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悶哼,幾滴血灑落,卻不見人影。
楚離甩手又一刀射出,無聲無息的刺穿一棵松樹,沒了動靜。
天魔珠落到他心口,洶涌的血液帶來無窮力量,大圓鏡智越發清晰,看到一片影子正在悄無聲息的掠過一棵棵松樹,漸漸遠去。
他身形一閃消失。
下一刻,他出現在影子身后,飛刀再次射出。
“嗤!”飛刀穿過影子,空蕩蕩無物,卻帶出一蓬鮮血。
楚離腰間長劍終于出鞘。
“嗤!”一道烏蒙蒙光華閃一閃,馬上消失。
他諸多武技中,最強的是劍法刀法,再是修羅掌,拳法現在反而落后。
這一劍乃他蘊勢而發,又在天魔功的狀態下,塵光劍突破目光的捕捉,劍光閃現時,它已經歸鞘。
他身前忽然顯現一個黑衣人,捂著胸口緩緩倒下。
陸玉蓉飄身來到近前。
楚離撤去天魔功,饑餓感與虛弱感洶涌如潮水。
陸玉蓉瞥一眼楚離,剛才那一劍讓她心悸,自己未必躲得過。
“死了?”她低頭看向那黑衣人。
楚離緩緩點頭,臉上沒露輕松神色。
紫云山的幻陰術威力驚人,死了這一個,紫云山這樣的高手不知有多少,自己能躲得過,蕭詩他們卻未必,紫云山真要報復,自己怕是承受不住。
陸玉蓉看他神色,一下就猜中他心思。
“殺就殺了,紫云山的弟子可不多,他們更心疼。”陸玉蓉道。
楚離壓下擔憂,笑道:“今天算是大開殺戒,多謝你了!”
陸玉蓉白他一眼:“還要再殺嗎?”
楚離搖頭:“見好就收罷,算是出一口惡氣!”
他拿起放到遠處的包袱,帶著陸玉蓉消失,出現在安王府的小院。
已經是清晨時分,他與陸玉蓉廝殺了一夜。
他一出現,就發現小院外站著董其飛與楊宗文。
冷秋與冷晴正在小院里練劍,香汗淋漓,明眸放光。
陸玉蓉看到她們這般,搖頭笑道:“她們真要成為劍術高手?”
楚離道:“下一次狩獵大典要收拾冷濤。”
“冷濤武功雖不強,可畢竟練了幾年。”陸玉蓉道:“又有明師指點,真能行?”
楚離笑道:“拭目以待吧!”
“倒要見識一下,我走了。”陸玉蓉擺擺玉手。
楚離抱抱拳。
與陸玉蓉并肩殺了這么多高手,默契十足,很是舒服。
陸玉蓉與冷晴冷秋告辭,飄飄而去。
“進來吧!”楚離揚聲道。
董其飛與楊宗文如聽綸音,忙不迭的推門進來。
“隊長,你可回來了!”董其飛忙叫道:“快去秘衛府吧!”
楚離道:“這個拿著,去處理一下。”
他指了指桌上的包袱。
“什么呀?”董其飛接過來準備打開。
楚離擺手阻止,看一眼兩女,使了個眼色:“出去后再看,處理干凈一些,別太嚇人。”
“……是。”董其飛忙點頭:“什么時候去秘衛府啊?”
只要楚離去秘衛府,他干什么都行,秘衛府那幫家伙可罵慘了隊長,好像隊長成了十惡不赦之輩,愧對皇上,愧對秘衛府一般。
“再說吧。”楚離擺擺手。
兩人無奈的提著包袱退了出去。
“他們提著什么呀?”冷秋拿毛巾輕拭額頭,笑瞇瞇的道:“神秘兮兮的!”
“你們還是不看為好。”楚離笑道。
冷秋撇撇嘴:“瞞著咱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啊?”
冷晴也拿著毛巾拭額頭,橫他一眼。
楚離招呼冷晴的侍女,讓廚房里多做些肉,盡快端過來。
他與兩女說著話,風卷殘云般吃了一桌子菜,待吃完飯,從安王府消失,出現在了國公府玉詩島。
蕭詩正在小亭里吐納呼吸,一襲月白羅衫,絕美玉臉莊重。
徐徐清風中,她呼吸輕緩柔和,身上散發著寧靜氣息,仿佛與清風融為一體。
楚離一出現,她扭頭望過來,眼波如水。
楚離笑道:“去靈鶴峰吧。”
蕭詩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
兩人一閃消失,出現在了靈鶴峰。
一踏進靈鶴峰,精純的靈氣頓時涌進身體,恢復著他的虛弱與疲憊。
兩只小鶴清唳一聲沖了過來。
楚離跟它們鬧了好一會兒,躺到一棵樹下休息。
厚軟的綠草為墊,精純靈氣包裹著,舒服得想睡過去。
蕭詩雙腿并起,優雅的坐在他身邊,上下打量著他:“又殺人了吧?”
楚離點頭:“是。”
“誰?”蕭詩道。
楚離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蕭詩聽了便聽了,不置可否,她對這些打打殺殺的并不關心。
楚離說一遍后也輕松下來,慢慢的睡了過去。
夕陽把秘衛府大廳染成了玫瑰紅色。
大廳里坐了一群人,十幾個中年,五六個老者,讓大廳里很熱鬧。
馬昆與一對胖乎乎的青年坐在太師椅上,對面坐著傅夢山與許還德,聽他們三個說話。
“統領,我看清楚了,確實沒有周員外郎。”馬昆臉色蒼白如紙,聲音虛弱,仿佛一吹風就能吹倒。
“看來是假冒的。”許還德道。
馬昆勉強的點點頭:“我們都上當了!”
傅夢山嘆口氣:“還真讓小楚說著了,唉……”
他掃一眼廳內的諸人。
他們有些慚愧的避開他的目光。
他們明白他的意思,覺得很失望,大伙這么多精明強干的,怎么就想不到這一點兒,完全被周員外郎叛逃的消息勾住了魂,想不到其他。
他們也清楚,還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要命,由不得他們不緊張,往最壞的方面想。
“即使是假冒的,也得殺了他們!”許還德冷冷道:“周員外郎肯定是遭了他們的毒手!”
眾人緩緩點頭。
員外郎可是朝廷的高官,無故被害,他們秘衛府捉不到兇手,不僅大季上下笑話他們秘衛府,皇上養著他們吃白飯,大離朝也會覺得大季朝無能。
“那三個家伙……”許還德道:“有多厲害?”
馬昆苦笑道:“他們一個人對付我們三個,幾招就把我們重創,若非輕功好,咱們怕是已經見不到統領了!”
“想來也是。”傅夢山道:“派到咱們大季的肯定不是庸手,你們能逃回來就是有功。”
“統領,得派多一些人。”馬昆道:“我覺得,出手的那個是最弱的。”
“嗯。”傅夢山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