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平盯著我看了很久,半晌才道:“他沒說錯,你就是一個瘋子!”
我絲毫也沒在意,吸了一口煙,淡淡地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方建平明顯有些不爽,臉色不是很好看。但又找不到發飆的借口,又覺得我應該有什么對策,于是,他索性給那些刑警使了個眼色,都坐了下來。然后道:“我忽然有點喜歡你的做法了!”
看來,他確實是個聰明人。
見方建平上鉤,我暗自竊喜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裝一次逼。
于是,又吸了一口煙后,這才一本正經地道:“方隊,即便你不問,我也會如實相告的。因為我確實還需要你們警方的幫助,你也清楚,我并不是瘋子。”
方建平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為了能徹底使方建平服氣,我就將自己在路上想好的辦法仔細地分析了一遍給他們聽。
其實,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人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他們所說的那個東西,不是為了殺人。而且現在是法制社會,這畢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而風蕓認識我確實也才不過一天多,若說以此來威脅我的話,好像有點夸獎,天底下有幾個人會為了一個相識不過一天的人而去冒險的?
不管他們信不信,但總會有所顧慮,只要他們一開始懷疑,就會打亂他們的整個計劃,而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要打亂他們的計劃!
我不慌不忙地解釋著。
“至于為何我要說這些,當然也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敲了敲煙灰,深吸了一口后,繼續道:“既然現在已經清楚他們要的是東西,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不會下手殺人,只有傻瓜才會沒事引火燒身。”
“但我手上根本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只能讓他們肯定,他們的東西就在我手上,而我完全有權選擇毀掉或報警,這樣一來,他們的目地就達不到了,所有一切都會白費。”
“報警還好點,如果我毀掉了,那么他們什么也不會得到,既然得不到,他們何必再喪心病狂再給自己找麻煩,人命官司不是那么好吃的,不管他們手眼如何通天,估計不費點勁是擺不平這事的。”
“所以,無論怎么判斷,我那朋友出現生命危險的可能性不大!”
“從他們的行為來看,雖然我并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它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而且這東西還很可藏著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不然他們就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我答應對方,把東西還給他,還自己一個人送過去,那就是送羊入虎口了,我和我朋友都可能會被滅口,這也太不劃算了!而且,就算我有天大的本領,一個人也就一雙手,能有多大的能力?”
“所以我選擇在第一時間來報警,否則出了事,估計就永遠沒人知道了!”
“既然是這么重要的事,你覺得他們弄錯的概率有多大?”方建平盯著我的眼睛。
我早知道他會有這么一問,故意先是一呆,又想了一會,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接著,便開始翻背包,擺弄了半天,這才從包里拿出了那塊青銅殘片來,并遞給了方建平:“若要說真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大作文章的話,就只有這個東西了!”
方建平接了過去,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問我:“這東西你是怎么得來的?”
于是,我就將早已編好的故事告訴了他,說自己在赤峰時,經過一個小巷子,有一幫人在打架,在驚動了附近巡邏的警察后,這幫人忽然就散了。等人都跑光了,我才敢從那里經過,接著就在地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這種解釋就像影視劇一樣,很容易讓人接受,方建平也不例外!
想了一會,方建平就皺著眉頭道:“看來,這看似平常的案件背后,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大案!難道這真是一個和文物有關的案件?”
我裝出很憨厚的表情,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就這么個破東西?要不是上面寫著幾個不認識的字,我差點就扔掉了!”
方建平一臉狐疑地望著我,緩緩道:“那你為什么還留著?”
“我有個朋友是研究古代文字的,他最喜歡一些這方面的東西,他知道我經常出差,所以一直都在叮囑我幫他收集一些這方面的東西。每次出差,只要碰上類似的玩意,我都會幫他留意。因為我見這上面的字從沒見過,想著或許他會喜歡,所以才收著沒扔!”我很自然地答道。
方建平‘哦’了一聲,拿著那殘片開始出神。
但他不知道,這是我整個計劃的第一步。因為在深圳時,在丟了第一塊假伏羲之爻后,我就明白這些人遠非我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其背后的勢力根本就不是我這種平頭百姓所能抗衡的。與其懷璧其罪,還不如直接給他們!
雖然不知道白城這里他們是否有勢力,但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找過來!現在我是單槍匹馬,勢單力孤,若和他們硬拼,就和自殺沒什么分別。
如果這里面他們可以滲入或者說有他們的人,那么此舉就可以使他們放松對我的警惕,同時也會認為我最終也不過是個傻叉而已!如果沒有,他們肯定會繼續調查,直到從方建平這里弄到這塊殘片!
自從我被卷入這整件事以來,光是用“神通廣大”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他們了。雖然他們此舉意在伏羲之爻,但多一些香餌總能引來不少的魚兒的。
但有一點我沒想明白,為什么包括索菲亞在內的三伙人都一直在追蹤我,這些人為什么卻沒能跟上來?當然,千葉不能算進去,他們只是碰巧而已。至于弗雷迪,他們和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所以可以忽略。
既然為那三伙人提供了關于我的所有信息,為什么這個信息提供者卻不告訴綁架風蕓的這幫人?我的設想無非三種可能,要不他們根本就是一伙的,要不他還不知道這伙人的存在,再有就是他對這伙人還有別的用途!
如果說他們是一伙的,綁架風蕓這事根本就沒必要做!沒有人會蠢到明明知道東西及其持有者在哪兒,而且此人還是勢單力孤的狀態,不去直接搶奪卻還要多此一舉地將擁持有者給逼出來!從他們這次行動上來看,這種可能性不大。
反過來,綁架風蕓的這伙人應該就是當初跟蹤我們二人的那伙人,因為除了他們,知道我們曾經一路過來的應該不多,否則他們就不會找上風蕓。這一點應該不會錯!既然我這一路過來,那個神秘的信息提供者能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就不可能發現了不了跟蹤我們的那伙人!所以,若說這位神秘的信息提供者不知道那伙人存在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而且,很明顯,信息提供者不但知道綁架風蕓這伙人的存在,很可能還了解他們很多情況,他之所以沒將我的信息透露給這幫人,絕對有著他其他的目的。
而他將信息提供給索菲亞等人的目的應該也不難想象,因為索菲亞這幾伙人都是國外勢力,而且兩次的伏羲之爻的出現,這幫人都參與了進來,這幫人意圖已經很明顯,但包括我在內,都不知道其真正的目的,所以,他應該是想了解這些人的真正目的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神秘的信息提供者應該還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控制這些人,否則他絕對不會這么做!另外,這些洋鬼子獲得這些來自中國的這些資料的途徑也是很重要的,這可能是這個人的另一個目的!
“你這么做還是有一些風險的!”方建平想了很久后又道。“萬一他們不上當怎么辦?”
“對非常事件也只能非常處理了。這種事只能打心理戰,看誰內心更為強大,我之所以告訴他們我自己的計劃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心態極不穩定,很可能做出一些他們無法控制的事情出來。什么人最難控制?只有精神病人了,所以我得讓他們知道,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誰都無法控制的瘋子!其實很多時候,別人想控制你主要還是體現的心理和精神層面上的,而一般的人在這方面非常容易被人控制,所以才有很多心懷不軌的人總能屢屢得逞。但對于心理和精神都不正常的人,沒人會想控制你來按他的意思辦事的!”我嘆了口氣。
“你們也看出來了,一開始我是顯得很是害怕,但越到后面,我的精神就顯得越不正常了!”我吸完最后一口,將煙蒂掐滅了。“這其實是一個人的精神壓力在超過一定的承受范圍之后,肯定會徹底崩潰,從而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出來的。”
聽我說完,方建平的眼睛登時就亮了,但他并未失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祁總,你應該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吧?”
我笑笑,不置可否。接著,我又點了一支煙,淡淡地道:“方隊,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我的目的很簡單,救出我的朋友!”
“你有什么計劃?”方建平早就放下了他的隊長架子,我知道我已經說服了他。
“對方現在已經亂了,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且沒想出新的對策之前,我就要動手了!”我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吸了一口煙,繼續道:“我對白城市的環境不怎么熟,請告訴我一個便于隱藏很多人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只有一條道可以進出!最好是靠近高速路的出口處!”
方建平想了想,說離出口大約2公里的地方有個大水庫,水庫大壩很寬,可以通車,而且大壩的下面種了很多樹,但兩端都可以進出。
“好,就是那里了,現在就需要方隊的大力幫助了!”我掐滅煙頭,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繼續道:“第一,請方隊安排人守住水庫大壩兩端的必經路口,再派幾人隱藏在壩基下面的樹林里!現在就去!要快,車子最好將人送過去以后就馬上撤離;第二,我需要一捆炸藥,當然是假的,實在不行弄個假手雷也行;第三,我需要方隊做我的司機。”
“祁總,您好像不是刑警吧?現在比我們大隊長還牛叉了?”方建平皮笑肉不笑地道。
“方隊,大伙應該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吧,現在人命關天,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白了他一眼,嘴里卻是振振有詞,“再說了,要是抓住這一批人您可是大功一件了,而且我還會敲鑼打鼓給你送一面錦旗的。要是我在說謊,也很簡單,我不是在這里嗎,而且等下您要跟我一起的,我想跑也跑不了!到時您想怎么樣都成,總之您不會吃虧就是了!如果各位白辛苦了,我絕對會吃飯來來個賠禮道歉,如何?”
想了一會,方建平一捶桌子,道:“好,反正好久沒做出點事了!哥幾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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