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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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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看著葉春秋不同往常的反應,禁不住詫異道:“怎么了,你這是?別鬧了,朕有正經事和你商量呢!”

  見他一臉正兒八經的樣子,葉春秋跨前幾步,怒道:“陛下,昨日有幾個蒙古女人尋到了我家……”

  “呀。筆《趣》閣ww.qu.”朱厚照頓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那弟婦豈不是要氣死了?朕也略有耳聞,說是弟婦有些善妒,哎呀,春秋,你怎么也這樣,這樣是不對的,風流倒也罷了,誰不風流呢?可是你也沒必要將她們請來家里啊,何況還是蒙古的女子?不過……蒙古的女子,確實……”朱厚照說到這里,眼眸里似乎閃著追憶。

  葉春秋差點吐血,難得的展露了幾分氣急敗壞,道:“臣的意思是,這些人是來尋葉春秋,可真正要尋的卻是陛下。”

  “呀……”只一瞬間,朱厚照臉色慘然。

  其實關外風流的勾當,還有那些女人,回到京師后,他大多已是忘了,這很容易理解,他是天子,后宮佳麗三千,在大漠也不知睡了多少個帳篷,這對他來說,真有點像吃飯穿衣一樣。

  此時,他猛地回憶起來,自己似乎是當真對人說自己叫葉春秋……然后很錯愕地看著葉春秋,一臉郁悶地道;“他們……他們當真尋來了?朕……還以為她們只是玩笑而已,這……”

  朱厚照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二人則是四目相對。

  朱厚照的目光,既有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慚愧。

  而葉春秋的目光,卻只有憤慨。

  好像……是把人坑了。

  朱厚照揉了揉鼻子,終于明白了葉春秋的怒氣哪來了。

  對朱厚照來說,葉春秋確實是個怕老婆的人,這可是劉瑾親自打探過的,根據種種的跡象表明,葉春秋太潔身自好了,一個人潔身自好,往往意味著肯定有貓膩,而這貓膩,自然就是懼內了。

  朱厚照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王靜初拿著搓衣板狠狠地砸著葉春秋狗頭的一幕,不禁打了個冷戰,再看葉春秋,倒像是渾身毫發無損,不過……

  這也容易理解,葉夫人好歹是名門閨秀出身,想必還是萬事留一線的,這傷痛之處,肯定是尋常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某種程度來說,他這驚詫,更像是在犯錯被揭發之后的裝死賴皮。

  是呢,朕確實很慚愧,哎呀呀,很對不住,不過朕不能開口,且看春秋怎么說。

  葉春秋咬牙切齒地道:“其中一個婦人,已經有了身孕……”

  啊……

  朱厚照的嘴頓時張大了,然后這長大的嘴靜止,顯出極為震撼的表情。

  葉春秋氣勢洶洶地道:“陛下,現在怎么辦才好?”

  朱厚照一拍額頭道:“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這話出自論語,若是尋常人,只聽到罪在朕躬四字,多半以為皇帝這是認罪了。

  而實際上,對葉春秋這種飽讀詩書的人來說,這話卻很刺耳,此話的大致意思是,我自己有罪,不要連累別人;可如果大家有罪,罪名由我一人承擔。

  什么叫做你一人承擔?明明就是你特么的自己弄出來的,好吧?本來就是你的錯,哪里來的若是大家都錯了,錯都在你自己一人的身上?

  被葉春秋的目光逼視,朱厚照只得嘆了口氣,道:“哎,好罷,朕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的,不是?此事……”他皺著眉,一臉犯難地道:“你說該當怎么辦?”

  葉春秋正色道:“王公和謝公已經過問了。”

  朱厚照一聽,面色一下子不少了,道:“都知道了?”

  葉春秋氣沖沖地道:“臣暫時擔下了這份干系。”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現在終于知道葉春秋為何憤憤不平了。

  若只是惹來一個麻煩,按理來說,也不該如此憤怒才是,唯一的解釋就是,葉春秋很不甘愿地將這烏七八糟的事承擔下來了。

  朱厚照心里不禁有了幾分感激,可是隨即,卻是搖頭道:“別的事,讓你擔著是應當的,可是這等事,怎么能如此呢?太不仗義了,朕……朕決心……”

  說到這里,葉春秋反倒是有些佩服朱厚照了,這家伙還是頗有擔當嘛。

  朱厚照卻是給葉春秋來了盤冷水,道:“朕決心,讓錢謙擔著。”

  “……”葉春秋看著朱厚照,心里一萬個草泥馬奔過。

  朱厚照說到此處,似乎也覺得自己聰明,竟是神采飛揚起來:“哈,朕實在是太聰明了,小錢是萬中無一人的人選,他本來就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曉得不是好東西;何況,他也去過大漠,沒錯,就他了。”

  葉春秋汗顏,雖然錢謙很多時候,不太是東西,可是看朱厚照毫不猶豫就要往錢謙頭上扣s盆子的態度,葉春秋還是不禁有些于心不忍,葉春秋道:“陛下……”

  朱厚照很無奈地看著葉春秋道:“朕也想認啊,可若是真的認了,怕是那些翰林和御史,今兒統統都要上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朕在大漠,快活的得意忘形了,哪里想到,人家會尋上門來的。”

  “至于小錢,擔下了這個干系,朕也不會虧待他的,這豈不是兩全其美?”說著,他振振有詞:“再者說了,朕也不害你,你和朕是兄弟,朕自然也在乎你的聲譽,你就算肯承擔,朕還不肯呢,朕和你是休戚與共,若是真讓你被人取笑,豈不也是笑朕沒有識人之明,居然跟這樣的人結拜兄弟?可是朕害錢謙怎么了,這也不許,那也不讓。”

  葉春秋無言了。

  或許,錢謙從走上阿諛奉承這條路的開始,某種意義來說,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可是心里,卻又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他正色道:“陛下,臣弟并非是想陷陛下于不義,只是,男人理當有所擔當。”

  朱厚照怔了一下,突然沉默了,擰著眉,長吁短嘆。

  其實葉春秋說的沒錯,這不是害誰的問題,若是提起褲頭就不認賬,這確實有點兒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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