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切磋的角度來說,吳聰表現的還算湊合,知道利用自己的長處。可問題是,您老人家的對手不是張怕,是國際擂臺上那些高手。在那個舞臺上,無差別綜合格斗,直白點說就是,誰都能上場,什么武技都能用,只要不攻擊幾個要害部位就沒問題。
在國際擂臺上,身體壯速度快的人有的是,還有很多拳擊高手加入。跟他們對比力量、對拼拳頭,根本就是傻子才去做的事情。
世上事情,只要涉及到競爭、涉及到爭斗,請記住一句話,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節奏中,就是說要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千萬不能被對手帶著走!
吳聰拼速度拼力量,在張怕看來就是傻蛋在炫耀,除此外沒有一點意義。
連續閃過七次攻擊,張怕沖吳成遠說話:“這個不行,換下一個。”
吳聰大怒:“我怎么就不行了?”
張怕沒說話,平靜看著吳成遠。吳成遠沉默片刻,沖劉飛云說:“你上。”
吳聰呆站片刻,到底是聽了吳成遠的話,退到一旁。劉飛云則是應一聲,脫去外套和鞋襪,赤腳站到張怕面前。
張怕還是擺個姿勢說:“遠來是客,你請。”
劉飛云抱了下拳,用和吳聰同樣的手段攻擊張怕。
同樣的架勢,同樣的氣勢,卻是給了張怕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特別穩,有種游刃有余的感覺。張怕一步跳開問吳成遠:“這家伙什么來路?”
吳成遠說:“打完再說。”
張怕笑道:“我只怕我打完了,這家伙一天說不了話。”
你還能更瞧不起人一些么?聽到張怕這么說,劉飛云繼續攻擊過去。
現在搏擊,遠不是武俠故事中那么精彩,其實就兩點,一個是反應能力,一個是出拳力量。大家打來打去都是在躲避對手攻擊、找尋對手破綻,然后一拳或是一腳放倒。遇到一下打不倒的就找機會多打幾下。
這種搏斗,主要就是考驗運動員的身體素質。沒有好的身體,一切白扯。
從表面看身體素質這玩意,劉飛云有,吳聰也有,就張怕沒有。可事實呢,張怕的身體素質相當牛,不光有速度,有更快的反應,出拳力量更是驚人。
眼見劉飛云一拳快似一拳的打過來,張怕基本都是閃躲。不論對方設了多少埋伏,不論露出多少破綻,張怕就是不上鉤,在一來一去的對戰中,輕松閃避對手攻擊。
看眼睛就能看出現在的張怕有多冷靜。
劉飛云和吳聰不一樣,看著每一拳都出了全力,其實都留有后手,隨時準備應對張怕攻擊,也可以適當發出終結攻擊。
可惜了,滑不溜手的張怕實在難抓,折騰好半天都沒有打中一下。
后來是吳成遠喊停,問倆弟子有沒有收獲?
劉飛云想上好一會兒說不錯。
吳聰也是認真思考,然后說道:“他好象沒出全力?”
吳成遠說:“這是你們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一堂課,先找地方住下,明天看錄象做總結。”說著揚揚手中的手機。
吳聰有點不爽,大聲說:“一味閃躲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對打。”
張怕笑道:“你厲害,你贏了。”
吳成遠啪的拍吳聰一下:“看地面,看腳印。”
吳聰低頭看,才發現不管他倆怎么攻擊,張怕怎么閃躲,雙腳始終站在一個模糊的圈里面。
再回想下方才的攻擊,思考好一會兒說聲謝謝。
張怕說沒事,又說:“跟你們老大走吧,咱們明天再見。”
倆壯漢說聲是,跟吳成遠離開。
張怕這面想了下那幾個動作,認為那哥倆還是有一定本事的。
這時候,寧長春打來電話,說他跟瘋子爹在一起,說他現在的狀態不對,如果不認真對待,有可能出問題。
張怕問是什么毛病。
寧長春說:“有點偏執,主要是精神上有問題……”
張怕說:“那就別放出來了,繼續關,關上一輩子。”
寧長春說:“你真是要瘋了。”又說:“我說精神有問題,不是說他有精神病,憑什么關醫院?”跟著再說:“誰都精神有問題,連專家都在胡說八道的研究風水,誰能沒有病?”
張怕問:“那怎么辦?”
“暫時先關著,要是想不出什么辦法,就只能放了。”寧長春說道。
“你一邊說要認真對待,免得出問題;一邊說放了;你是瘋了么?”張怕想了下問話:“查不到他的案子?”
“欠錢是犯罪么?”寧長春問。
張怕說:“別逗我,他為什么欠錢,你查不出來?”
寧長春說:“說了,是賭博欠錢,我們也說了賭博是違法行為,可他要是不承認,一沒有共犯、二沒有證據的,說沒說的有什么區別?”
某些案件屬于創收手段,比如抓賭和抓嫖,這樣的案子都是要抓現形的。抓不到現形,就算能逼出口供,可萬一出事情,誰攤上的案子誰倒霉。
張怕知道這個道理,想了下問:“債主呢?債主沒抓到?”
寧長春笑道:“這家伙債主多去了。”
張怕有點小郁悶:“為什么這樣的人總是特別能活?馬克思需要戰斗伙伴,他們為什么還不過去?”
寧長春說:“反正就是現在這樣,你知道了吧?”
張怕沉默片刻,忽然說:“你們啊,真是沒意思。”
寧長春也是沉默一下,然后問話:“你說什么?”
張怕說:“就我知道的,整個幸福里,從昨天到現在一共抓走二十七個人,為了抓他們,你們一定沒少找證據吧?否則怎么敢抓人?然后呢?遇到瘋子爹這種混蛋,就是沒辦法了?”說著冷笑一下:“別忘了,瘋子爹那個混蛋也是幸福里住戶,一樣地長了張血盆大口,要不到好處,絕對不會搬!”
這次,寧長春沉默好長時間,在張怕以為電話掉線的時候,才輕聲說話:“兩件事,一,幸福里抓人那個,是領導吩咐的,有沒有證據,都要抓一批人,當然,不管什么時候抓的人,最后一定是要有證據的。”說著笑了下:“這句話你聽聽就得,傳出去,我也不會承認。”
跟著又說:“二,瘋子他家的房子,其實已經抵押出去了。”
張怕變了臉色:“我……愛刻絲你個歪的!”
寧長春說:“現在是這樣,他不肯搬,但搬不搬的跟我們無關,也是跟地產公司無關,是被抵押的那個人著急,在那個人沒做出決定之前,警察也不會抓瘋子爹。”
張怕笑笑:“有意思。”
寧長春說:“你在幸福里住了這么久,又是總跟派出所打交道,不要假裝憤青好不好?”
“什么是假裝?怎么就假裝了?我一直是青年好不好?”張怕回嘴。
寧長春說:“反正瘋子那事就這樣了,有什么情況,我再通知你。”
張怕說:“我現在也是幸福里的業主之一,也沒有馬上搬家,你們就不想抓我?”
“你情況有些特殊。”寧長春簡單說上一句,掛上電話。
“我情況特殊?”張怕想上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句話。
不是他特殊,是他班級里的學生特殊,章文,這家伙從一個調皮搗亂瘋狂逃學的混蛋,變成安心學習的乖孩子,換成你是他爹,也一定希望這種情況長期存在下去。誰不想自家孩子成龍成鳳?
即便實在成不了龍鳳,也得給我老實聽話不是?總不能一畢業就進監獄進修。
十八班藏龍臥虎,章文老爹是城市最大官,張亮亮老爸是實職大局長,劉悅老爸是中央干部……
不去說劉悅,只說章文和張亮亮,盡管被關進集中營學習,盡管失去自由,可是這樣兩個孩子要自由有什么用?無非是出去搗亂!還不如關著呢!
尤其張怕承擔全部費用,又不找領導拍馬屁,遇上興許能改變兒子命運的好事,兩位領導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變故!
想明白這點,張怕無奈笑了下,我這也算是有了尚方寶劍?
沒一會兒,又接到張白紅電話,先是跟他臭貧一會兒,說什么要角色要演戲的廢話,最后才說:“謝謝你的房子,我們決定親自下廚感謝你,晚上回來吃飯。”
張怕沒回去,說了謝謝,然后拒絕掉。
問:時間是用來做什么的?
答:時間是用來浪費的。
因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張怕的事情被迅速浪費掉,現在要抓緊時間干活。
等忙完工作,天早黑的不能再黑。照例去倉庫里檢查下猴子們的學習狀態,又在院子里轉轉,準備睡覺。
可是陳有道來了,大晚上的硬是讓龍小樂開車帶他過來。
陳有道親自出馬,肯定有事。只是吧,他說的事情讓張怕感到意外。
陳有道要求張怕把大狗的那個劇本,就是《你,和另一個你》那個故事授權給他,他要拍出來。
張怕看眼龍小樂:“你是怎么想的?”
龍小樂說:“劇本不是我給他看的,然后他一定要買,我說不過他,就帶來找你了。”
張怕看向陳有道:“我記得跟你提過這個劇本。”
不但提過,龍小樂還打主意讓陳有道低薪加盟出演。還好只是打算,沒有說出去自找丟人。
陳有道回話:“那時候沒看過劇本。”意思看了之后發現劇本寫的相當好,他很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