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白小純閉關在居所內,一步不出,直至十天后,莊嚴的鐘聲回蕩整個宗門時,他的玉簡內傳出波動。
南北兩岸外門天驕戰,在南岸資格賽之后的第十天,正式舉行!
每半甲子一次的外門天驕戰,都是于種道山上進行,這一日,當種道山的鐘聲回蕩整個靈溪宗時,無數的外門弟子,全部向著種道山飛奔。
平日里南北兩岸交流很少,只有內門弟子才可以進入彼此的區域,而外門弟子則沒有這個資格,也只有這一天,種道山才會對宗門所有弟子開放,使得外門弟子可以進入觀看天驕戰,無論是南岸還是北岸,此刻全部振奮,一個個飛奔的身影,在靈溪宗隨所處可見。
“這一次我們南岸,一定要洗刷恥辱!”
“讓北岸知道,我們南岸,將超越以往,踏入輝煌!”
南岸這里所有外門弟子都振奮時,北岸四座山的外門弟子,也都疾馳直奔種道山,途中傲然之聲,此起彼伏。
“南岸弱勢,已連續輸給我們北岸千多年,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北岸必勝,南岸必敗,靈溪宗,本就是我們北岸主導,南岸只不過是附庸而已!!”
在這兩岸嘩然越發強烈時,在這無數外門弟子齊齊沖向種道山的一刻,青峰山上,上官天佑神色冷漠,目中帶著一絲利芒,一晃飛出。
與此同時,紫鼎山上的呂天磊,仰天發出一聲低吼,全身雷光閃耀,在四周無數弟子的歡呼中疾馳遠去。
周心琪也在這一刻飛出,這南岸三大天驕,此刻每一個人都無比凝重。
這正是在這一刻,白小純于居所內抬起頭,雙眼內有些血絲,他深吸口氣,神色內一片肅然。
“時間到了……壯士出戰,必有戰袍!”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頓時七八件皮衣出現,當年落陳家族一戰,他的那些皮衣已碎裂,這些是這幾年重新準備的,質量更好,堅韌更多。
此刻他神色嚴肅,將這一件件皮衣穿在身上后,袖子一甩。
“壯士出戰,必有背甲!”隨著白小純揮袖,立刻儲物袋內飛出一口大鍋,張大胖的鍋當年落陳家族一戰時毀了,這口新的鍋,是白小純回到宗門后重新準備的,此刻目中帶著凝重,他將這口大黑鍋背在了后背上。
“壯士出戰,必有法寶!”白小純傲然的自語時,再次揮手,立刻小木劍飛出,被他拴在了腰帶上,金烏劍飛出,吊在了一旁,還有三把飛劍,也都掛在了身上,隨后又取出了神鶴盾,放在了最順手的位置。
還覺得不放心,戴上了李青候送給他的手鐲,這才抬起下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悲壯之意,邁著沉重的腳步,在砰砰聲中,走出了木屋的大門。
站在門前,他聽著耳邊回蕩在整個宗門的鐘聲,正要繼續前行,忽然覺得還差了一些什么,于是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桿長槍,握在了手中。
迎著風,白小純小袖一甩,出了院子。
遠遠一看,這一刻的白小純,全身鼓鼓囊囊如一個球,背有大鍋,手有長槍,走起路來全身上下五六把飛劍搖晃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尤其是頭發在風中飄搖,氣勢滔天。
所過之處,無數香云山的外門弟子,在看到后全部心頭一震,被白小純這么一副裝扮震懾。
鐘聲不絕,陸續的傳出,越來越強烈,回蕩整個靈溪宗,掀起了無數外門弟子的心潮,更是讓不少內門弟子,也都飛向種道山。
白小純邁著大步,他的身后慢慢匯聚了大量的外門弟子,許寶財也在其內,不斷地傳出歡呼之聲。
“白師叔氣勢如虹,蓋世雄姿!”
“必勝,必勝!”這些人都是看好白小純的外門弟子,此刻隨在白小純身后,全力擁護,他們中還有侯小妹,她的聲音尖尖的,格外明顯。
白小純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心中很感動,他向著他們點了點頭,覺得大家如此喜歡自己,自己這一次一定要爭口氣……
于是抬起下巴,傲然前行,一步一步,漸漸來到了種道山,到了這里時,他首先看到的,是一處巨大的戰臺。
這戰臺四周有陣法光芒散出,籠罩整個戰臺,遠處還有一處從種道山山頂,高高凸起的樓臺,那里此刻有不少宗門的長老身影,正一一來臨。
而在下方的戰臺兩邊,此刻也都有不少外門弟子到來,凝聚在一起,密密麻麻,雙方的人數,都不下數萬之多。
戰臺北面,都是來自北岸的弟子,一個個明顯在氣勢上,整體強過南岸,尤其是每個人的身邊,都差不多跟隨著一頭兇獸。
那些兇獸樣子各異,但幾乎每一個都露出兇殘的目光,一看就不好惹,尤其是最前方的七八人,有男有女,一個個神色冰冷,身上的氣勢強悍。
其中最顯眼的有兩人,一個是女子,相貌絕美,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裙,她的身邊赫然有一尊七彩鳳鳥,此鳥似比周長老所養,還要高貴,目光如電,看向所有人時,仿佛都是俯視。
另一個則是青年,他穿著藍色的長袍,頭發飄揚,相貌俊朗非凡,尤其是額頭的位置,赫然有一個紅色的太陽印記。
他的腳下,竟趴著一頭巨獸,遠遠一看仿佛一條大狗,全身黑毛濃密,爪牙鋒利,尤其是目中竟有金色的光散出。
此獸牙齒外露,看起來極為兇殘,而那龐大的身體,趴著都有一人高,若是站起來,怕是足有兩人高,給人一種強悍之感,可以想象這大狗的肉身之力,必定是駭然聽聞。
這眉心有太陽印記的,正是北岸五大天驕之一的北寒烈,他身邊的那條大狗,也正是北岸赫赫有名的……夜行獸!
北岸除了這二人外,其他站在前方的弟子,也都很是驚人,還有一位,穿著黑袍,甚至連面孔都蓋住,只露出冰冷的褐色的雙眼,而若仔細去看,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竟時而又蟲蠱鉆來鉆去!
這一幕幕,讓南岸的弟子紛紛心驚。
此刻所有的北岸弟子,都帶著輕蔑,隔著戰臺,看向戰臺南邊的……南岸弟子!
“南岸這一次依舊還是失敗,里面唯獨能看的,也就上官天佑、呂天磊以及周心琪三人。”
“聽說南岸又出了一人,搶到了資格戰的第一,此人據說是耀榮弟子,掌門師弟?”
“不管是誰,都沒用,我北岸注定還是最強!”
在北岸那些弟子的議論時,戰臺南邊,此刻外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在,一個個明顯與北岸的弟子這么一比較,不如太多。
“一群飼養兇獸的野蠻家伙,這一次我們南岸必定一雪前恥!”
“輸給他們,實在是丟人!”
這些南岸外門弟子的前方,站著九個人,上官天佑,周心琪,呂天磊赫然在內,還有六人,一個個都神色肅然,仿佛又肅殺蘊含,他們與北岸前方的天驕,一個個正以目光決殺。
似乎殺的不可開交時,白小純來了。
幾乎在白小純到來的剎那,不但上官天佑等人向他看去,所有的南岸外門弟子,都齊齊向他看來,目中各種思緒都有,彼此的議論之聲,也都少了很多。
上官天佑復雜的望著白小純,心底充滿了不甘心,眼神都冷了下來。
呂天磊一樣不服氣,狠狠的盯著白小純,全身閃電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周心琪沉默,看向白小純時,她的目中露出奇異之芒,似在仔細的打量,要看出一些隱藏在這白白小小的身體內,到底存在什么樣的力量。
甚至北岸那邊,眾人也都不由的看向白小純,對于他們而言,白小純是陌生的,一個個都被白小純的裝扮震了一下后,紛紛露出輕蔑之意。
尤其是北岸的那些天驕,目中的不屑更多。
發現自己這么受矚目,白小純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聲,昂首挺胸,拿著長槍,直了身骨,走到了眾人前方,站在了周心琪的身邊。
察覺雙方眾人都在以目光開戰后,白小純立刻精神了。
“目光戰,此事我最擅長!”白小純精神一振,狠狠的隔著戰臺,看向北岸的那些弟子,表情嚴肅。
此刻有風吹來,吹散了白小純的頭發,可他的身影配合手中的長槍,氣勢不由的掀起不少。
時間流逝,雙方人群都不斷的增加,很快就人山人海,以戰臺為中心,成群連片。
而北岸前方的天驕,也漸漸全部到了,最后一個出現的,是一個青年,這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相貌平凡,唯獨面色蒼白仿佛沒有任何鮮血,他獨自一人走來,站在了前方后閉上了眼,仿佛對于一切事情都沒有任何興趣,而他的四周,則是在閉目的同時,出現了扭曲,仿佛藏著無數厲鬼,正猙獰的要沖出陰冥,降臨人間。
就在這時,一道道長虹呼嘯從南北呼嘯而來,直奔此地,正是七座山峰的掌座以及長老,此刻大都出現,直奔戰臺上的露臺。
周長老也在其中,身邊那只污蔑白小純的鳳鳥,也盤旋左右,看到白小純后,目中露出趾高氣昂之意。
掌門鄭遠東的身影,也在露臺上出現,隨著眾人全部到齊后,他目光掃過下方南北兩岸的弟子,驀然開口。
“南北兩岸外門資格戰,因北岸上一輪勝出,此番天驕戰有資格者十二人,全部可出。”
“南岸上一輪失敗,此番參戰者,只能是基礎的十人。”
“一共二十二人,以抽簽決定對手,抉擇外門十大弟子,選出……最強第一外門弟子!”
“同門切磋,不可刻意殺人,每輪三炷香的恢復時間,且一方認輸后,對方不可繼續出手。此番比斗,將由執法堂的歐陽長老主持。”
“你們要好好表現,我靈溪宗四位太上長老,也會神識關注此戰……那么現在,南北外門天驕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