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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夜弓,晚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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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啟非常喜歡雨,因為他覺得下雨的時候天會變得朦朧,會變得好看,好似灑下了一片水幕,而且會變得很干凈,蘇啟與雨一樣,都很愛干凈,所以自然喜歡。

  不過這一次是第一次蘇啟不喜歡雨,因為他淋濕了,從雨中醒來,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人被淋濕了,是一個姑娘,帶著他行走在荒原中的姑娘。

  他醒來,看到了火,一望無際的火,不過這火隨著雨漸漸熄滅,就好似炙熱的綻放,溫柔的死去,所以火消失在了雨中。

  四周真正的成了一片荒原,因為草被燒成了灰成為了一片黑,覆蓋了方圓不知多少公里。

  灰燼之下是無數燒成黑色縮卷起來好似一個個煤球的蛇,這些蛇死了,死的不能再死,因為被燒成干硬的灰炭了。

  荒原上燃起了火,蘇啟覺得太不可思議,當看到她手腕處的傷口他心疼的好似一朵野花被瞬間摘取,與根莖分離的那種痛。

  他憤怒的望著遠方,那里有燈籠般大小的棕色眸子,百丈的身軀,彎曲在荒原之中,高昂著尖如箭頭的頭,豎起的眸子十分妖異,吐著蛇信,雨打濕不了它的身體,它的身體泛著陣陣綠色的光芒,四周的一切都被腐蝕,凋謝,化作黑煙蒸騰而上。

  這是從死亡之地爬出的生物,充滿著死亡的氣息,侵蝕著四周的一切。

  這條蛇蘇啟叫不出名字,因為其力量并未達到知命,沒有記錄到逍遙游記中。

  “夜”的確有震懾知命境界的力量,但是蘇啟發揮不了,他射出的箭能讓知命境界皺起眉頭但是不能讓他們死所以他再次放下了箭盒。

  依舊是按上那個星點,箭盒打開,蘇啟眼前出現了一片黑夜,虛無,他就是伸手,然后抓住了什么東西,取出來。

  蘇啟抓住的是一片夜,那片夜被他從箭盒中抓住所以這片天更加暗了。

  如說雷云滾滾后天色陰暗,此時蘇啟所站的這片天就徹底化作夜,夜晚,因為伸手不見五指。

  當蘇啟站起時這片夜聚攏,最終化作一支箭,黑色的,好像在箭身上撒了一層墨一般,透著一股濃濃的滄桑之味。

  不再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夜聚攏成一支箭,被蘇啟抓在手中,既然抓住這片夜自然天便亮了起來。

  這條蛇很驚恐,因為當蘇啟打開箭盒之時眼前的兩個人影徹底消失了,突然的消失讓它感到不安,天的黑讓它驚恐,當蘇啟的人影再次閃現已經張弓射箭。

  它甚至沒見到蘇啟張弓射箭,它看到的只是天黑了,然后天亮了,之后這條蛇高昂的頭垂下,然后身如山般倒下,轟鳴聲那瞬間蓋過了天上的雷。

  那支黑得如夜晚降臨的箭重新回到了蘇啟手中,他很嚴肅,很認真的把箭放入箭盒之中,讓它重新化作盒中的夜晚。

  弓名“夜”箭名“晚”。

  “夜弓晚箭。”

  握著夜弓,拉開晚箭,蘇啟就是掌握了一片黑夜,在這片黑夜中是屬于他的世界,不到知命不可破,不到知命不可躲。

  那是一種領域,不屬于生死,不屬于知命,甚至不屬于這片天地,因為那是一片黑暗,不屬于這片天地的黑暗。

  至于那只叫不出名字的蛇自然死了,此時的蘇啟也是跪坐在地上失了神。

  這是他攙跌落境界第一次張開“夜”弓,射出“晚”箭。

  他的身體幾乎瞬間便被掏空,靈氣,血脈,甚至魂力,短暫的那一刻他失神,因為傷害太大,大到此時的他根本承受不住。

  不過就算蘇啟知道最后的結果他也會射出這一箭,不因為危險,因為她受傷了,為了自己受傷了,所以他很憤怒,一定要殺了最愧禍首,一定要殺了那條蛇!

  “這次倒是托大了。”

  回過神來的蘇啟苦笑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根本沒有力氣做任何動作,虛弱的連指頭都動不了。

  他現在的狀態很恐怖,五臟六腑都極度的衰弱,血管變得暗紅,是虛弱,因為其中流淌的血只有一絲,他的心臟急速的跳動,好似一個勤奮的搬運工不停造血,流淌而出,想要補充消失的血液。

  血液瞬間的掏空又如何能短時間補充,蘇啟幾乎要窒息了,跪坐著,奮力的想要催動身體中的殘余一絲靈氣。

  一切都是徒勞,身體實在太虛弱,而且體內一直傳出陣陣好似撕裂的疼痛。

  蘇啟沒有放棄,一直在嘗試,因為只有這樣才有一絲希望。

  要說蘇啟后不后悔射出那一箭的話蘇啟肯定會苦笑,但是不會后悔,苦笑是因為自己真的承受不住那股力量的消耗。

  至于后悔這樣的事情蘇啟不會想,也根本不會,他修的便是一道心,順心。

  他心中堵著一口氣,那口氣名為憤怒,還有心疼,所以他必須要起身射出那一箭,因為這樣才能讓自己順心,讓自己舒服,讓自己看著她才不會覺得那么愧疚。

  “咦”

  蘇啟神色微變,有些驚喜,他的丹田傳出一股溫熱,竟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回蕩而出,還有屬于生命的氣息,那其中有蘇啟認識的靈藥還有他認不出的妖魂。

  一道道紫氣好似初生的旭日在蘇啟的丹田緩緩冒出了頭,紫氣帶著靈氣,藥力,生命氣息好似一條清涼透徹的小溪流入蘇啟干涸的經脈,血管。

  紫氣在升騰,蘇啟破碎的經脈,撕裂的肌肉在紫氣之下緩緩修復著,一陣陣瘙癢夾雜著疼痛,這是種痛并快樂的體會。

  雨下的很大,很急,當蘇啟恢復了一絲活動的時候強忍著手腳上的劇痛把雨中沉睡好似美人魚般的小女子抱到自己懷中,他從弓盒中取出了一把油紙傘,傘面靠肩上,正好能擋住她的身子。

  做完了這一切蘇啟才松了口氣,全心的放在丹田上那團蒸騰紫氣之上。

  丹氣如紅日升騰到蘇啟心臟之內,瘋狂的跳動,鮮紅的心臟被紫色的丹氣包裹,好似浪濤一般在澎湃,鮮紅的血液帶著一絲金色,迅速從心房中涌出,補充枯黃委靡的血管,五臟六腑重新開始運作。

  濃郁的死氣被強大的生命之力擠壓,冒出身體,那是至極至純的血脈力量。

  蘇啟的筋肉裂開,恢復,再裂開,再恢復,來來回回九次,血肉才徹底穩定下來,并未再出現撕裂的損壞。

  仔細看去,蘇啟的毛發泛著淡淡的金光,是血脈中流出的那絲金光在改變其身體。

  就好似正午那輝煌的炙熱,雖熱但無不透露極致的活力與生命,那朵向陽花在荒原綻放,在這燃燒的只剩下枯萎的荒原,在那無數卷曲成煤炭的毒蛇,綻放的好似那春雨后的暖陽,帶著光輝,帶著生命,帶著屬于她的心。

  .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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