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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 人馬(1000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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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實驗萬千,但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這種微小到極點的問題,更是常人無法發現的。

  或者說,縱使發現了,也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

  因為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準確地敘述這種內息極其細微的變化。

  那是一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自古醫武不分家,武道如此,醫道同樣也是這樣。

  縱使是歷史上的李時珍、神農氏等大師,每次采集到藥草,仍必須以身試藥,原因便在于此了。

  方明若不是以身試功,也肯定發現不了這種問題。

  但問題只要發現了,便好解決地多,方明心靈急轉,坐忘經窮極靈慧之下,幾道真氣的運行頓時進行了極其細微的調整。

  “縱使已經調整了過來,但這具身體的根基也是受到了一點損傷,日后宗師難說,天人境界更是無望!除非找到什么真正的天材地寶,以世界之精粹彌補……”

  “一開始行差踏錯,日后就必須千倍萬倍地補償,還不一定彌補得回來……武道之艱險,可見一斑!”

  方明嘆息一聲。

  若這時行功的不是姬冰雁,而是他大乾世界的本體的話,那大錯鑄成,便無法挽回!

  世人皆稱天人強者為無漏真仙!若真身有漏?那又成了什么?

  “我現在總算知道新創一門神功妙法的難度了……也知道為什么大乾世界當中,宗師級的功法如此受追捧……”

  方明臉上露出苦笑。

  若不是有著這演武令世界的轉世之身給他折騰,換成本體前來,恐怕不是死了多少次,就是被折騰得五勞七傷,最終武途斷絕!

  同時也知道自己手上之所以聚集了如此多的神功秘笈,實在不是因為大乾世界的寶典已經爛了大街,而是實實在在的幾次浴血搏殺,還有努力爭取來的。

  他默然不動,《坐忘心經》運轉之下,心靈上的一些浮塵又被拭去,一顆敬畏之心完滿無暇,坐忘經隱隱約約又精進了一步。

  有著敬畏之心,卻不是害怕,從此就照著前人腳步來,亦步亦趨。

  而是更加小心,更加謹慎,求道無阻!

  以如履薄冰之心,行勇猛精進之事!

  “嗯?”

  心靈的通透,令方明又發現了一個小秘密:“這個《坐忘心經》,似乎還有不完滿的地方……”

  他又想到了當初青云宗滅玄真道,顯然不是為了一部《玄真經》這么簡單,再聯想到坐忘經的種種神異,卻被定為每個玄真道弟子的輔修功法,更是似乎缺了后面的部分,方明不由有種水深莫測的感覺。

  “這里面的奧秘……南宮師姐或許會知道一二,但暗中的內幕,恐怕只有當初的玄真道主才真正知曉,縱使慕容宗師,也不會了解太多……”

  方明微微一笑,身上的氣質又驟然一變。

  從即將破空的‘仙’,又變成了‘人’,但氣息卻更加深不可測。

  “還是現在的死公雞看著有人味一點!”

  胡鐵花大大咧咧的,似乎沒有發現不對,舀了碗肉湯送來:“老雁,要不要來點?”

  “不必!清水即可!”

  方明解下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清水,臉上又是一動:“準備好吧!我們有麻煩了!”

  “難道是沙暴?”

  胡鐵花立即選擇了相信。

  “不!在沙漠當中比沙暴更危險的,是人心!”方明起身,走到了帳篷外面。

  轟隆隆!轟隆隆!

  此時,胡鐵花也聽到了聲音,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好大的一波人馬,聽這蹄聲,顯然是指揮者調度有方,不是普通沙匪之流,而且這人數……”

  “起碼有著五百人,五百人的騎兵!”

  楚留香飛身上帳篷頂,下來之后的臉色也是一變。

  “出了什么事?”

  馬蹄聲將龜茲王與琵琶公主也驚動了出來,眾多的金戈武士排成陣列,弓上弦,刀出鞘,戒備森嚴,四方黃塵漫天,蹄聲已漸漸停止。

  這波人來得好快,等到他們完全停下的時候,已經從兩翼包抄,完成了對營地的包圍,擺下了陣勢。

  一人騎馬躍出,喝道:“我方乃是龜茲國兵馬大總管,敏大將軍麾下,前來緝捕國王陛下的欽犯,貴方如果將他們交出來,必有重賞,若是隱匿不報,少時后續大軍一到,玉石俱焚,你們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爹爹……父王……他們是來抓您的!”

  琵琶公主緊緊握著龜茲王的手。

  “哈哈……乖女兒,不用怕!”龜茲王的臉上卻似乎有著紅光。

  “來人既然叫陣,三位可否愿意陪小王一行?”

  原本沉迷酒色,一副酒囊飯袋之相的龜茲王,此刻竟然精神抖擻,意氣風發,臉上更是有著一種與他極不匹配的威勢。

  “自然愿意!”

  四人上馬來到營地之前,龜茲王大聲道:“你們是龜茲國的好男兒,還認不認得我?”

  他乃是龜茲舊王,這里的武士大多是他帳前舊部,眾軍士交頭接耳,陣形頓時一陣散亂。

  片刻之后,陣列忽然分開,三騎呼嘯而出。

  “新王已立,爾等效忠的乃是龜茲王國,而非一家一姓之奴!莫要被這個昏王的花言巧語蒙蔽了!”

  其中一個相貌猥瑣的漢人大聲呼喝,居然令陣形又穩了下來。

  龜茲王眼一瞪,臉上竟似帶著極大的威嚴,看著對面的三人:“敏洪奎!洪學漢!本王自問待你們不薄,為何要叛我?”

  對面的兩人俱是錦衣華服,發黃而微卷,目深而微碧,顯然便是龜茲國的叛臣敏洪奎與洪學漢了。

  而聽了龜茲王的喊話之后,他們兩人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愧色,只有那個漢人眼珠一轉,大聲道:“王位并非天授,唯有德者居之,兩位只不過替天行道而已,如今新王已立,若你肯跟我們回去,國王仁慈,還未嘗不會賜給你一席之地安身!”

  “好!好!好!我竟然不知道國內還有你這等人才,你是誰?”

  龜茲王劍這個漢人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攻勢化為無形,不由怒道。

  “在下吳菊軒!賤名不足掛齒……倒是舊王為何還不知天命?當心必有天譴!”

  吳菊軒一笑,這一笑更將他蠟黃三角臉上的五官擠在一堆,顯得獐頭鼠目,頷下幾根鼠須,卻似被火燒過,又黃又焦,相貌當真令人不敢恭維。

  但楚留香卻緊緊地盯著他,仿佛他臉上有朵花似得。

  龜茲王怒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你們可以殺了我,但要我向小兒臣服,受他之辱,卻是想也休想!”

  方明此時卻忽然拍馬而出,大笑道:“新王?你們的新王在哪里?”

  “自然是已經登基繼位,在龜茲王宮靜候佳音……”

  吳菊軒微微一笑,似乎對楚留香的目光絲毫無覺,但他的面色,在下一刻卻驟然變化了。

  踏踏!

  踏踏!

  密集的蹄聲傳來,遠處飄起一道黃龍,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一路人馬。

  “鐵甲軍何在?”敏洪奎縱聲疾呼,麾下的大軍頓時結成陣勢,守御森嚴,但那波人馬卻似驍勇非常,直接強打硬沖,連破兩道防線,來到營地之前。

  楚留香放眼望去,就見這波人馬腰挎長刀,桀驁彪悍,縱使裝備不如鐵甲軍,卻敢打敢殺,更是有著八百多人,竟然將龜茲的軍隊都逼入了下風。

  “青胡子見過沙漠之王,您是天下的雄鷹,而我就是您底下最忠誠的獵犬!”

  一名長著青色胡子的馬匪頭子向方明行禮,又將一顆首級高高挑起,對面登時轟動,怎么彈壓也無濟于事。

  “青胡子,跟他們說說你做了什么?”

  方明笑道。

  “遵命!”

  青胡子大聲道:“竊國叛賊安得山,已在兩日前伏誅!他首級在此!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敏洪奎和洪學漢面色慘變,而龜茲軍士顯然認得首級,更加聒噪起來。

  龜茲王當即策馬而出,大聲道:“我以我的性命,還有王室的榮譽發誓!昔日被脅從賊者,此刻若是投誠,罪減三等,從輕發落!”

  人聲騷動,軍心更亂。

  “不要聽此人滿口胡言,快給我拿下他們!”

  敏洪奎厲聲道,可惜此時竟然沒有一個軍士愿意聽命,也唯有身邊幾個死士護衛對視一眼,策馬沖出,在這種條件下還愿意為他拼命。

  “咱們的買賣來啦!”

  胡鐵花哈哈大笑,與楚留香并騎沖出,雙手一抓,兩個死士便被他從馬上抓了下來,又遠遠拋飛出去。

  洪學漢是個文士,縱馬都跑不過胡鐵花的雙腿,被胡鐵花抓著拋入了青胡子的馬匪當中,唯有敏洪奎還拔刀出來反抗,被胡鐵花一巴掌抽暈。

  龜茲王揚臉大叫道:“本王已復大位,棄刀者生,反叛者斬!”

  當當當!

  數百柄刀落在地上,聲音交響成一片。

  敏將軍麾下雖然也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但這些人都是龜茲王的舊部,雖然叛變,也都是被軍令所迫,如今見到舊王已復位,將軍又被擒,自然斗志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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