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河宗成立的大典,已結束了,這場大典上的一切,成為了東脈下游修真界,無數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在下游修真界的無數區域,每天都在有人提起。
無論是星空道極宗的法旨,又或者白小純的冊封,還有逆河宗的強悍,這一切,都讓人無法忘記。
而臨時宗門所在的雄關,也慢慢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大量的逆河宗修士,陸續的撤離。
星空道極宗對于逆河宗申請的答復,等于是點燃了一場新的戰爭,對于這場戰爭,逆河宗內的四大分宗,全都非常重視,在意,甚至很多人這一生,都在期待能有這樣的一戰!
這是山門之戰,這是下游晉升中游的一戰,這一戰……至關重要!
有太多的準備需要去做,所有老祖的心思早就統一,這一戰,一定要傾全力,不惜一切!
丹溪宗與玄溪宗,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領地內,他們要將自己能帶走的一切,全部帶走,包括底蘊,包括所有……
按照約定,他們會在兩個月后,前往血溪宗,從血溪宗所在的通天河出發……逆流而上,直奔空河院!
在各宗撤離前,白小純身為少祖,要參與很多關于逆河宗的事情,甚至靈溪宗的一代老祖,也在一天夜里,與白小純進行了一次長談。
大殿內,參與這一次長談之人,是靈溪宗除了鐵木真人外,其他四位元嬰老祖,還有鄭遠東也在一旁,另外一位,則是李青候。
在靈溪宗一代老祖開口前,他揮手間,將此地徹底封印,使得這里的話語,無法傳出絲毫,也不會被外人所察覺,甚至其謹慎的程度,讓白小純都覺得吃驚,他不但自己出手,更是其他幾位老祖也都出手。
尤其是最終似乎還不放心,一代老祖甚至取出了一面羅盤,將其開啟后,散發出黑白兩色的光芒,籠罩四周,進行最終封印。
看著那羅盤,白小純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這看似平凡甚至有些殘破的羅盤,在白小純感受里,竟與宗門底蘊,不相上下。
“有此先祖遺留的戮仙羅盤在,就算是天人境的強者,也無法短時間內感知這里的一切。”做完這些,一代老祖松了口氣,看向白小純時,神色肅然。
“小純,接下來老夫要與你說的事情,你要牢牢記住,出了這里,決不可與人說出絲毫,否則的話,將引來彌天大禍!”
白小純有些發愁,他琢磨著既然這樣,自己還是不聽的好,萬一哪天嘴快說了出去,豈不是小命要丟,正遲疑時,靈溪宗一代老祖,緩緩開口。
“本不想與你說的,可你既身為逆河宗少祖,有些事情,若不告訴你,日后一旦出了問題,便是連累了你。”
白小純只能打起精神,深吸口氣,眼巴巴的望著一代老祖。
“我靈溪宗……不是東脈修真界之人!”一代老祖沒在意白小純的表情,抬頭看著遠方,似目中露出追憶。
“我們的來歷,是北脈修真界,曾經的源頭宗門,其名……寒門!”
“啊?”白小純心神震晃,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代老祖開口,居然說出的是這種言辭,靈溪宗,竟有如此來歷,這一切來得太快,讓白小純有些發懵,尤其是寒門這兩個字,讓他想起了寒門藥卷。
“曾經的寒門,身為北脈源頭之宗,與星空道極宗齊名,因一次叛變,寒門分崩離析,被宵小奪取,先輩不得不忍辱偷生,在死傷無數的情況下,最終來到了東脈修真界,在這里……重新扎根!”
“逃到此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師尊,另一個,則是寒門的那一代真靈!”
“靈溪宗,就是在師尊的暗中幫助下,一步步,成為了東脈下游四宗之一,而那位寒門的真靈,則是我靈溪宗……真正的底蘊之力!”一代老祖聲音回蕩,其他幾個老祖也都沉默,鄭遠東肅然,李青候此刻一樣目中露出吃驚之意,顯然他也是此刻才知曉這一切。
“只不過真靈當年傷勢太重,只能化作寒干之尸沉睡,多少年來,不曾蘇醒,想要讓其蘇醒,只有一種叫做逆河的丹藥,才可以讓其蘇醒片刻,化解一切危機。”
“而這,實際上也是我們當初與血溪宗開戰,真正的底牌之力,只是,逆河丹,我們只有一粒,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一代老祖凝望白小純,語氣緩慢,蘊含了一絲滄桑。
白小純此刻心中已然掀起大浪,他呼吸急促紊亂,隱隱明悟。
“多少年來,任憑我們想了無數辦法,也都無人可以煉制,我需要你……回到靈溪宗后,去拜見一下真靈的同時,想辦法,在這一次的中游戰爭前,爭取煉制出……逆河丹!”
“一旦你煉出,對我靈溪一脈,對逆河宗,都有極大的幫助!!”一代老祖目中露出期待時,白小純深吸口氣,腦海有些嗡鳴,對方所說的事情,他覺得不可思議,回憶逆河丹的丹方后,這才若有所思。
逆河丹,他之前研究后就覺得此丹詭異,眼下這么看,終于明白,原來此丹是專門給那所謂的真靈服用之物。
“寒門藥卷……逆河丹。”白小純喃喃低語時,一代老祖點了點頭。
“這兩樣物品,是一位宗門的前輩,給你的。”
“那只猴子?”白小純驀然開口,在這句話說完后,看到一代老祖遲疑中點頭時,白小純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
此事太大,白小純需要時間去消化,直至離開了大殿,回到了靈宅時,白小純也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取出寒門藥卷,取出逆河丹的丹方,仔細看了后,沉默下來。
“逆河丹……”白小純輕聲低語,他忽然對于老祖所說的真靈,有很大的好奇,想要去看看,到底……真靈是什么個樣子。
一天后,隨著丹玄二宗的相繼撤離,血溪宗的眾人,也選擇了回歸,準備回血溪宗山門,在那里,他們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臨走前,血溪宗始祖,找到了還在消化靈溪宗來歷之事的白小純,說出了一番,讓白小純又一次倒吸口氣的話語。
“小純,你可知道,我血溪宗血祖的來歷?”血溪宗始祖在白小純的靈宅內,布置了陣法封印后,轉頭看向白小純,肅然開口。
“啊?什么來歷?”白小純愣了,他覺得這血溪宗與靈溪宗一樣,怎么那么多秘密,似乎每一個都有很大的來歷,可這些秘密卻都要讓自己知道……苦惱啊……此刻呆呆的望著始祖。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我以為你獲得了傳承,能知道一些……”血溪宗始祖嘆了口氣,這句話落入白小純耳中,白小純只能苦笑。
“血祖來歷,是一個謎團,先不去考慮這個,我血溪一脈,研究血祖多年,得到一個推論,血祖之身內,存在了血主的傳承,所以才出現了傳聞,現在也證明了,我們血溪宗一代代人的研究,是正確的。”
“可你不知道,我們得到的推論,還有一個……那就是,血祖之身,并非不能移動!!”血溪宗始祖緩緩開口時,白小純眼睛慢慢瞪的滴流圓。
他從來沒想過,血祖的身體,有可以被操控的那一天,一想到當日自己獲得傳承時,感受的血祖身體的磅礴,他就吸了口氣。
“血祖之身龐大無邊,沉在通天河下,可你也看到了血祖五指峰上,我們的陣法,這陣法的真正目的所在,實際上……是為了有一天,是我血溪宗,可以操控血祖的身體!”血溪宗始祖繼續開口,聽到這里,白小純立刻想到了自己在中峰看到的陣法,而當年的無極子與血梅,也曾操控過陣法,去影響血氣。
甚至白小純成為血子后,他也感受到了陣法的存在,仿佛是身體上多了一層衣服,以衣服來操控身軀……
想到這里,白小純忽然有些明白了血溪宗的想法,若有所思。
“只不過此事太難太難,我血溪宗準備了太多歲月,在血祖體內,也有陣法布置,可至今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為……我們缺少一個中樞核心!”
“這個核心的作用,就是將所有血溪宗弟子的血氣,凝聚在一起,作為力量,去操控血祖之身,這個核心,根據我們的研究與推測,唯有血主可以做到,也唯有你……可以做到!”
“老夫希望……你能回血溪宗一趟,在那里,配合我們血溪宗所有修士,進入血祖體內,操控血祖之身……以其身,逆河而上,殺入空河院!”
“一旦做到,入主空河院之事,我逆河宗的把握,將多上不少!”血溪宗始祖目露奇芒,這是他畢生的愿望。
白小純沉默,半晌之后點了點頭,他對于操控血祖之身,也有很強的期待,血溪宗始祖微微一笑,看了白小純一眼后,與白小純約定了時間,這才帶著血溪宗所有人,離開了雄關,回血溪宗準備。
白小純又等了幾天,直至靈溪宗眾人也開始撤離后,他跟著大部隊走出了雄城,這才終于確定,沒有人要繼續與自己說秘密了。
“怎么那么多秘密……”白小純感慨,也有一些自豪,覺得自己很顯然,是一個在別人眼里,愿意與自己分享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