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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二 、白衣紅裙,云裳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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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心,就是這里啦,我昨天發現的。”

  漫山紅葉一望無際,遠空白云連綿,腳下落葉成毯。身在山中仿如仙境,秋蟲用最后的氣力在鳴叫。

  “帶我來看風景嗎?”

  猴爺打量著四周圍的環境,這地方倒是稱得上絕美,置身其中仿如仙境,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足叫人如癡如醉。

  流蘇雙手絞在身后,上半身往前傾,湊到猴爺面前:“今天呢……師父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聽到流蘇的禮物,猴爺本能的受到了驚嚇,他往后退了一步,疑神疑鬼的:“這次……是什么?”

  流蘇神秘兮兮的朝他笑著,一貫無腦的流蘇居然露出小狐貍似的表情,接著向身側張開手:“靈鳶!”

  說起來,也不知道靈鳶平時藏在什么地方,反正只要流蘇召喚,它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就跟用猴爺胸口那個戴了十年沒摘下的哨子召喚流蘇一樣,這個特性著實神奇到飛起來。

  靈鳶出現之后,流蘇倒握劍柄朝猴爺挽起了個超華麗的劍花兒,接著就這樣開始翩翩起舞。

  這一次的舞姿是猴爺前所未見的,復雜、曼妙、唯美、流暢,而且當她跳起來的時候,周圍的自然環境也開始隨之發生改變,秋風無預兆的吹起,燈籠草被氣流吹過時發出的哨聲就像是一首曲子的前奏。

  而接著,隨著流蘇的劍舞開始出現變化,大自然居然像是配合她一樣開始發出不一樣的聲音,鳥兒應和著她的節奏發出頻率不一的鳴叫、樹葉嘩嘩聲就像為她打著節拍、山泉落澗的脆響成為了她的和聲。

  但這些猴爺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他的眼睛鎖死在了流蘇身上,一動不動,哪怕藤蔓像發瘋一樣纏住了他的腳,他也渾然不覺。

  在跳舞的時候,流蘇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那么那么那么的嫵媚,媚得像一壺甜滋滋的烈酒,入口甘甜卻不知不覺的醉得若生若死。

  很快,舞姿愈發的復雜,當一陣風吹來時,她突然像風箏一樣被吹上了天空,依著風傍著霧伴隨著漫天紅葉舞在了一起。

  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子,流蘇進入空中之后的樣子遠要比之前美上千萬倍,仿佛整個世界都為她專注傾聽,白云做衣、紅楓為裙,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下一個她、猴爺嚴重仿若只剩一個她。

  霎時,陽光破云而出,萬道金光從天而降灑落在流蘇身上,給本就媚態入骨的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就在這時,因為溫度上升,霧氣開始消散。積蓄在山中一夜的水汽開始蒸騰,樹葉上開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水滴清脆,竟然讓人聽出了二十三弦縱橫的交織,再加上淋漓花綻放時發出的能讓耳朵懷孕的叮鈴輕響,真的是能美到人無法呼吸。

  一支舞,持續了半個時辰,山谷竟跟著她搖曳了一個鐘頭,山風為琴、山泉為鼓、楓樹為鈴、落葉為帳,映出了一副童話里才能存在的人間仙境。

  落地,收劍。額頭上閃爍著汗光,眼角微微有淚,凝視著面前的人,一動不動。

  猴爺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的雙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層層藤蔓爬滿,根本不得動彈。

  “師父……先回去了。”

  說完,流蘇朝著猴爺微微一笑,轉身如流星一般消失于天際。她一走,原本像有了生命的山谷頓時重新化為死寂,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之外別無他物。

  猴爺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極力的想抑制心中的情緒噴涌,但卻根本無法做到。所以當一陣風凄厲的吹過時,他毫無預兆的跪倒在地面,淚流滿面。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他用力的抓著地面上的腐草,近乎嘶吼的把手邊的一切拋開,這股不明意義的東西讓他恨不得砸爛這個世界,恨不得破開整個星河。胸口有一股什么東西正在跳脫而出,可一直能控制一切的他卻毫無對策。

  他知道,流蘇用這個無言的方式求他留下來……留下來……癡纏時的眼神、腳下彌漫的藤蔓、風中不愿落地的紅葉,無不在表達著流蘇強烈的訴求。

  可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這種身不由己!這種甚至連奮不顧身都做不到的無力,讓他感覺到了屈辱,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難以名狀的痛苦!

  “啊!!!”

  “晶壁屏障產生碎裂?”

  奈非天突然從儀器中竄出來:“大仲裁者的屏障產生裂縫了!它在修復碎裂!”

  “修復碎裂?誰能擊碎他的屏障?”迪亞吃驚的看著奈非天:“沒有強能量源啊。”

  “在我印象里,只有一個人……”奈非天瞇起眼睛:“那只老猴子,他剛才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再多用那么一點點的力氣,屏障就會完全碎裂!太可惜了……”

  “等等,按照現在他的狀態,他不可能擊碎規則級的屏障啊。”

  “誰知道!但至少我們看見希望了,應該是建剛已經和他會和了。”

  這句話一出來,整個房間里所有人都響起了歡呼聲,不過緊接著小猴子突然沉默了下來:“不對……不對不對!我感覺到哥哥了!剛才,剛才我感覺到哥哥了!!!他剛才陷入絕望和憤怒,他碰到麻煩了!”

  一句話,讓氣氛驟然變冷,塔娜深吸一口氣:“要不試試魔法陣?我們的魔法陣……”

  “別費勁了。”奈非天冷著臉抬手:“晶壁是什么你都沒搞清楚。如果這么容易就讓你打破晶壁的話,我們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說完,他捏著額頭:“不對啊,他沒有感情,哪里來的憤怒哪里來的絕望?”

  對啊,他哪里來的絕望和憤怒?這個問題非常值得探討,就連猴爺也不知道,他在經過一段長長的痛苦之后,現在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但仍然感覺錐心刺骨,躺在層層疊疊的楓葉之上一動也不動,甚至不敢去看高高的懸崖,因為哪怕只是看一眼就有強烈想縱身一躍了卻塵緣的沖動。

  不知躺了多久,身側突然出現了人的氣息,他微微轉過頭,翻起眼睛看了一眼,正看到端木背著琴站在他身邊,渾身殺氣騰騰。

  “你是沒死啊?我還說幫你報仇呢。”端木把琴一橫,一屁股坐在了猴爺旁邊,用腳踢了他兩下之后:“你干什么了?怎么成了這個熊樣。”

  “我不知道……只是這里很悶。”猴爺沙啞著嗓子指著自己胸口:“而且我剛才自查過,不是氣胸也不是橫膈膜病變更不是肺部水腫。”

  “不明白你說什么。”端木從琴的暗格里掏出一把明亮的小刀:“平時行走江湖,我也會給人看看病,來,我給你切開看看。”

  “滾開點,沒心思跟你鬧。”

  “哎呀,完了,你真是病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猴爺扶著端木的腿坐起來:“給我煙。”

  端木點點頭,掏出煙遞給猴爺,并給他點上,看著他深吸了一大口之后才問道:“我問流蘇了啊,她說你在這。她當時在哭……等等!”

  他說完,呼啦一聲站起來,圍著猴爺來回轉了幾圈:“……你們怕不是干了什么吧?你這個口是心非的東西!”

  猴爺嘆了口氣:“沒有……什么都沒干,她讓我留下來,給我跳了舞。”

  “舞?劍仙不輕易給人跳舞的,她跳的是怎么樣的?”

  猴爺想了想,連比劃帶說:“先是那樣,然后那樣那樣。”

  “媽的……你會說話啊?說清楚一點,她是正提著劍還是倒提著劍?”

  “倒著……有什么說法?”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后,端木也沉默了,坐在那長嘆一聲,直到猴爺逼問的時候他才開口:“倒提劍舞,代表……”

  “代表什么你倒是說啊!”

  “代表……代表她……”

  “你到底說不說!”

  “媽的……說不出口,怕你吃不消。”端木想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倒提劍舞,在女劍仙身上一般只有兩個時候才會開跳,一個是她出嫁那天,一個是她丈夫出殯那天……”

  猴爺一愣:“什么意思?”

  “你傻啊?不過具體的意思要看她具體跳的內容,不過可以肯定她愿意嫁你。師父嫁徒弟……我跟你說,會掀起血雨腥風的,你不要為了一時暢快毀了她的名聲。她不聰明,你知道的。”

  “我想……她只是想讓我留下來。”

  “也許吧,也許意思不一樣。但……不好說,我只是這么跟你說,我奉勸你不要害她。你想看她背著一世罵名嗎?你只能伴她一程,你能伴她一世嗎?你會老會死會被時間分崩離析,而她永生不朽。”

  “我……我也……”猴爺想說,他其實也是永生不朽的,但……這句話怎么都出口:“我明白了。”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提,我還是去給你物色個好姑娘吧。”端木嘆了口氣:“青蓮不錯,她把你當成她的神。”

  “再說吧。”

  猴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雙手插兜,走路像個喪尸,搖搖晃晃沒有力氣。

  “喂喂喂,那邊是河!”

  “哎呀……”

  誰也想不通為什么一個金穗劍仙會摔成那個熊樣,猴爺是被端木扛回來的,他摔的滿臉是血,肋骨斷了三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端木偷襲打成重傷的,回去之后流蘇差點拔劍斬了端木……

  當天晚上,猴爺居然發燒了,高燒三十九,神志都不清了。不少人來看過,但幾乎陷入昏迷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而流蘇則一直坐在旁邊守著,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

  后半夜時,他終于退燒了,睜開眼看著流蘇后,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嘆了口氣:“一世英名喂了狗……”

  本來一直苦著臉可憐兮兮的流蘇被他一句話給逗樂了:“誰讓你那么笨,師父說過吧,不管什么時候護體真氣不能散。哪怕是睡覺的時候,可是你看看你!大白天也能摔成那樣,等你好了,師父要罰你。”

  “要罰我什么?”

  “打屁股!”

  猴爺斜眼看了看流蘇,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長大了,打不得了。”

  “初心……我是你師父……”流蘇輕輕抽出手,站起身咬了咬嘴唇:“你先休息,明兒一早我再來。”

  看著她離開,猴爺苦笑一聲,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而此時,正在北京城的寒風和月光下喝酒賞月的建剛,轉過頭對著旁邊陪著她聊天的顧傾城說道:“那個女劍圣真的那么強?”

  “對,非常強。即使是我義父和我師父加起來都不是她對手。”

  “他們加起來也不是我對手。”建剛不屑的撇撇嘴:“這有什么好說的。”

  “所以姑娘你也是劍圣啊。”顧傾城靠在屋頂的房檻:“也許有朝一日你們還是有機會來一次比試的。”

  “沒興趣,我只想找人。”

  “但如果你揚名天下,等那人找你豈不是更快?這天下何止百萬眾,想找一人更甚于大海撈針啊。”

  “這倒也有道理,不過我暫時沒心情。”建剛非常豪氣的喝了一口酒,扔掉了空空的酒葫蘆:“我醉了,休息去了。”

  “請……”

  建剛回到屋里,躺在雕花大床之上,借著月光看著外頭,什么都不想的等待著酒意上涌。果不其然,她這種不能喝酒的分分鐘就開始有醉意了,接著就跟一頭死豬似的睡了下去。

  可是剛睡沒多久,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熟悉……

  “建剛?是建剛?”

  這個聲音?建剛看到周圍的環境,頓時明白了自己在做夢,因為……周圍的環境根本不是雕花大床,而是多年前那個橋洞之下。

  她回過頭,看著叫她的人,突然笑了起來:“我怎么夢到你了。”

  “是我夢到你了……小撒比。”猴爺仍舊跟當時一樣,坐在篝火旁,一副落魄的樣子:“話說,那邊好嗎?”

  “不是很好。”建剛走過去,坐到他身邊:“你走以后,一切都不好了。”

  “我也沒辦法……對了,我好像在這里有了羈絆,怎么辦?”

  “女人嗎?”

  “是也可以說不是吧,好復雜。”猴爺的表情很奇怪,建剛沒有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我挺想你的。”

  “我也是,不過這是在做夢而已,因為如果你真是你,你不會說這種話的。”建剛嘆了口氣:“我該走了,再跟你呆下去,我怕我自己會分不清現實。”

  “唉……別……這好像不是夢……唉!”

  還沒等猴爺阻止,建剛揚起大嘴巴就抽在了自己臉上,接著她果然醒了過來,看著雕花大床,建剛長長的嘆了口氣:“果然是夢……”

  而這時,猴爺也牟然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媽的!還是個小撒比!!!那不是夢啊,那他媽是精神溝通啊!日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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