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管管小武了。”
戴微看到猴爺坐在沙發上正在看資料,她慢慢的坐到了猴爺身邊,然后放下一盆剛洗干凈的水果。
“她干什么了?”
“她啊。”戴微好氣又好笑的嘆了口氣:“讓他們班里的男生分成了兩派。”
“這敢情好。”
“好個屁!”
戴微白了猴爺一眼,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猴爺說小武干的那些冤孽事,如果從她年齡的角度出發,她干的事簡直可以說是讓人發指。這才多大年紀,卻生生挑起了她們班好幾次打群架,有男生打男生、女生打男生、男生打女生、女生打女生,總之只要小武在那里,他們班級就沒有安全的時候,三言兩語就能讓本來兩個非常要好的小朋友互相翻臉,然后再用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打起來。
這才幾歲!
恐怕這不是省油的燈啊……
當然,猴爺早知道小武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布布也混賬,但人家走的是冷艷暴力路線,大不了就在班里當個大姐頭,但不惹她倒也沒什么問題。但小武卻是那種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只要不對我好,我就想辦法折騰你的類型。這倒是讓猴爺始料未及。
“布布出去惹事,后頭總能看見小武的影子。你想想看吧。”
如果說有什么好辦法,這真的沒有好辦法,小武不光聰明而且還陰險的很,一代女皇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現在干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惡劣,她的生活還沒過的那么糟糕,但聰明和機敏卻是與生俱來的,不然上下五千年正兒八經稱帝還被認可的怎么可能就這么獨一份呢。
不過老是把布布當槍使,這一點倒是讓猴爺不太認可,因為布布對普通人來說那可是大殺器,萬一哪天被小武教唆干了點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到時猴爺是處理還是不處理啊?
“到底還是你性子太軟了。”猴爺一手拿著蘋果,一手翻著資料:“該打的時候還得打,小武最怕誰?”
“流蘇,她最害怕流蘇了,不過這段時間流蘇很忙,沒什么時間過來管她,她就無法無天了。”戴微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好歹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
猴爺沒說話,只是挑了一下眉毛算是知道了,然后頭也不抬的問:“狗子沒起來?”
提到狗子這個名字,戴微真的是笑出了聲,嗔怪的看了猴爺一眼:“你也真是,那么漂亮的一個女孩,你叫人家狗子,她也是……還真答應你。”
“對于這種人來說,他們的名字就是個代號,根本無所謂。”猴爺摘下眼鏡,把簡報什么的放到一邊:“這段時間可能會發生一系列針對靈能者的襲擊,你和布布不要出去了,我已經派人保護你們了。”
“放心吧,別的地方不知道,這里很安全。”
可是安全呢,東西兩院都堆在這里,達達還在這上學,雖然不擅長戰斗,但好歹是個半神,大能力者之下,幾乎無敵的存在,即便是另外一個半神過來,他也足夠能拖到猴爺抵達戰場。
所以相對來說,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早。”
狗子一臉迷蒙的從客房里走出來,她身穿著一身睡衣,滿身的酒氣,即便洗過澡也無法滌蕩掉那濃郁的酒精氣息。
不過她好像并沒有收到宿醉的干擾,從房間里出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用力的揉揉臉,接著就一臉死樣子的靠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
“還沒收獲?“
“沒有,我姐姐不見了,目標也沒看見。”
猴爺點點頭,連“哦”都沒“哦”一聲,然后翹起二郎腿就打開了早間新聞聯播,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讓人有些惱怒。
因為猴爺的態度,現場氣氛一度十分僵硬,僵硬到誰也不知道怎么展開下一段話題……
“好吧。”猴爺攤開手:“既然氣氛這么尷尬,那我就給大家找點事干,不如我們去種樹怎么樣?”
這個提議爛透了,真的。這種沒話找話硬撩一波的人,當真是無趣的很,但一時半會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來當話題。
跟狗子聊新聞?人家可是姿勢水平不知道比地球上的記者高到哪里去了。聊民生?人家根本就不關注低級生態圈的民生狀況。唯一能聊的就是她那個姐姐,但一旦聊這個,聊完之后更尷尬。
所以就在客廳三人組尷尬到無以復加的時候,猴爺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咋?”
通訊器那頭是張群的聲音,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嗓子也有些沙啞,一聽就是一夜沒睡:“我們被襲擊了,三十多個弟兄死的不明不白,你有什么想說的?”
聽到這個消息,猴爺抬頭看了狗子一眼,然后皺起眉頭:“在什么地方?”
很快,猴爺和狗子就來到了張群說出的地點。這是在越南境內的一個小城市,名字有些怪。在一棟建筑物門口,猴爺見到了正蹲在門口和旁邊一個本地組織負責人交流的張群。
“來了?”
張群抬頭看了猴爺一眼,表情凝重。
很久沒看到過張群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但作為熟悉他的老領導,猴爺知道當張群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時,就代表他手上的事很棘手,并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甚至可以說讓他一籌莫展也不為過。
這是超能協會在越南的總部,昨天晚上遭到襲擊,里頭大概駐扎著三十五個靈能者,這些人無一幸免,全部犧牲,甚至都沒有觸發警報。
“帶我去現場看看。”
猴爺看了張群一眼,兩個人的默契已經不需要說太多話了。張群點頭起身,背過身子帶著猴爺走進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那股死亡所特有的氣味就迸發了出來,血腥味和血肉腐爛的惡臭在這間屋子里匯集在一起,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
三個人來到二樓,張群打開一扇門,密密麻麻的蒼蠅嗡的一聲全部飛了起來。這并不是現場保護的不好,而是這本身就是現場的樣子,越南天氣炎熱,尸體很快就會出現腐爛,而腐爛就會讓四里八鄉那些嗅覺靈敏的蒼蠅給吸引過來。
打開門之后,惡臭味更加濃郁,但猴爺卻一點都不在乎,徑直走進了房間,而跟著他一起來的狗子也是沒有絲毫遲疑就走了進去。
“怎么會這樣。”
狗子簡單的勘察了一下現場之后,臉上充滿了吃驚:“這些人沒有任何抵抗的痕跡。”
地上的尸體層層疊疊,本來只是一間能夠容納五六個人的辦公室卻堆積了三十多具殘破的尸體。這些尸體已經分辨不清誰是誰了,肢體撕裂的厲害,就像一堆準備扔進絞肉機做香腸的死豬似的。惡劣的氣味和暗紅色的視覺沖擊,說這里是一個地獄都不為過。
“三十三人為靈能者,最高等級十級,最低等級六級。兩人為值守文員,但都經過幽靈培訓。”張群站在門口不忍心看房間里的尸體:“都是自己人。”
猴爺輕輕點頭,然后蹲下甚至在尸塊中摸索了一陣,直到摸出一個有著扭曲面容的頭顱,頭顱主人的眼睛不肯閉合,猴爺盯著這雙眼睛看了一陣,然后輕輕嘆了口氣,甩了甩手上的血漿,語氣平淡,無悲無喜的說了一句:“給我查。”
“毫無頭緒,我甚至使用了牽引回溯,但都無濟于事,畫面很模糊。根本看不到當時發生了什么。但至少我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襲擊這里的人手法嫻熟,而且能力極強。十五級?”
猴爺走到窗口,看到窗戶上有一道爪痕,他皺著眉頭看了幾眼之后,輕輕搖頭:“或者不止,這很有可能是大能力者的作案現場。”
大能力者?低垂眼瞼的張群聽到這四個字之后,眼皮微微上抬,然后又靜靜的垂了下去:“為什么?”
“戰爭唄。”猴爺慢慢退到門口:“我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大能力者。走吧,我們到處逛逛,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線索肯定是有,自己就身為大能力者,猴爺知道大能力者也并不是萬能,不可能完全做不到沒有任何紕漏,比如窗臺上的爪痕,就是用死亡前的最后一絲意念留下來的記號,那三道爪痕告訴猴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襲擊者是不可見者!
別小看了這道爪痕,這是某個兄弟用生命留下的唯一信息,一道是代表熟人、二道是代表陌生人、三道則是代表不可見。也就是說這里所有人在一條人來人往的街道旁邊燈火通明的房間里被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全部屠殺殆盡。
而究竟為什么要屠殺,誰也不知道,至少現在誰也不知道。
“先收殮吧。”猴爺退到大門口,手中的血污已經被燃燒干凈,他輕輕把門關上:“他們身上的傷害都是自己的力量造成的。”
“這個我也發現了,但不管是不是靈能者,只要還是人類,這種行為幾乎不可能完成……這比捆手捆腳上吊自殺更離奇。”
“離奇就對了。”猴爺看了狗子一眼:“你記錄一下,等會我可能會有問題要問你。”
狗子點頭,面色嚴肅。即便她是從更高級世界來到這里的,但無論在何種世界中,這樣毫無預兆屠殺特種作戰人員的行為都是不可饒恕的,現在地球是盟友,那么她必須也要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當猴爺簡單的勘察完那些尸體之后,協會中心的幾個大佬都來了,包括葉菲。她看了一眼正從現場往外走的猴爺,然后冷冷的環顧四周,眼神冷冽的像是要吃人:“不管是誰,我要報仇。”
這些人都是葉菲一手培養提拔的,現在卻無緣無故死在這個地方,這讓她第一次感覺到無邊的憤怒,這種憤怒讓她的能量差點無法控制,身上的鱗片和翅膀都已經出現,雖然好在她很快的壓制下來了,但從鼻息中噴涌出的渾濁的靈能氣體也足夠說明她現在已經出離了憤怒。
猴爺沒接話,只是背著手看著門口,看著外圍戒嚴的人群,眉頭皺了起來:“可能是大能力者,你們做好準備。”
“不管是誰。”葉菲雙眼就像一條捕獵的蛇,閃爍著寒光:“即使是誰,我也要殺給你看!”
“沒空喊口號。”猴爺轉過身往房屋的陰影中走去:“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無緣無故,我們現在需要資料和資訊,先找人來審核什么東西丟失,如果沒有丟失東西就查一下這段時間這里究竟發現了什么活著跟什么發生了接觸。”
“明白。”
張群點頭,然后消失在人群的視野之中,從頭到尾他的表情都冷冽的很,根本看不出有一丁點的喜怒,但不管是最熟悉的猴爺還是最陌生的狗子,他們都可以看出來這個憲兵大隊長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峰,甚至不比那個咆哮著的葉菲更少。
“葉菲,調點人過來。”猴爺冷冷的說道:“不管是不是大能力者,找到他。“
“明白。”
他們都離開之后,猴爺轉過頭看著狗子:“我覺得跟你姐姐有關系,你姐姐欲言又止的后半段是什么?你能猜測一下么。。”
“會不會是魚龍?”
“不。”猴爺突然笑了出來:“他是個偽君子,至少看上去比我更善良,這種事他不會干。”
“你為什么這么篤定。”
“如果說世界上有誰真正了解我,那一定是他。”猴爺說完,沉吟片刻,冷哼一聲:“而我也是那個真正了解他的人。”
這件事對外肯定是要封鎖的,但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可能又出現了一個大能力者的事情很快傳了開來,不管是塔城還是超能協會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覺,每個人都岌岌自危,生怕被這些怪物找上門。
“我需要奈非天。”猴爺皺起眉頭:“現在不是他躲的時候了,你跟你上級聯系一下,我給一個坐標出來,你們聯系一下奈非天。”
狗子立刻應允:“明白,我立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