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陣陣,呼嘯不絕。
那一聲呼出后,來自神魔后裔的氣息陡變凜冽,吹蕩而來的風聲音調轉換,聲音極其尖銳刺耳,呼呼震鳴。
諸多神魔后裔,盡數生怒。
夏潮在此,誰來領死?
這是何等狂妄之言?
身為神魔一方的至強后裔,身負血脈之能,向來自負超人一等,如今卻見一名人道天驕放出這等狂放言語,怎能忍受的了?
但縱使心中涌動著狂肆的怒意,后裔們卻并未曾動手,只是坐在一邊靜看,驚疑不定。
那一聲核爆飛劍爆炸的光波太恐怖了。
神光浩瀚之間,沖涌方圓六七百米,崩滅周圍一切,升起的那一朵爆炸云凝成了浩大的陰霾,籠罩在這無數生靈的心間。
“這是……什么飛劍?”
“這速度之快,怕是達到了秒速過千米了吧?”
“而且這爆炸殺傷的范圍竟會如此廣闊,這到底是什么飛劍?”
神魔后裔心念翻涌,疑團陡生。
它們根本就不曾見過如此兇殘的飛劍。
核爆飛劍剛剛研制出來不久,還未外售,它們從未在戰場上見過,自然也不知道飛劍的具體信息,更不知曉該如何做出防衛措施,在諸事未知的情況下,眾多強者怎么可能貿然出手,前去斬殺?
不僅僅諸多至強后裔未有延續,就連趕來的人道修士也是驚愕不已,訝然坐看。
“這飛劍,到底是什么時候研制出來的?”
“看這款飛劍的原型,殺傷范圍,還有飛行速度。明顯是一款相對成熟的飛劍,為什么我之前沒有見過?”
“這飛劍太奇怪了吧?和我印象中的飛劍完全不符。”
修士們的思緒流轉,眸中閃爍著驚愕的光。
在場的人道天驕中,不乏有對飛劍一道感悟極深的修士,但就算是他們,也看不出這核爆飛劍的劍體結構。以及陣圖之法。
這到底是什么飛劍?
為什么會如此恐怖?
疑云密布,無人出聲。
一時之間,八方氣息涌動,卻沒有一道聲音傳播,唯有山風呼呼作響。
“嗯?”
在地上坐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強者過來,夏潮微微皺眉。
憑著自身極其靈敏的感應,他感覺到遠方還有生靈朝著這邊奔來,其中不乏極其強橫的敵手。
“不妙啊。若是敵手人數太多,光是空耗,就能將我耗死,必須立下威風,將這些神魔后裔盡數驅走。”
“我必須爭取時間,繼續推演中階陣圖,要不然,難保后面會出現什么猛人。”
一念至此。他提起長氣,又冷喝道:“神魔后裔。沒有一個敢上來領死嗎?”
話音剛落,眾多神魔后裔總算是忍耐不住,大聲高喝道。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修士,有何資格辱罵我等?”
“我等乃是天生至強,神魔的貴種。小小人類,你這是在尋死?”
“人類,你這是在挑釁我等的威嚴嗎?”
浩然的聲音隆隆陣陣,在山間不住回響,數量之多。難以細數。
旁觀的人類修士同是不甘示弱,大吼出聲。
“神魔后裔?一群渣滓而已,叫囂什么?”
“你們神魔后裔,哪有什么威嚴可言?”
“不要貽笑大方了,有本事一戰一較高下!”
聽聞諸多聲音,夏潮心中一沉。
那神魔后裔的聲響,明顯比人類修士大的多。
這意味著在剩下的強者之中,神魔至強后裔的數量,遠比人類修士要多的多!
“僅僅七天,強者間的差距就已經表現出來了嗎?這數量對比,明顯是神魔的至強后裔勝出!”
念頭從心中洶涌而過,夏潮暗覺不好,拳頭捏緊。
而就在神魔后裔和人道修士各自怒吼的時刻,周邊的風聲隱隱一變。
一道無形的身影從遠處摸來,無聲無息的走向夏潮。
它輕飄飄的走過山脈,嶙峋的石道無法給它造成一點影響,動作極其隱秘,速度奇快,無人發覺,只有微微風聲的變動。
但就是這一抹風聲的變化,卻被感覺極其靈敏的夏潮捕捉到了。
“嗯?找死!”
想也不想,夏潮手指輕彈飛劍的劍柄。
只聽“嗡”的一聲,飛劍暴起,一道赤紅色的流光浮現長空,朝著風聲變動的地方而去。
一秒一千七百米的速度,使得飛劍瞬息之間便到達了風聲微變之處,夏潮心念一動。
“嘭!”
爆炸再起,神光崩泄!
那驚雷一般的聲音淹沒了一切,吵嚷之聲也被覆蓋,沸騰暴走的光波中,一道影子無聲消失,被驅出了競技場。
同時,人神天才戰的榜單之上,一道排名前列的名次消失。
“我的天,那是暗刺一族的至強后裔,排名第七十三位!”
“那個種族是天生的刺客,可以完美隱匿在風中,少有人能夠發現,所及之地,無往不利,在過去的七天里,他掃滅了一共十名人道強者,風頭無量,本以為仰仗著自身的天賦,很有可能會沖進前十,沒想到居然會倒在這里!”
“更可怕的是,這暗刺居然連夏潮千米之內都沒突進去!”
眾多生靈高聲驚嘆,看向夏潮的目光越發忌憚。
又是一劍秒殺。
這少年仍舊坐在原地,還是一步沒動。
似乎來犯的敵人根本沒資格讓他動彈,只配他彈指一劍。
看見此景的無數生靈心思翻涌,回想剛才那一幕,試圖找出其中的破綻。
想要擊敗夏潮,它們必然要突進進去,轟殺此人,然而,以它們的速度,卻無法穿入夏潮千米以內,便會被飛劍急速轟殺!
而想隱匿而動,靠近過去的念頭,也伴隨著暗刺的絕滅而消失了。
就連天生的刺客種族都被會少年察覺到,更何況是它們?
眾多生靈念頭涌動,各自暗想破解之道,而夏潮看著那涌蕩而起的爆炸云,亦然是心有余悸。
“幸虧這幾個月被主任狠狠操練了一把,將五感提升到最高,要不然,以我現在道基境初階的境界,怕是難以察覺這暗刺的靠近。”
想到此處,他臉上仍舊是不動聲色,冷冷說道。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