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李興鴻瞬間撲到荀易身上。
李興鴻身材高大,荀易一下沒站穩,差點直接被他晃倒。
嬴鋆看不過去,上前把他拔下:“你慢點,小心讓姐夫摔了。”
李興鴻對他齜牙咧嘴,又問荀易:“小舅舅游學歸來了?”
“嗯,察覺北方有變,于是過來看看。”荀易掃了眼周邊幾人,跟他們打招呼。除卻李興鴻和嬴鋆外,呂侯一脈的后人還有很多勛貴人家的子弟都在這里。
呂政拱手答謝:“早年祖父讓我隨你一起來服兵役,孰料荀兄游學外出,兩方錯開。然而到底是緣分不淺,今天還是被你給救了。”
“呂侯近些日子可好?”
“祖父一切安好。”
李天問從后頭過來,在這些狼騎兵身上翻查,神色凝重:“想辦法回去,跟我們的人匯合。這些人南下,絕對不是一次掠奪那么簡單。必須跟堂哥聯絡,以免他所在的山河關出事。”
北方戰事一直以來都是瑞王負責,也就是李興鴻的父親,荀易的表哥。如果北蠻南下,山河關就是北地最后一道關卡。山河關內,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北蠻想要立國了。”荀易忽然沒頭沒尾說了一句。
立國,諸人相互看看。
“如果北蠻真正立國,在南周的夾擊下對我們大周可不利。”李天問陰著臉,喃喃自語。
周遭幾人的臉色也有些不妙,如果北蠻立國,對他們這些世家同樣是一場大劫。
“別說這些,先回去再說。”嬴鋆上前將狼騎兵捅死,割下耳朵遞給荀易:“姐夫,給你。”
“免了。”荀易推卻說:“這功勞算你們的,我不過是適逢其會。”
割耳朵記錄功勛,幾人忙碌一番,將上百狼騎兵滅口,將他們的右耳串在一起扔到皮囊中。
接下來,幾人商議下一步行動。
“營地里頭那幾個偏將混蛋將我們甩下。如果我們回去,在不亮出身份的情況下反而容易出事,被他們治罪。但我們幾個在戰場上獨木難支,必須和大部隊匯合。不然,荀易一個人未必能保護我們幾個。”
荀易目前以先天劍圣的身份行走,對荀易的武力,眾人還是信服的。至少幾百個狼騎兵困不住他。然而,其他人卻沒這份實力了。
荀易摸著馬毛,若有所思對李興鴻說:“如果沒記錯,你爹有個部將就在不遠處的飛河關?”
“吳叔叔?”李興鴻神色一動:“小舅舅的意思是讓我暴露身份跟他相認。”
“不,不用,我這張臉就夠了。”荀易指著自己的臉:“你們幾個不好暴露身份。畢竟是下來服兵役的,這時候暴露身份,馬上就會功虧一簣。但我這個荀家大少爺適逢其會,前來幫他出謀劃策,這個理由如何?”
“又是你的‘一張臉走天下’策略?”李天問吐槽道:“吳正凱認識你嗎?”
“前幾年吳家老太太大病,是我出面請圭祖診治。我跟吳正凱還是有過幾次照面。行了,你們跟我走。”
荀易隨手點在幾只灰狼身上,對李天問說:這里距離飛河關有百里之距。“你們速度太慢,騎灰狼帶我去營地。”
騎狼?
幾人面色猶豫:“這野狼因為北蠻巫術才能被馴服,除卻北蠻之人外其他人一概無法馴養。”
“那是他們,不是我。別廢話!”荀易竹笛一甩,用劍氣化作長鞭將李天問摔在狼背上。
灰狼一聲低吼,但在丹參的威懾下不敢將李天問甩下。
“走吧。興鴻,你帶路。”荀易策馬奔騰,不時抬頭望著天空。在那里,天國之中的大周諸神正關注著下界這一幕。
“放心,有我在,他們死不了。”荀易動了個口型,帶諸人前往飛河關。
大周天國。
李純、呂侯等收回目光,望著北方浮現的另一座天狼神國。整座神國覆蓋皚皚白雪,中央有一座天狼山,如白狼嘯月,遙遙望著大周天國。
“在我們對抗牛魔的時候,按照天庭規矩,不可發動內戰。但牛魔剛剛退下,這些人就趁火打劫,也有違天庭的規矩吧?”
茂公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我們對抗牛魔,他們也在對抗牛魔。這時候出兵,不過是兩相抵消的策略。擦邊而過,天庭不會過問。但……是誰給他們撐腰?北蠻的幾位神靈不足以對抗大周,他們背后還有其他人在。”
李純高坐龍椅,忽然伸手一指,在西方百柔之地上空,也有一座鳳鳥金巢璀璨生光,似乎準備來一手“黃雀在后”。
“百柔國也開始準備了。沒想到我們大周在虛弱期,竟然引得群狼圍攻。”李純又看向南方,虧得南方夷族沒有動靜,不然三對一,在大周虛弱的情況下必然造成傾國之危。。
“當年我等鎮壓北蠻,而今不過是再演昔年往事。諸位,朕御駕親征,讓他們看看我們這些老骨頭成神之后的手段!茂公,至于百柔國,你暫時看著,無需進攻,只要防守天國即可。”
李純調兵遣將,和諸神發動戰爭,從天國中和北蠻諸神廝殺。
荀易在凡間看到這一幕,眉宇間也平添三分憂愁。
“北蠻這次異動可不簡單。”他暗中以宙光之術預兆未來,只能看到面前有璀璨金光閃耀,其中似乎有一只神鳥展翅。
但再細看,便看不到了,有一股力量將所有天機掩蓋。
“北蠻后頭,似乎是有先天神人在撐腰?但我怎么覺得,這件事背后有我的機緣?”
天狼之界。一只白色雪狼盤踞在雪山之巔,祂嘲諷望著面前的光影。“邪靈殿主人,大司命之神,或者稱呼你為九陽殿下會更好?”
“隨便。”大殿主聳肩:“大周國即將發動天軍,狼母殿下不知準備如何?”
狼母,按照北蠻神話來說。最初的北蠻先人被人遺棄在雪夜,是一只母狼將他撫養長大。后來狼就成為北蠻的圖騰象征,這只母狼成為北蠻所祭祀的至高神。
“放心,我會拖住他們。為那位存在破封爭取機會。”白色雪狼閉上眼:“你離開吧。我畢竟是天庭之神,此刻不會暴露和你的聯系。”
雪狼心中厭惡,若非關系到某位陛下的復活,自己何必跟這個邪神打交道?
大雪之中,寒風呼嘯,某股力量正在北蠻之地凝聚。無聲無息間,順著大周國中的入口進入九寒妖獄。
妖獄深處有一陣陣低吼,黑影匯聚寒氣,正一步步從最深層往外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