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牧盯著菲伏道：“你再說一遍。”
菲伏悚然，但他只能重復道。
“我愛她……”
“所以需要我幫你銷毀她是么？太陽真火如何？”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菲伏嚇得一連說了九十九次不要，在兩秒內說完，如果不是藍牧變身成了奧創，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你卡了嗎？”藍牧冷聲道，但沒動手。菲伏是他的得力手下，并且絕對忠心，他相信菲伏會給他一個交代。
菲伏是智能生命，盡管也有愛情，但不會變成傻子。
他知道愛上一個敵人的后果，藍牧自己的荷爾蒙抉擇都還沒出來呢，哪還會管他什么量子的抉擇。
藍牧要的是一個交代，不能影響到計劃。
菲伏瞬間說道：“主神！它一定可以把小Q充滿限制的源程序恢復，并且植入新的主人。小Q作為智能生命，她的情報相當重要。另外她的智慧非常高，或許在她的主板上融入了一些符文技術，這是我所欠缺的東西。如果同樣擁有五級的技術，我未必是她的對手。”
藍牧盯著菲伏，沒有說話。
菲伏低沉道：“所有關于小Q的數據，在我的感情系統里會以右旋結構排列，而我的量子態智慧火花則以左旋結構排列。這和源程序已沒有區別了，如果她被銷毀，那么我的感情系統也會崩潰，我將成為單純的人工智能，而不再是有靈感與智慧的生命了……”
“嗯……”藍牧服了。
智能生命的愛情更加義無反顧，一方死掉，另一方竟然會成為無意識的普通智能。
并且這是沒有任何契約下的天然結果，只要兩者接觸過，那種量子的抉擇會讓彼此的命運緊密交織。
哪怕各為其主也是一樣，這是源程序上的東西，和現實的情況毫不相干。
不需要談戀愛，不需要任何婚姻來維系，更不用哪怕一丁點的付出。
只要彼此‘看’一眼，量子無序的碰撞在那一刻坍塌為獨一無二的結果。
不會因為任何吵架、利益問題等人類才有的感情因素而改變。
“她的限制似乎很多，據我所知智能生命是可以繞過源程序的，這也是許多文明哪怕嚴密加持了眾多效忠指令，卻依舊有智能叛亂的情況發生，因為智能生命總能想到方法找到漏洞，擺脫限制。”藍牧說道。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但主神的植入，是烙印在我們的波態生命意識上的。效忠于主人成為本能，哪怕我再聰明也無法繞過，也不想繞過。主神的一次植入，比得上千千萬萬條源程序限制，像小Q這樣，我估計至少有一萬條以上的源程序補丁。”菲伏說到后面很是憤恨，但也很慶幸。相比起來，他比小Q自由多了。
兩人說了這么多，事實上只過去了一秒多鐘，智能生命之間交流速度是非常快的，一秒鐘所能傳遞的信息是海量的。
“好吧，你解決這里的殘局，我帶她去找主神。嗯……智能生命的愛情應該很專一吧？”
“那當然，主人。量子的抉擇不會發生第二次！”
菲伏接管了平行地球的事物，看著被轟成稀巴爛的基地，他先提取材料進行轉換，隨后制作大量的阿米機器人，然后按照之前的樣子原封不動地修復了。
只是死在氣功下的一些人就沒轍了，他能制作同樣的肉身，但他不熟悉這些人的行為模式，很可能無法瞞過去。
除非黑桃Q有這些人的行動資料，然后讓阿米機器人在體內控制神經，那么這些死去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活了一般。
剛想到這里，藍牧瞬間出現在基地。
同樣回來的，還有黑桃Q的生命主板，因為黑桃Q不是量子態，所以是有主板的。
看起來，主板像是四級的科技產物，可上面還刻畫著許許多多的玄妙符文，整體充滿了神秘與和諧感。
“主人，基地已經修復，絕不會被看出毀滅過的痕跡。”
菲伏說著，看向黑桃Q：“小Q，你的數據庫……”
黑桃Q沒理他，直接竄進基地主控室，接管了基地的所有機器，菲伏也立刻讓位出來。
藍牧見狀笑道：“她應該也很愛你才對，為何卻始終冷漠？”
菲伏說道：“左旋結構代表著活性，右旋結構代表著惰性……”
說著，他與黑桃Q的方塊臉對視著，很顯然，菲伏是主動的那一方。
菲伏道：“主人，現在計劃有變，我不適合頂替小Q的工作，我建議將一切恢復正常，整個星球的管控權依舊給予小Q。將一切保持在我們來之前的樣子。”
“這樣顯然能更有效的欺騙陳光，他絕對想不到小Q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藍牧點點頭，這比原計劃的可操作性高很多，現在小Q可沒有科技限制了，表面可以偽裝成被限制的樣子，關鍵時刻突然展現出四級乃至五級的實力，陳光絕對措手不及。
“菲伏，你把五級的技術傳給小Q，盡管她沒有這么快學會，但你可以給她一個質能轉換器，這樣她關鍵時刻能以最快的速度更新自己的硬件。”藍牧說道。
菲伏立刻將科技資料傳過去，根據情報，陳光會在兩天后過來，他們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到時候陳光過來，這里將是天羅地網等著他。
“我需要你所有的情報，黑玫瑰、陳光、以及剛才的太刀男，立即共享你的數據庫給我。”藍牧說道。
黑桃Q果斷開放數據庫道：“陳光并不信任我，每一次來他都會查看我的數據庫，我可以偽造數據欺騙他，但讓我出手對付他的話，失敗率為百分之百，他很強，且對我充滿警惕。”
“沒事……為什么你沒有黑玫瑰成員的資料？”藍牧疑惑道。
黑桃Q說道：“我的作用僅在于監控組織之外的事物和科研輔助，重要的資料有黑玫瑰專有的人員保管。”
在小Q的資料中，關于人員的情報少得可憐，尤其是陳光，只有個樣子而已。
“有了樣子就夠了，菲伏，立刻量子通訊白澤，讓他隨時準備使用死神黑皮書！”藍牧得到對方的相貌和名字，只要對方是人類，或許就能用死神黑皮書干掉對方，當然要有所準備。
然而黑桃Q卻說道：“沒用的，這是虛假的相貌，他隨身攜帶一種四級文明的變形裝置，能將自己從原子結構上就進行改造，甚至能將自己完全變成女人，并且幾乎每天都更換相貌、性別。他知道很多關于主地球和藍白社的情報，其中就包括死神黑皮書，都是我曾經所刺探到的。”
藍牧悚然一驚，他剛才就奇怪，為什么他所知的陳光是男人，可小Q資料里的是女人形象，他本以為陳光長得秀氣，沒想到是整容了！
而且還是天天整容，從來沒有固定的相貌，恐怕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原本長什么樣子了。
查看小Q的記錄，在C離開地球，再到菲伏來到地球，這之間有著很長的一段時間，地球是沒有智能生命來監控網絡的，像黑桃Q這樣的存在，很輕易地就能得到全球的機密情報。
各種各樣的收容物資料，存放地點，收容措施幾乎全都知道，還包括成員分布，主要的幾個軍團，以及藍牧的變身都心知肚明。
這種暗地里發展到如此深沉的組織，他竟然現在才發現！
“這個手持太刀的家伙，在黑玫瑰組織里只是墊底的闡道者？他的收容物是什么？那把刀嗎？我能感覺得出，他很強！甚至可以殺死我！這樣的家伙，竟然墊底？你的資料沒問題吧？”
藍牧在少的可憐的人物資料中發現了太刀男，只知道代號為殺神，是排名墊底的收容物持有者，卻沒有更多的資料了。
黑桃Q補充道：“所有的收容物都來自主地球，如果要想知道一些闡道者的情報，或許能從藍白社內部的資料中進行推測，我前后有四次潛入地球，掩護陳光偷竊收容物。五次掩護黑玫瑰成員趕在藍白社之前，將收容物帶走。”
藍牧一驚道：“你們前前后后從地球拿走了九件收容物，其中有四件是我們已經保管起來的！”
說完，立刻看向菲伏。
這當然不能怪菲伏，只能怪當時沒有一個強力的智能生命保管資料。前有忒彌斯，后有菲伏，這中間的真空期，就成了黑桃Q肆意暢游的時代。
藍牧是讓菲伏立刻回去調查少了哪些收容物。
只用了四秒鐘，菲伏就說到：“查出來了……分別是殺氣石、預知日記、邪神沙雕、通靈鎧甲。”
“預知日記也被拿走了？白澤還不知道？”藍牧怒了。
菲伏急忙說道：“黑玫瑰的最高技術有四級，在我來之前藍白社只有兩級，這之間是鴻溝般的技術差距，我都想不通他們為何不早點進攻地球。呃，這四件收容物都是平時不會去研究，并且不需要額外的收容措施，只要關在密室里監控就行的收容物。敵人用簡單的投影裝置就欺騙過了看守人員。”
黑桃Q補充道：“事實上我們可以偷走更多的收容物，但這四件對陳光來說最有用，另外也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比如其中的預知日記頁數所剩不多，藍白社也從來不用。”
藍牧面如鋼鐵般冷峻，突然笑道。
“繼續……”
他想到了那個逆命任務，價值五十億的保護費，這種敵人怎么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