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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青銅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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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升起的時候,我仍然藏在樹上,好整以暇地抽了三支煙后,才溜下了樹。

  站在地窖旁邊,發現那里面已是一片狼藉,除了一些殘破的青磚,完整的,連影子都沒看到。人心不古這個詞看起來任何時候都是適用的。大抵是這些磚都能派上用場,已經被附近的村民搬了個干凈。

  昨天晚上,我忙于布局,根本沒在意這個地窖,覺得于友光檢查過的地方,留下有參考價值的東西應該不會太多,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對這里抱有太高的期望。

  但我還是仔細檢查了一下,并沒有多余的發現。

  我并不灰心,馬上開始以地窖為中心,在半徑為六十米的范圍內搜索。其實,對于能否找到什么東西,我心里根本就沒底,當初只想看看這個姬家祠堂的位置有沒有什么特別東西能夠提供線索。

  這處地方遠離村莊,只有幾塊菜地星羅棋布般地撒在山間的空地上,勉強能感覺到一些人類的氣息。

  兩個小時后,我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于是只好坐在一畦菜地邊的石頭上開始抽煙。

  就在我百無聊賴的時候,無意間發現菜地不遠處的草叢了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類似金屬的物體。本來,我還不怎么在意,但好像覺得那金屬物上有類似符號的東西。心里一動,便上前給撿了起來。

  稍微擦了一下,我發現,這是一塊青銅鑄造物,綠色的銅銹已經將其完給包裹了起來,外表面呈球面,也就比巴掌大了一點點。邊緣的斷口也非常的不規則,看樣子它原本是某個器物上的一部分。又仔細看了看表面上那些類似符號的東西,感覺很像是文字!

  稍一思索,我決定將這東西表面的銅銹給去掉,看能否發現點什么。

  這東西銹蝕得很厲害,估計以前深埋在地下,被挖出來后因為殘破而被丟棄了。

  為了不破壞上面的字符,我幾乎將身邊所有能用得上的東西都用上了,還花了一個小時,才將那東西表面清理了個大概。等我看清,這才發現那上面陽刻著許多類似于甲骨文一樣的符號,看了半天,不由就‘艸’了一句,因為那上面的字我一個也不認識!

  心里郁悶之余,卻想到了一個人。

  他叫盧曉寒,南京人,建筑設計師。我和他熟悉源自當時一個叫‘夢月軒’的文學論壇,他是所有者也是管理者。雖然他本身是學建筑的,但其文字造詣卻很不一般,很有點字字璣珠的味道。

我是個比較無聊的人,閑暇之余總喜歡東摸摸西瞧瞧,沒事總喜歡碼幾  個字玩。偶然的機會,我逛到了‘夢月軒’,之后便認識了他。初次聽到他的真名我還真有點郁悶,說他一個大佬爺們居然取了個如此女性化的名字!他回答說,名字不過是一個符合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再說取個什么樣的名字他自己無法決定等等。

  因為覺得他說話風趣幽默,所以,我一沒事就找他瞎扯,一來二去居然彼此成了好朋友,不過我們始終不曾謀面。

  之所以和盧曉寒能成為朋友,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和我的某些地方上有著許多的共同語言。此人是個真性情,只是在虛擬空間里他很少讓別人知道,為人真誠且肚量很好!

  最牛逼的是,他的性格很另類,不但細膩而且比較接近女孩子的性格,用現在的話來說,有些‘娘’!他比我年長,而且已經結婚,但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

  估計他上輩子欠人家太多,這輩子人家來討債了。每當說起這些,看起來他自己挺無所謂的,但我總替他不值。

  因為我從來就沒聽說過一個人只索取而從不回報的,而他卻寧可自己不需要任何回報也要守著那所謂的承諾!在這件事情上,他是迂腐的。

  盧曉寒除了在本職工作上非常出色,文字造詣極高之外,而且對古代的文字有著相當的研究。我曾問他原因,他總是笑而不答。

  一想到這些,我馬上將青銅殘片給拍了照,準備給他發過去,讓他幫我瞧瞧。

  令人郁悶的是,這鬼地方居然沒有4G信號!

  無奈之下,只得發了個彩信給他,之后又打了個電話!

  我沒告訴他這東西是來自哪里,只讓他幫我看看上面寫了些什么。

  十五分鐘后,他回了個電話過來,說上面的文字只剩下一小部分,無法完看懂,又問我有沒有整體的,我說其余的都被我吃了!

  他在電話里嘲諷了我一番,然后就將一些東西告訴了我。

  雖然他不曾親見,但通過上面的文字可以推斷,這東西應該是戰國以前的東西。從其外形來看,它應該是某種特殊的鼎被損壞后留下的殘片。

  盧曉寒肯定地告訴我,殘片上面銘的陽文屬于金文,而且是典型的西周時期的文字。

  聽到這里,我心里就打了個突突,難道于友光聽到那些老頭子說的,那個什么姬家原本是西周王族后裔還真的有些靠譜?

要知道,鼎在當時屬于重器,普通貴族和老百姓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東西的,即便是王族,也未必都有。“天子九鼎,諸侯七鼎,卿大夫五鼎  ,元士三鼎”這種說法雖然也是對的,但隨著身份地位,等級權利的逐漸演化,到了周末期已經完就是王權的象征了。

  文字的內容不多,而且相當不連貫。大體上包含了幾個意思,當然都是猜測而已。能分析出來的,大致有“石藏于石”、“通靈幻化”、“姬家世寶”及“福蔭蒙承”等意思,但因為缺失部分太多,還有好幾個字哪跟哪都聯系不上,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也無從推測。

  我笑笑謝過他,說也是一時好玩,不必太過在意。盧曉寒沒說什么,寒暄幾句就掛了。

  但他不知道,這十六個字對我的幫助卻是非常之大。除了前面的八個字弄不明白之外,后面明顯說的是就是與姬家相關的某種傳世之物,很可能就是我手上的這塊伏羲之爻!

  至于前面的那幾個字確實是有些沒頭沒腦的,看不出是個什么意思。想著那什么“石藏于石”、“通靈幻化”,我馬上就想到了紅樓夢,這玩意純粹就是神化了的結果。或許這不過是古人在用詞的時候比較夸張的緣故。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費了很大的勁才走回了大路。

  隨便吃了點東西,我準備趕往下一站:賀家溝。

  從這里到賀家溝差不多二十多公里,想著自己只有兩條腿,我不由暗自苦笑,但也沒有多余的選擇,只好邊走邊想,想著于友光所描述的那些傳說。

  對于姬文昌得道成仙一說我倒是沒怎么在意,我在意的是當年姬家族長為何要去動那女媧之石!而且,姬家的沒落正是在他動了女媧石的第二年開始的。

  自董建軍家族獲得的信息來看,他們所擁有的伏羲之爻和那個神秘的演示裝置有關,那么姬家呢?會不會和那個女媧石有關?

  從姬文昌羽化成仙的年代來看,姬家也就是在那幾年內逐漸走向了衰落,而姬家族長去移動那女媧石卻是在姬家迅速衰落的前一年,雖然于友光在停老人們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并未提到這兩件事發生的具體時間,但從這個家族的衰落時間上來看,應該差不多是同一時期!

  這其中到底說明了一個什么問題?我記得,姬文昌羽化的事是在明朝天啟年間。那么姬家族長移動女媧石應該就在之后不久的事,估計也就一兩年的時間差!

  而,董舒當年到我家鄉去干那件離譜的事是在明崇禎十五年,雖然董家的忽然動作和姬家的忽然動作相差了至少十五年,但他們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兩個家族都有一塊伏羲之爻!!

如果將他們  在強行扯到一起的話,他們還有另一個共同點:這事發生的時間都是在明朝,而且,天啟和崇禎這兩個年號根本就是連著來的。這說明了什么?

  既然,董舒當年的動作是為了保護那個演示裝置,那么姬家族長當年強行移動女媧石,是不是為了保護那東西?而且,如果再扯一點,那姬文昌的所謂神跡好像也與那女媧石脫不了干系!

  我一向對傳說中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感興趣,但對于其中的一些細節卻非常的在意。

  還有,那個姬文昌好像煉出了一個名叫“通天冠”的寶貝,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盧曉寒告訴我的那十六個字,后面兩部分我能明白,那所謂的“石藏于石”和那句“通靈幻化”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我開始準備瞎猜,但遠處傳來的摩托車的鳴笛聲將我忽然驚醒了。巧的是,那車居然與我是同向行駛。

  稍一思索,我便了有了主張,畢竟二十幾公里的路,但若只憑我這11路車,恐怕有些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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