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宗有八座山峰,除了中間的種道山外,南岸三座,北岸四座,分別是落日峰,穹頂峰,鳶尾峰以及鬼牙峰。
弟子人數之多,也非南岸可比,任何一座山峰的外門弟子,都有數萬人之多,至于內門弟子,也有上千。
其整體的實力,超過了南岸兩倍左右,也正是因此,北岸越發強勢,已隱隱成為靈溪宗的主導。
而北岸的整體氣氛,有與南岸不同,這里幾乎人人都擁有戰獸,而這些戰獸太多,也就使得北岸經常可以聽到鳥獸的嘶吼。
似乎整個北岸,都彌漫了一種蠻荒之感,人人兇悍,天空上,也能看到不少各種模樣的兇禽飛舞,偶爾的還能看到北岸四峰的守山之獸,讓人觸目驚心的身影。
此刻掌門鄭遠東,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北岸,白小純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北岸弟子的注意,甚至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這當年天驕戰里的北岸公敵。
當北岸四座山峰的掌座前來恭迎掌門,眾人在鬼牙峰的大殿內商談,白小純在殿外等待時,有關白小純來到北岸修行的事情,已被所有知曉之人,飛速的傳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北岸的內門與外門,幾乎全部知曉。
“聽說了么,那萬惡的白小純,來我們北岸了!!”
“白小純?北岸公敵,他居然敢來北岸,哈哈,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過我聽說,是因他在南岸引起了萬蛇谷的暴亂,據說此子有神奇之力,走到哪里,就會讓哪里抓狂,也不知真假。”
“就算他真有這個本事,也沒用,在我們北岸,他是龍也要成蟲,是虎也要變貓,他當年天驕戰時,給了我們北岸前所未有的恥辱,這一次天道有眼,掌門居然讓他來到這里,定要讓這白小純知曉,招惹我們北岸的后果!”
在這消息傳開后,北岸四座山峰所有弟子,全部歡呼,磨拳霍霍,一個個看向鬼牙峰山頂時,都露出不善。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讓白小純在這北岸,寸步難行,吃盡苦頭。
尤其是參與了天驕戰的那幾人,公孫兄妹,還有徐嵩等,更是一個個對這個消息,振奮不已,他們在天驕戰后,都各自閉關,全力修行,如今與曾經天驕戰比較,都強悍了不少。
而此刻的白小純,正站在鬼牙峰大殿外,抬頭看著天空無數的飛禽,其中有一尊七彩鳳鳥,很是驚人,所過之處,仿佛萬鳥朝拜,優雅的在北岸繞了幾圈,才緩緩飛向鳶尾峰的山頂,消失不見。
白小純這才收回目光,對于北岸的神奇,很是好奇,他的身旁是四個鬼牙峰的弟子,此刻正目光帶著陰冷,盯著白小純。
那目中有厭惡,更有憤憤,顯然對于白小純的到來,極不歡迎。
白小純打了個哈氣,揉了揉眼睛后,察覺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這么盯著自己已經好久,于是好心的開口。
“那個,四位師侄,你們這么看著我,眼睛都不眨,我會不好意思的。”白小純干咳一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心想自己畢竟以后要在北岸居住一段時間。
可他話語說完,這四個守護在大殿外的鬼牙峰弟子,目中的光芒更為凌厲,如同四把飛劍,唰唰唰的無形刺向白小純。
“呃……大家都是同門,你們這樣多不好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從前……”白小純有些尷尬,可他覺得自己是長輩,于是哈哈一笑,又繼續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發現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嚇人了。
白小純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緩和關系,可對方卻還是這么瞪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心虛起來。
時間流逝,很快的鬼牙峰的弟子都聽說了北岸公敵白小純的到來,于是很多人都飛奔臨近這里,看到白小純后,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立刻就向著白小純怒喝。
“白小純,你敢來北岸,這一次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北岸的代價!”
“該死的,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北寒烈師兄的凄慘!”
“打倒白小純!”眾人怒喝時,白小純趕緊退后,他覺得這些人仗著人多勢眾,太過分了,自己勢單力薄,正遲疑時,忽然的大殿內傳出一聲冷哼。
“都在吵什么!”
“白小純,你進來。”
隨著話語的回蕩,眾人紛紛停下怒斥,可一個個目中的冰寒,看的白小純心底發毛,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被壓制下來,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眾人,擺出一副傲然的樣子,趕緊快步踏入大殿內。
大殿中,掌門鄭遠東坐在首位,身邊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在,一個個神色都古怪,尤其是鄭遠東更是心底長嘆,對于白小純,他是真的服氣了,這才來了多久啊……居然都差點引起外面的弟子暴亂。
“白小純,老夫與北岸四位掌座商議,安排你去百獸院,作為執事,在那里看管百獸的同時,也去觀摩一番,爭取早日凝聚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百獸院不在任何一峰,而是在后山的古獸深淵旁,你在這里不可繼續頑劣,要勤加修行,珍惜這一次的機會!”掌門語重心長的望了白小純一眼,看向身邊四位北岸掌座。
“我這師弟頑劣,若有什么得罪之處,四位道友只管教訓就是。”
北岸四個掌座紛紛含笑,與掌門客套一番后,掌門鄭遠東這才離開了北岸,回了種道山,大殿內,只剩下了白小純與這四峰掌座。
這四個掌座都打量了白小純一番,鳶尾峰老嫗目中露出凌厲。
“白小純,北岸與南岸不同,規矩,是北岸的原則,對于破壞規矩之人,將會嚴懲!比如萬蛇谷的事情,若是換了北岸,你如今已被吊在種道山下,通天河上,責罰你十年,都算是輕的。”說完,扔給白小純一枚玉佩,里面記錄了北岸的門規。
白小純心底緊張,趕緊露出乖巧的樣子,連連點頭。
四個掌座相互看了看,也就不再理會,安排鬼牙峰的一個內門弟子帶白小純去百獸院,彼此散了。
帶白小純去百獸院的鬼牙峰內門弟子,是一個長臉青年,臉上還有一些麻子,看起來很是瘆人,他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一語不發走在前方。
白小純眨了眨眼,跟在后面,二人一路走在北岸,途中不少人都目光凝聚在白小純這里,很是不善,甚至就連外門弟子看向白小純時,也都帶著敵意。
那種仿佛自己成為了異類的感覺,再加上大殿內老嫗的話語,讓白小純心驚,無限的想念在南岸的日子,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在那長臉弟子的疾馳下,二人到了北岸的后山,一處山谷旁。
此地有一大片區域被陣法封印,放眼看去,叢林茂盛,隱隱有兇獸的嘶吼傳出,更為驚人的,是在這叢林的深處,仿佛藏著一個深淵,有陣陣波動回蕩,似可扭曲虛無。
白小純遙望一眼,雙目微微收縮了一下,收回目光時,看到不遠處一座閣樓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前方有一座石碑,此刻正有一個干瘦的內門弟子站在石碑下,等待交接。
長臉青年從始至終沒有與白小純說一句話,到了這里,與閣樓前站著的弟子簡單的開口交代了白小純來此交接職務之事,這干瘦的內門弟子掃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不悅,很是不愿的扔出一枚玉簡。
“在下孫文,此玉簡可感應此地九百八十一尊兇獸的位置,這些兇獸任何一個都是我北岸的珍稀資源,若出現了損失,宗門責怪下來,你自己負責。”孫文淡淡開口后,與長臉青年一同離去。
對方態度惡劣,白小純干咳一聲,也沒去介意,看了眼這處閣樓,溜達一圈,發現雖不如自己在香云山坍塌掉的洞府,可也比外門弟子的居所強了太多,于是心中還算滿意。
“那老太婆說北岸注重規矩,莫非很多門規與南岸不一樣?不行,我要研究一下北岸的門規,可不能不小心犯了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