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許寶財找上門來,白小純猛地站起身。
“來的好快……”他眼中露出遲疑,雖然這小半年來,他做了十足的準備,可還是覺得自己沒準備好,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等到了凝氣第四層后,才能保險。
可眼下對方既然帶著七八個人一起來了,白小純知道躲不過了,于是狠狠一咬牙。
“拼了!”他深吸口氣,穿上了七八件皮襖,又將煮靈米的備用鍋背在背上,這才緊張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幾乎在他走出的同時,張大胖等人也都拎著菜刀大勺氣勢洶洶的在火灶房的大門前,與許寶財等人對峙。
“我說怎么今早聽到烏鴉在叫,原來是你們這群監事房只懂得壓榨同門的兔崽子,來我們火灶房撒野!”張大胖冷哼一聲,站在那里如同小山,聲音如雷,傳遍四周。
“張大胖,別人忌憚你火灶房,但我們監事房可不在乎你們,我們接到許師弟的哭訴,今日過來行使監事房的權利,你敢反抗?”許寶財身邊的七八個身影,一個個都神色傲然,他們的衣著雖也是雜役打扮,可袖口處卻有一個明顯的監字,代表了他們監事房的權利以及身份的非同尋常。
尤其是其中一個大漢,更是虎背熊腰,散出凝氣三層的靈壓,眼中寒芒閃過,冷眼望著張大胖,對于張大胖身邊的其他人,視若無睹。
“放屁,追殺我師弟還有理了!”張大胖冷笑,右手抬起時呼的一聲,他背后那口大黑鍋居然自行飄起,氣勢如虹,使得大漢身邊的眾人,紛紛神色一變,而那大漢則是雙眼一縮,手中掐訣間一桿小旗飛出,散開陣陣霧氣,隱隱能聽到霧氣內傳出陣陣野獸的咆哮。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許寶財一眼就看到了走出草屋的白小純,頓時新仇舊恨齊涌心頭,大吼一聲。
“白小純!”許寶財話語間身體猛地沖出,右手抬起一揮,立刻手中的木劍呼的一聲飛出。
張大胖等人面色一變,正要去擋住時,監事房的大漢譏笑,立刻阻攔。
可就在許寶財話語剛剛傳出,身體沖去的瞬間,白小純這里眼睛赤紅,也隨之大喊一聲。
“許寶財,你逼人太甚,我和你拼了!”白小純心臟怦怦跳動,他這一輩子也都沒與人打過架,更不用說與修士斗法了。
此刻緊張中近乎神經兮兮,大喊一聲為自己壯膽的同時,凝氣三層的修為之力頓時爆發,拼了全部修為,將體內靈氣全部注入木劍內,操控手中的木劍,向著許寶財一指。
木劍嗡的一聲,隱藏在五顏六色的劍身上的兩道銀紋,微微一閃,竟使得劍身瞬間膨脹了一大圈,爆發出了一股逼人的寒芒,直奔許寶財。
速度之快,氣勢之強,使得張大胖等人以及監事房的眾人,全部都大吃一驚,更讓他們倒吸口氣的,是此劍鋒利之意外散,籠罩四周,讓人觸目驚心,他們彼此再顧不得爭斗,紛紛看去。
許寶財還沒等沖來太近,就先被白小純的氣勢嚇了一跳,如此樣子的白小純,與他記憶里幾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仿佛換了一個人,那一副咬牙切齒拼命的樣子,讓許寶財心里一驚。
緊接著,他雙眼猛地睜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他看到白小純的木劍飛來的速度之快,幾乎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匹練,尤其是那把木劍的氣勢,他只在外門弟子的斗法中看到過,頓時駭然,頭皮發麻。
砰的一聲,白小純的木劍直接就撞在了許寶財的木劍上,許寶財的木劍猛地一顫,居然無法阻擋絲毫,從劍尖開始寸寸碎裂,眨眼就徹底摧毀,成為了無數碎片向后激射。
而白小純的木劍,沒有半點停頓,猛地沖出,直奔許寶財,許寶財嚇的魂飛魄散,用出了全部力氣快速閃躲才勉強避開,被木劍擦肩而過,刺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轟的一聲,那大樹直接就被破開了大半,直接倒下,掀起陣陣塵土的同時,許寶財也發出一聲慘叫,右臂鮮血飛濺,面色蒼白的急速后退。
這還是因白小純對于控物不是很熟練的緣故,否則的話,那一劍足以讓許寶財死無全尸!
“凝氣三層!!不可能,這不可能!”看向白小純時,許寶財已是一副見鬼的恐懼神情,能讓木劍有如此威力,至少也需要凝氣三層才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僅僅是數月的時間,這白小純居然變得如此驚人,這與他的認知發生了逆轉,讓他無法接受,如同噩夢。
莫說是他這里駭然,此刻監事房的大漢以及身邊的眾人,全部都倒吸口氣,看向白小純時,已是極為凝重。
“以靈化鋒,使劍光外散,這是將紫氣馭鼎功修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才可以形成的神通之法!”監事房的大漢深吸口氣,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隱隱露出忌憚。
他們這里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張大胖等人了,他們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神色內同樣滿是震驚,白小純凝氣三層之時,他們有所察覺,可那把木劍上的劍光四散,且明顯膨脹了一圈所代表的舉重若輕的境界,他們這還是第一次在白小純這里知曉。
就連白小純自己,也都被這木劍的威力震了一下,他呆呆的看了眼倒塌的大樹,又看了看此刻面色蒼白的許寶財,立刻仰天大笑起來。
“許寶財,原來你這么弱啊,吃我一劍!”白小純振奮,他發現自己居然比許寶財強大這么多,立刻精神抖擻,哈哈大笑時直奔許寶財而去。
許寶財被白小純目光掃過時,身體就哆嗦了一下,此刻看到白小純大笑以及來臨的身影,他立刻恐懼,連滾帶爬的就要逃走。
可還沒等逃出幾步,白小純已來到了近前,看著許寶財,白小純想到之前被此人追擊的一幕幕以及自己這段日子的苦修,其中種種苦澀化作力氣,抬起腳狠狠的向著許寶財一腳踹了過去。
“讓你再追殺我!”白小純右手握拳,一拳落在許寶財的眼睛上,許寶財慘叫倒地,有心反抗,可他凝氣二層的修為,在白小純面前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擊之力。
“惹到我的頭上,讓你知道小爺不是吃素的!”白小純跳起來狠狠踏了下去,咬牙切齒,拳打腳踢,許寶財的哀嚎不斷。
砰砰之聲傳遍四周,無論是監事房的眾大漢,還是張大胖等人,此刻都呆在那里,看著被暴打的許寶財,又看了看越打越興奮的白小純,紛紛心底發毛。
而許寶財眼淚都流了下來,內心委屈到了極致,他才不信白小純是這幾個月變的如此強大,尤其是那舉重若輕的神通,沒有個數年乃至更久的造詣,根本就無法形成。
在他看來,這白小純分明是有大來頭,而且在最開始就是這么強,因性格卑鄙無恥,所以裝出那么一副弱弱的樣子,最過分的是,他居然裝的那么像,自己都當真了。
想到這里,許寶財悲從心來,氣惱上頭,竟生生的昏了過去。
看到許寶財昏迷,白小純這才拍了拍衣衫,從許寶財身上站了起來,右手抬起一召,立刻木劍飛來,被他放在了袖口,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努力去掩飾目中的激動興奮之意。
監事房的大漢深深的看了白小純一眼,面色陰晴不定,最后一抱拳。
“白師弟藏的真深,佩服,佩服。”他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轉身沒有遲疑,帶人離去,將昏迷的許寶財也拎走。
直至眾人離開,張大胖等人來到白小純身邊,一個個看向白小純時,都露出笑意,監事房畢竟是外人,而張大胖等人知道白小純數月來的努力,此刻對他這里,更多的是服氣。
“你小子,行啊,那小半年沒白玩命!”張大胖一拍白小純的肩膀。
“那是,我拼起命來,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得意的抬起頭,如一只驕傲的小公雞,惹得張大胖等人再次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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