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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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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業活動,其實是最能反應民心的。筆?趣?閣W。iquge。fo

  因為對于鎮國公的信心不足,那大力士畢竟實在過于可怕,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那些被打下擂臺的武師,談及他們的擂臺比斗,大多是心有余悸,甚至說那大力士天生神力,刀槍不入。

  鎮國公的盛名,其中一點,就是他文武雙全,誰都知道,他劍術了得,若是比劍,大家都他還是有些信心的,可偏偏比的是拳腳,誰聽說過鎮國公擅長拳腳功夫?

  現在卻是要跟那實力恐怖的羅斯國大力士比拳腳?這不等于羊入虎口嗎?

  正因為信心不足,假若作為鎮國府主心骨的葉春秋當真有個什么好歹,勢必會導致未來的商業出現變數,也因為如此,消息傳開之后,那些翹首盼著在招商局想要下訂的商賈,都一時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了。

  大力士的挑釁,使人憤怒。

  鎮國公的安危,與許多人的生計息息相關。

  所以這一場比斗,早已不是好事者參與進來了,上至滿朝文武,下至市井小民,此時都聚焦于此。

  文廟那兒,在夜里的時候,就已是人山人海,每一個人想在擂臺那里,事先尋到一個可以目視清楚的好位置,以至于有人連夜就在這兒守候著了。

  從收到葉春秋要和羅斯國大力士比武這個消息后,順天府衙會同五成兵馬司就派駐了人手在文廟這里,為的就是怕這里產生堵塞,及早地做好維持跌序的準備。

  順天府和五成兵馬司的做法顯然是正確的,文廟這里,足足一夜都是人聲鼎沸,無數人彼此吆喝,也有人露出擔心。

  甚至有不少商賈都來了,畢竟鎮國公的生死,維系著他們的身家性命,自己的買賣還能不能做下去,在這個沒有任何律法保障商賈和貿易的時代,葉春秋可以說是商賈們的門神。

  談及到這件事,這里不少人哀嘆:“那鴻臚寺的羅斯人已經揚言,說是絕不會手下留情。”

  “之前的比武可有看過嗎?那羅斯國的力士真是很可怕,只靠拳頭,便可以一敵百,這一次還是二十多個力士呢,鎮國公實在是太膽大了,我看哪,這就是送羊入虎口啊。”說者嘆息,一臉惆悵憂慮萬分的樣子。

  大力士太狂了,可是鎮國公呢?卻比大力士還要狂,從本心上,大家都是希望鎮國公能贏的。

  這畢竟已經不再是私斗這樣簡單,而是牽涉到了國威的問題,中央王朝,被人欺到了這個份上,固然你可以不屑地說幾句不與蠻子為伍,可事實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丟份啊。

  何況,這還牽涉到了下一場天子與大力士的比斗,天子開了金口,所謂君無戲言,這若是收了回去,朝廷的臉面蕩然無存啊。

  那鎮國公的忠勇,倒是無可挑剔,任誰都已經清楚,若不是天子這樣荒唐胡鬧,鎮國公是絕不會下場,和羅斯國的力士去私斗的,不但危險,而且雙方的身份懸殊,可現在,鎮國公的義無反顧,雖是讓人覺得荒唐,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和對天子的忠肝義膽。

  “前些日子里,大家都說陛下寵幸鎮國公,這鎮國公乃天底下第一大幸臣,現在看來,鎮國公有此義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尋常人能做到嗎?”

  “這是自然的,陛下與鎮國公,可是燒了黃紙做了兄弟的,他們既是君臣,也是兄弟,如此一想,就曉得鎮國公為何要如此了,只是……哎……若是鎮國公被那大力士打死叻,就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夜。

  而葉家里,卻是顯得十分的平靜,葉春秋照例地在家中吃好睡好,家里人得知了這事,擔心都寫在了臉上。葉春秋也不多說什么,葉老太公和葉景讓他去說話,他一下子想到他們多半是想要勸說自己,葉春秋自知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絕不可能食言,明日是打定了,索性讓人說自己要安心休息。

  至于王靜初和之琪琪格,倒沒有說什么,可是葉春秋還是從他們的目光和話語里感受到了憂心。

  葉春秋的心里還是不免有著幾分愧疚,如果非要說自己這一次太‘魯莽’,那就是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忽略了家人的感受,顯然這一次,是沒少讓家人擔心了。

  次日的一大清早,葉春秋便起來了,洗漱之后,換了一身穿起來比較簡單的衣衫。

  今兒天上下了雨,細雨如珠鏈一般的垂落下來,葉春秋命人備車,倒是葉東急匆匆地冒雨趕來,一身濕漉漉的,道:“公爺,不練一下拳腳再走?”

  葉春秋倒是一暖,看著葉東烏黑著的一雙熊貓眼,葉春秋非常懷疑是不是連這位東叔也是為他憂心了一夜,莞爾一笑道:“臨時抱佛腳有什么用?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葉春秋自顧自地撐了油傘,徐徐沿著石路到了中門,收傘登車,便讓車夫徑往文廟方向去。

  朱載垚一大清早便自詹事府入宮了,穿著朝服的他,顯得身段格外的修長,整個人帶著一股天生的貴氣,只是若細細地觀察,才會發現那張清秀的臉上,一雙繡眉微擰,嘴唇輕抿,泄漏了一絲跟他顯貴身份不大相稱的愁意。

  有由宦官在旁給朱載垚撐著傘,在這雨幕之中,整個紫禁城變得不甚清晰,若是以往,朱載垚理應是先去仁壽宮拜見張太后的,不過今日卻是直接往暖閣方向去。

  到了暖閣,叫人通報,隨即快步入閣,卻見朱厚照干坐在那里。

  朱載垚原是以為父皇已預備了車駕,誰料只穿著常服。

  “兒臣拜見父皇。”朱載垚拜倒道。

  朱厚照只抬眸看了他一眼,面上的神情甚是古怪。

  其實從向伊凡挑釁之后,朱厚照就有些后悔了。

  他是個沖動的人,那時正在氣頭上,什么話都說得出來,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并不是那大力士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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