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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 有時候會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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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龜跟張怕說:“那個小平頭不對勁。”

  張怕說:“你能知道什么對勁什么不對勁?”

  烏龜罵上一句:“廢話。”跟著又說:“眼神不對。”

  張怕好奇道:“你真能看出來?”說著話再看大狗。大狗也不吃東西了,站起來隔著張怕往那面看。

  “是不對。”張怕咕噥一句,想想說道:“你出去看看。”

  烏龜說你病了,他們在這坐著,你讓我出去?

  張怕說:“萬一人家是黑社會老大,外面跟著幾十個小弟呢?”

  “胡說有點限度好不好?”烏龜不理他了。

  于元元小聲說道:“那個胖子一直在看我。”

  張怕回頭看眼,那個圓臉小胖子果真盯著于元元看。

  見張怕回頭,小胖子還沖他笑笑。

  這是要瘋啊,從進門到現在,這幾個人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囂張。

  張怕琢磨琢磨,讓烏龜坐過來,倆人坐成一堵墻,擋住小胖子的眼神。

  張白紅說:“那個人怎么這樣啊?就這么看人,不像好人。”

  烏龜說:“打電話找人?”

  張怕說:“別費那勁,趕緊吃,吃了撤。”

  劉暢說:“我吃飽了。”

  張白紅也是這么說。

  張怕說:“你們別想太多,該吃吃。”

  張白紅說:“早點休息吧,不吃了。”

  張怕問了于元元和劉暢的意見,說聲也好,喊服務員算帳,把沒吃完的東西打包。

  烏龜第一個往外走,走到那三個人桌子旁邊的時候停住,擋在那一塊,讓三個女生出去,跟著再離開。

  張怕最后出來,拎著一袋子食物,帶著大狗出去。

  大狗一直盯著三個人看,張怕笑著拍它一下。在經過那張桌子的時候,圓臉小胖子笑瞇瞇地看向他,抬手比畫個開槍動作,嘴巴“biu”了一聲。

  張怕笑笑,當沒看見沒聽見,跟大狗出來。

  烏龜四個人等在車前面,張怕按開電子鎖,烏龜拉開車門,大狗卻忽然叫起來,幾步跑過去,沖著車門輕叫兩聲。

  張怕喊聲:“等下。”走過走關上車門仔細看了又看,回頭看看飯店。

  烏龜問怎么了。

  張怕說:“有人動過車鎖。”

  “電子鎖怎么動?白癡啊。”烏龜說道。

  張怕說:“動車鎖沒什么,問題是動了車鎖,它沒警報。”說著話圍著車走上一圈。回來后,看見大狗一臉不屑表情看他。

  張怕很納悶:“你怎么能做出表情的?”喊烏龜過來:“你們看,它是不是在瞧不起我?”

  烏龜湊過來看眼:“你瘋了,它哪有表情?”

  “好吧。”張怕問大狗:“有人動過車,是不是?”

  大狗汪了一聲。

  張怕再問:“除了車鎖,還有沒有動過別的地方?”

  大狗不出聲了。

  張怕拉開車門:“上車。”

  張白紅說:“你看你看,這狗就是你的,總說不是,你就是個大騙子。”

  烏龜問:“他騙你什么了?我替你要回來。”

  張怕指著烏龜說:“問他,我有沒有養過狗?”

  烏龜說:“這個,我可以證明。他就是一冷血動物,別說養狗,連人都不養。”

  張白紅說:“你怎么說的不是好話?”

  張怕最后上車,關上車門想了想,又看向剛才那個飯店,沒見有誰出來,告訴烏龜開車,去家附近找個賓館。

  烏龜說:“直接帶你家多好?”

  張怕說聲廢話,去后面坐下。

  三個妹子商量幾句,張白紅過來問話:“我們要在這留得久的話,最好還是租個房子。”

  張怕說:“今天睡賓館,明天帶你們去見陳有道,他要是留你們,進劇組住賓館;要是不留你們演戲,租房子也沒用。”

  張白紅說這樣最好。

  這天晚上這樣安排,很快找到酒店,安頓好三個妹子,也是給烏龜開個房間,張怕把房車留在酒店停車場,帶大狗回家。

  意外的是,他的床有人占了,是十八班的學生。

  屋子不少,架不住人多,就這么間房子一共睡了十四個人,張怕的床上擠了仨。

  張怕很無語,只好再帶著狗回去賓館,給自己也開個房間。

  隔天起床,跟三個妹子知會一聲,讓她們等電話,自己帶大狗去學校。

  按規定,學校周圍是禁養區,校園里面更不用說。可我們的張老師硬是違反這一規定,帶著大狗進到教室。

  這一路走來不要太拉風好不好?

  因為拉風,進教室不到五分鐘,秦校長就很憤怒地打來電話:“你怎么回事?帶著狗上學?”

  張怕說:“你誤會了,這是一只保安犬,是保護和維持學校秩序的。”

  “信你就出鬼了。”秦校長說。

  張怕說:“你還真就得相信我,我這只狗能抓小偷。”

  “你抓一個給我看看。”秦校長說。

  張怕說:“你先找個小偷。”說完這句話,腦子里忽然一激靈,昨天半夜吃飯遇到的三個人,有九成可能是賊,而且是大賊,身上帶著股賊氣。

  賊是什么氣?氣又是什么?

  氣是氣質,比如說軍人,當兵兩年,腰板永遠是直的,眼睛永遠是亮的。比如說官員,做領導久了,會自然不自然地帶上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比如說囚犯,住久了監獄,看見警察就會習慣性的遠避或討好。

  做賊做久了,看見一個人就會首先注意他的錢。

  會根據穿著猜有多少錢,會猜測錢藏在哪里,會知道你是真有錢還是裝有錢。

  幸福里有很多賊,不過幸福里的賊多帶股痞氣,是那種很不專業的賊,兼職打打殺殺。昨天晚上那三個人不一樣,別看表面囂張,卻是看不到任何兇悍之意,甚至隱隱帶著種驕傲,是在驕傲于他們的技術?

  他在亂想,秦校長還在說話:“趕緊把狗弄走。”

  張怕說:“沒得弄,弄走了可就真出麻煩了。”

  秦校長說:“那是你的麻煩,你把狗帶來學校就是我的麻煩。”

  張怕努力轉換話題,對著手機說:“你在辦公室?我來還錢……不對啊,你還欠我工資,是我還你錢好?還是你從工資里扣?”

  秦校長順著他的話頭說:“你學生打架那件事情解決了,你給我管好那幫猴子,一個個的……你給我上來。”忽然大喊一句,掛斷電話。

  不知道說到什么內容,秦校長忽然來了脾氣。

  張怕就牽著大狗上樓。可憐大家伙自由了好多年,遇到張怕這么個不靠譜的,也得系上鏈子。

  在校長辦公室,大狗進門就朝秦校長點頭。

  秦校長本來有點生氣,在看見憨憨傻傻、還要沖自己問好的大家伙之后,臉上出現笑容,走過來問:“哪來的?”

  張怕說:“你知道……等下,讓我想想。”

  “想什么?”秦校長坐到沙發上,招呼大狗過來。

  張怕說:“人名,叫……叫什么帥,有個畫畫的,好象特別有名,叫什么帥……正帥!對了,有個叫正帥的畫家,這是他的狗。”

  “衣正帥?”秦校長不像張怕那樣孤陋寡聞。

  張怕說:“就是他。”

  “你認識衣正帥?”

  張怕撇嘴道:“認識衣正帥很希奇?”

  “希奇?”秦校長說:“咱國家有幾個牛人,衣正帥算一個。”

  張怕說:“有什么可牛的?我就覺得你們啊……真沒勁,一遇到有錢的有名的,就什么什么都有了,又牛又有才,切。”

  秦校長說:“能不能聽我說完?”

  “能。”張怕回道。

  秦校長說:“你知道咱國家有各種協會吧?”

  “知道。”張怕說:“我差點就是省作協的,我多酷啊,給推了。”

  秦校長笑笑:“有病得治啊,國外科學家說吹牛是病,不能小視。”

  張怕說:“吹牛是病,可我說的是事實。”

  “好吧,你厲害,你已經成功的欺騙了自己,而且是一再地欺騙自己。”秦校長接著說:“你把省作協推了不算本事,咱國家有幾個牛人,從國家作協退出來,還發表了聲明,這才是本事。”

  張怕說:“這是頭腦不清醒吧,跟國家對著干,打某些干部和國家的臉?”

  秦校長笑道:“衣正帥也是這樣的人。”

  張怕說:“他是作協的……啊,畫協的。”

  秦校長嘆氣道:“你還能更不學無術一些么?”

  張怕很委屈:“我又怎么了?”

  秦校長說:“記好了,那叫美術家協會,畫家協會……是屬于山寨版本的。”

  張怕拍巴掌:“您老真有學問。”

  秦校長說:“我一直有學問。”跟著又說:“衣正帥成名后,美術家協會發過邀請,找他開會,只要好好運做,估計有個兩、三年就能混上委員身份,人家不干,根本沒去開會,有本事吧。”

  張怕說:“這算什么本事?我也不愿意開會。”

  秦校長看他一眼:“老天開眼,就讓你在無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精彩吧。”

  張怕說:“你詛咒人的方式真新穎。”

  秦校長說:“少扯,我問你,這個狗是衣正帥的?去京城看到他了?”

  張怕說:“肯定看到啊。”

  秦校長想了想說:“要是能請他來做個報告么……”

  張怕說:“我是作家,我可以做報告,我很擅長。”

  秦校長當沒見這句話,沉默好一會兒說起另一件事,就是那件剛才電話里忽然讓他很生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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