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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一章:富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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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上,葉春秋覺得王漢忠這人令人十分生厭,而且很會來事,不過說來也怪,這王漢忠到了天津衛后,便開始閉門不出了,只到了傍晚時分,才出來用飯。筆~趣~閣.iquge.nfo

  王漢忠見用晚膳的時候,葉春秋沒有出現,吃過了飯之后,便笑吟吟地到了葉春秋的門前敲門。

  葉春秋開門,見到王漢忠便不禁皺眉,王漢忠則是笑道:“大人,能否容學生進去喝口茶,哈……只是喝茶而已。”

  葉春秋實在是很討厭王漢忠,所以這一路上能不搭理王漢忠就不搭理,不過看著門外的王漢忠,葉春秋稍一猶豫,卻還是身子一側,讓他進去了。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喜歡自鳴得意的王漢中又想玩什么花樣。

  此時,在紫禁城里,雖已是入夜,可是因為佛郎機的事,所以夜里依然有兩個大學士當值。

  今夜當值的乃是劉健和王華,天氣炎熱,夜里也沒什么事,只是等有什么急奏來隨時處置罷了,所以二人便在內閣的外院納涼,說起近來的事,二人都是唏噓。

  似他們這種歷經數朝的老臣,軍政之事,多有涉及,說是名相也不為過,可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因為韃靼人侵襲,他們尚且知道該如何應對,安化王謀反,即便葉春秋沒有及時平叛,他們也知道該如何迅速穩定人心,同時進行平叛。偏偏現在出現的佛朗機人,這些從汪洋深處來的不速之客,卻令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說起此事,劉健臉上便不免透著憂心,道:“這佛郎機人,老夫預感和其他人不同,若是長此以往,朝廷拿不出一個應對之策,勢必又是一個心腹大患。”他說到此處,深深看了王華一眼,又道:“可能會比韃靼人更加麻煩。”

  說著,劉健臉上的憂色更甚了幾分,接著道:“哎,天數有變啊,這樣的困局,卻不知要持續多久,現在這些事,攪得老夫心神不寧,外間都說這是龍蝦妖兵,莫非當真是妖嗎?”

  王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是狀元出身,窮經皓首,也想不到哪一處書里有佛郎機這種不同尋常的敵人,雖然心里也認同劉健的話,卻還是安慰劉健道:“劉公也不必太過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正說著,竟見劉瑾急匆匆地來了。

  劉瑾的口里輕喘著氣,顯然趕得很久,而起臉上還有著明顯的焦急之色。

  一看這樣的劉瑾出現在跟前,劉健和王華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面露謹慎之色,劉健率先長身而起,正待要說話,劉瑾已經苦著臉道:“陛下……陛下又不見蹤影了……”

  又不知所蹤?

  朱厚照不見蹤影已經不是第一次,而起每一次都會鬧得宮中不得安靜。

  可是這一次,劉健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或許是因為有過太多太多次這樣的經歷,反而是見怪不怪了,他的神色依舊鎮定,只是苦笑道:“可知道去了哪里?”

  劉瑾哭笑不得地道:“這……這也說不準,不過極大可能是跑去天津衛了,那葉春秋……就在天津衛……”

  王華不由嘆了口氣,某種程度來說,他也已經有些麻木了,于是他看向劉健,還沒說話,劉健則是看著劉瑾,肅然地道:“事到如今,還愣著做什么?去找啊,趕緊派人去天津衛,把陛下找回來吧。”

  劉瑾也只好點點頭,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畢竟折騰了這么多次,當初劉瑾偷偷帶著朱厚照出宮的時候,還覺得挺高興,誰曉得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現在朱厚照一腳把自己踹開,隔三差五就跑,這可怎么得了。

  好在……陛下理應只是去了天津衛,理應不會有什么危險,但畢竟還是怕朱厚照有個不好的萬一,劉瑾便道:“那咱親自去一趟。”說罷,又心急火燎地走了。

  見劉瑾去遠,劉健和王華四目相對,都不禁無奈地搖著頭。

  作孽啊……這是……

  可有什么辦法呢,現在內憂外患,再加上一個不肯消停的天子,還真是讓人哭都沒地哭去。

  “陛下……不會有什么危險吧?”王華憂心忡忡地看著劉健道,雖然早就適應了朱厚照愛玩失蹤的習慣,但是王華還是有些擔心。

  劉健也深深地皺著眉頭,凝重地道:“老夫的右眼,也總是跳……”

  說著,他朝著遠處的宮闕,不禁長長一嘆。

  而另一邊,那王漢忠進了葉春秋的房間,上下打量了一眼,便道:“這客棧一點兒也不好,實在是臟亂,嘿嘿,說起來啊,鎮國公,我在京師里聽說,你可是富甲天下啊,哈哈……”

  “然后呢?”葉春秋笑看著他,只是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王漢忠也笑著道:“然后……自然是想好生和鎮國公親近一下,你也知道,無論是佛郎機人還是學生,都是求財,鎮國公有財,我們嘛求財若渴,這不是正好嗎?鎮國公,你來說說看,你的身價,會是多少呢?”

  葉春秋面若春風,坐下之后,呷了口茶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王漢忠便身子向前傾了傾,才道:“沒什么,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葉春秋卻是徐徐道:“你的好奇心如此重,其實葉某人也有一些好奇,葉某人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嗯?”王漢忠笑吟吟地看著葉春秋:“愿聞其詳。”

  葉春秋便道:“從種種的跡象來看,這佛郎機人對我大明的天文地理,乃至于民風,甚至是朝廷的反應,都可謂是知之甚詳,想必……這一定是王先生的杰作吧。”

  王漢忠不以為恥,反而是面有得色地道:“哪里,哪里,學生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難得佛郎機人器重學生,學生不過是力所能及而已。”

  葉春秋心頭浮出鄙夷,眼里閃過冷色,臉上卻是沒有露出憤怒之色,唇邊依舊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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