘦弱人影。
這是一個老人，臉上都是褶子，看起來象是六七十歲，也象是八九十歲，分辨不出實在年齡。
他蹲在房中就象是蹲在田埂上，神情很是自然隨意，手中拿著一桿煙槍，正“叭嘰叭嘰”的抽著煙。
他身上的穿著也是地道北方老農打扮，頭上包著塊白布，腰間裹著粗布褡囊，腳上穿著一雙八成新的解放鞋。
全身上下都土得掉渣，就象從幾十年前的老電影中活生生走入現實。
現在就算是再偏遠的農村也很少見到這種打扮，蘇辰卻在海城西山分局拘留室中見到了。
這么個老人能犯什么罪？被捉了進來。
蘇辰不禁憤憤不平起來，這也太過份了。
但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老人抬起眼皮打量了蘇辰一眼，黃澄澄的瞳孔精光四射。
蘇辰就感覺全身發涼，就好象被一只吊睛白額大虎盯住，動都不敢動。
就算真有大老虎在跟前，蘇辰現在的實力也能應付，并不算什么大事。
不說象武松那般三拳兩腳打死老虎，多費點手腳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老虎雖然兇猛，攻擊方式也就那么簡單幾式，只要避實擊虛，蘇辰有信心正面放對。
但這老人不同，那目光中的威勢竟是他平生僅見，就連葉明河都有些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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