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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家族辛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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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啊,奶奶知道你有疑問,也知道你會再來找我。”祖母看了我一眼,淡然道:“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會帶來各種意想不到的災難!”

  我有些誠惶誠恐,不敢隨便開口。

  “我上次講給你們聽的其實并非是傳說,而是咱們祁家的秘密……”

  祖母將拐杖立了一立,嘆了口氣,望著房間里的一幅畫就開始出神。

  一千多年前,春夏之交,正值南方的雨季時節。

  湘桂交界之地,一條偏僻的小路上,一群神色慌張的人正在匆忙趕路。男女老幼大約有四五十個,其中老弱婦孺居多,而青壯年不到一半。

  雨下得很大,灰暗的天空時不時地掠過幾條銀蛇,隨即又是幾聲炸雷,顯得低沉而壓抑。但這些人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山路泥濘崎嶇,不時有人因濕滑而摔倒,很快就有人將他扶起來,繼續冒雨前行。

  除非是不得已,否則,沒有人愿意在這種雷雨天氣里趕路。

  山路狹窄,隊伍排成了一條長龍,除了小孩,這些人大部分都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袱,看樣子也不是很輕。即便是如此,但他們的行進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慢!

  這時,隊伍最后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飛快地朝前面趕了過去。

  不一刻,他就追上了隊伍的最前面一位約六十多歲的老者,邊走邊道:“族長,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我們年輕人倒不要緊,但爺爺、奶奶和嬸子們可能都快吃不消了,而且還有很多娃娃,這樣冒雨趕路,他們很容易生病的。再這么下去,不用他們動手,我們就已經完了!”

  那老族長回頭看了年輕人一眼,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往遠處看了看,這里四處都是丘陵,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和尚頭,只有幾座小山長有樹木!

  看了一會,老族長伸手一指前方遠處的一座樹木相對濃密的小山,道:“前面那座小山雖然不高,但樹木眾多,適合藏身。你讓大家快點,在他們沒到之前我們先到林子里避一避!”

  那年輕人應了一聲,一路喊話,又跑向了隊尾。

  天空再次閃過一片白光,幾聲炸雷過后,雨勢越來越大,十步之外就看不清人了!

  老族長嘆了口氣,喃喃道:“難道連老天爺也不幫我們?”

  隊伍本來也不算是很長,那年輕人很快就到了隊尾,還幫著一些老婦人拿起了東西。估計他的喊話起了作用,隊伍行進的速度更快了,一行人朝前方一座小山一路小跑了起來!

  不到一袋煙的功夫,隊伍就趕到了那座小山之上。

  這山實在是有點小,高度不過百米,占地也不過五六平方公里,實在不適合藏身,但好在它與臨近的兩座小山連成了一片,而且這兩座山上同樣長了眾多的樹木!

  老族長一看這情形,心里就不由暗暗叫苦:這山上遠看樹木較多,但走近了才發現,這里的樹雖然極為巨大,最大的需要兩三個人才能合抱,但樹與樹之間的間隔卻很大,幾乎可以容一輛馬車通行。

  而且,樹木的空隙里到處都是大大小大的碎石!這里如何藏得下這幾十號人啊?!

  這時,其他幾個年輕一點的都圍攏了過來,其中一人道:“族長,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再往里一點,有許多巨大的石頭,而且縫隙很多,很大,我們可以先藏進那里面去!”

  老族長一聽,馬上就轉憂為喜,手一揮:“你們先將大家安頓好,留兩個人跟著我!”

  幾個小伙子應承一聲便分頭行事去了。

  老族長看了看身邊的另外兩個小伙,道:“咱們先在這里盯著!”說罷雙眼便死死盯住了他們來時的方向,雨實在是太大了,那條泥濘的小路除了眼前的一小段,稍遠一點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族長,您說他們會不會很快追過來?”其中一個小伙喘著氣道。

  “只希望雨能下得再大點,能夠將我們的蹤跡沖洗干凈,否則,這次我們是在劫難逃了!”老族長嘆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緩緩道。

  “族長,如果這次那東西還來幫我們就好了!”另一個小伙道。

  “從以前幾次的的情況來看,那個神秘的東西總會在關鍵時候幫我們一把的!”最先說話的那個小伙接口道。“而且,它絕對會干掉這幫家伙!”

  “但愿吧!”老族長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繼續盯著來路。

  半個時辰過去了,雨勢已經小了許多。這時,后面又上來一個小伙,他輕聲道:“族長,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是不是把男人們都集合起來?”

  老族長點了點頭,道:“安排幾個人盯住藏身地的四周,其余的人準備好家伙什,到我這里來!”

  那小伙答應了一聲便去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雨勢又變小一些,就那么飄飄揚揚地灑著,不過能見度高了許多,可以看清一兩里地之外的景物了。

  但就在這時,在來時的路上,雨幕之中已經出現了影影倬倬的人影!

  見狀,族長馬上回頭,對身邊的小伙道:“趕緊將他們叫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飛快地跑進了樹林深處。

  族長和剩下的那個小伙子還是死死地盯著那些慢慢靠近的人影,雨水流過了他們的眼睛,但他們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不一刻,后面就上來了十七八個青壯年,手里都提著砍刀。老族長回頭低聲吩咐了幾句,一幫人便很快分散開來,隱入了樹林之中。

  很快,那雨幕中的人影變得清晰了起來,那不是幾個人,而是黑壓壓的一片,應該不下百十個!!老族長一看,不由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看來這次對方非要將我們斬盡殺絕不可了!

  一股悲涼的絕望之感瞬間便充斥了老族長的心頭:當初,大家自家鄉出逃以來,全族大大小小有近三百人,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雖然在戰斗中犧牲的人不多,但很大一部分卻是因傷口惡化、勞累和疾病而失去了生命!

  此刻,老族長就開始在心里不停地祈禱,希望能得到某種庇佑。當然,他最希望那個好像一直跟在他們身旁的神靈能夠及時出現。

  畢竟,那東西已經不止一次幫過他們了!若非它的出現,這整個家族早就被徹底消滅了。老族長暗自嘆了口氣,心里不停地在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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