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盤膝而坐的腰背,依舊像劍一樣的挺直,似乎周身根本沒有那恐怖到極點的壓力。
突然,道信四人口中一停,那密密麻麻的金色大字也隨即停下,東方不敗周身的壓力猛然一輕,不由睜開眼看了下道信四人。
“阿彌陀佛!東方教主好深厚的根底,居然能撐八天之久。”道信打了一個佛號,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抹真誠的贊嘆。
東方不敗又閉上了雙眼,根本懶得理會他。
道信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東方教主雖然支撐了八天,但這也到了你的極限吧!恐怕再不需半天時間,東方教主就真的要力竭而亡了。”
東方不敗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雙眼緊閉,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即將到來的死亡。
“哎!”看到東方不敗的樣子,道信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以東方不敗的性情,有些不可能,但還是努力道:“聽說東方教主的三位夫人都已有身孕,其中一位還生了一位小公子,難道教主就不想看看嗎?
只要東方教主愿意放下屠刀,廢棄一身功力,老僧四人愿意收手。”
“呵!”忽然,就連聽到夫人、孩子都還是平靜的東方不敗,一下子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不過他的雙眼依舊沒睜,似乎根本不屑于看到眼前的四個老禿驢,只有那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怕死了?”
道信四人齊齊一愣,知道想在東方不敗絕境之時,勸他投降的想法破滅了。
當下,也不再多說,佛門六字真言再起,金色大字再一次壓向東方不敗。
那如山如海般的壓力壓來,東方不敗眉頭稍稍一皺,就恢復了面無表情,對于道信勸他束手就擒的話,根本是不屑一顧。
從來都只有無法無天的東方不敗,而沒有任人拿捏的東方不敗。
轉眼間,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東方不敗的身體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那血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稀薄。
道信四人心里不由嘆息一聲,只能加力送這蓋世魔頭最后一程,同時也是送自己最后一程。
“唵、嘛、呢、叭、咪、吽!!!”
佛門六字真言的聲音更大,似乎整個天地就只剩下了這一個聲音,如同漫天壓抑的烏云,將東方不敗完全包裹了起來。
此刻,即使東方不敗也保持不了平靜無波的心境了,他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十幾年來,他遇到過無數的危險,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一次次挺了過來。
可是這次,已經不是不放棄就能挺過去的,這一刻,兩生數十年的生涯,情不自禁的在他腦海里回放起來。
上輩子,孤獨二十多年,看盡世間人情冷暖,喜歡上了冷漠與自私自利。
這輩子,雖只有十數年,卻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條沒有退路的不歸路,要么踩著所有人踏上巔峰,要么遺臭萬年、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為此辜負了許多人,但他從來都沒有一絲后悔過。
思緒漸漸飄到了黑木崖,那里是他十幾年奮斗,見證他一步步走到巔峰的地方。
那里還有他保護十幾年的妹妹,三位注定要永遠辜負的妻子,以及自己生命中的三個延續。
悠悠想了不少,可是這些卻又不能在他心里存留多長時間。
也許,我真的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東方不敗微微自嘲、卻絕不后悔的想道。
很快,他睜開了雙眼,而雙眼中就只剩下了一絲凌厲、一絲兇戾,看著這無盡的金色大字,右手這幾天來,第一次握住了白鋒劍劍柄。
即使是死,他也不要在最后一刻、就這樣等死。
蒼白的手逐漸用力,就在他準備斬出人生最后一劍之時。
“叮、咚……!”
一陣有些縹緲、蘊含著一股詭異魔力的琴聲,如同一把利劍,一下子刺穿了那重重烏云,傳到了東方不敗耳中。
東方不敗猛然一驚,這道琴音就好像重錘一般,擊打在了他內心最深處。
琴音怎么可能傳到金色空間內?
同時,道信四人也是臉色微微一變,金色空間最外面,突然響起了“唵、嘛、呢、叭、咪、吽!”的聲音,似乎是在對那琴聲做出反擊。
黑木崖尋雪軒,‘東方不敗’靜立門外,平一指兄弟在一旁侯立,其中平二指眼中,些許擔憂之色不時閃過。
雪千尋、馮蘅焦急地看著房內,那里林詩音一聲聲痛叫不絕于耳,聽的她們心急如麻,卻又無可奈何。
‘東方不敗’心里也自然焦慮萬分,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因為東方不敗是從來不會把焦慮表現在臉上的。
焦慮之下,余光掃過平一指兄弟,心中頓時閃過一縷殺機,當然,這縷殺機是對平二指的。
知道事情真相的,可是還有一個平二指,對于平二指,誰都不敢輕易下殺手,畢竟他兄長是一殿之主,他自身也是副殿主。
兄弟兩還都是東方不敗的心腹,除了東方不敗,日月神教中沒人敢擅自殺他,就連東方白也不敢,所以對于他的處置,就停在了先監視起來。
不過,現在心情焦慮之下,東方白卻又升起了一絲殺意,要不是還有著理智,東方不敗還沒有死,她甚至想把跟隨東方不敗而去的古三通、燕十三等人通通殺了。
壓下心思,繼續聽著那痛叫聲,心里不由開始祈禱起來,千萬別有事。
半個時辰后。
“哇啊……!”
一聲嬰兒啼哭,頓時讓所有人松了口氣,很快,一位侍女跑出來,興奮叫道:“啟稟教主,夫人生了一位小公子。”
“好!哈哈哈!”
‘東方不敗’大笑道。
“恭喜教主!賀喜教主!”所有人連忙一起行禮道。
“嗯!所有人通通有賞。”‘東方不敗’高聲道。
隨著又一個小生命的降臨,黑木崖表面上更加熱鬧了。
遼闊的長江之上,一艘豪華的船只緩慢行駛,船只上,一位位侍女護衛四周。
在甲板上,一張桌案之上擺著一個琴盒,琴盒看起來普普通通,一點都不珍貴。
而在桌案前,是一位身穿素白衣裙、擁有著絕世嬌顏的女子,這名女子不管是誰都得承認,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
但是這位絕世佳人卻也太冷了,渾身冷若冰霜的氣質,好似對這人世間任何事物、都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一樣。
女子一雙白皙修長、完美無缺的玉手,此時正靜靜地搭在了琴盒之上,那只剩下了冷漠的美目,沒有絲毫情感地看著遠處,似乎在想著什么。
不一會,一位駝背男子向著女子走了過來。
(第二章,抱歉,有些晚了,真心感謝支持我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