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出試衣間的時候,旁邊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然后露出了曖昧的眼神……
王小軍攤手道:“人們肯定以為咱倆要出什么‘門’了。”
段青青小聲道:“你快走。”她把手上的大衣交給店員道,“幫我包起來吧。”
王小軍快速離開,招呼上陳覓覓他們上車,回酒店。
路上因為有大徒弟在場,所以王。金刀王他們吃完中午飯就在酒店包了房打牌。王小軍他們新開了一間房,他這才把和段青青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思思瞪大眼睛道:“那青青豈不是很危險?”
王小軍道:“綿月根本不相信她,反而沒什么關系,大不了把她趕出民協,現在最危險的是咱們,咱們終于也享受到那種‘開著車去趟超市,后面也有尾巴綴著’的待遇了。”
唐思思打個寒噤道:“太可怕了。”
胡泰來道:“綿月說的大動作是指什么呢?”
王小軍攤手道:“不知道,也許就是隨便說說,但也有可能真的要放大招,所以我想留在河北,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陳覓覓道:“這樣吧,我開車去把尾巴甩掉。”
王小軍道:“沒用,你遲早得回來不是?”他笑嘻嘻道,“其實這個問題好辦,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我會開車。”
陳覓覓笑道:“沒錯,金蟬脫殼最適用我們現在這種情況了。”
王小軍道:“唯一的難點就是我們留在這里需要一個隱蔽的地方住,還有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身份。”
這時金刀王推門走了進來,老頭臉上兀自帶著酒意,樂呵呵道:“小軍,晚上的酒我也安排好了,看樣子你得在這多住些日子了。”
王小軍道:“多住些日子沒問題,不過酒就喝不了了。”
金刀王詫異道:“怎么了?”
王小軍認真道:“老王,我能相信你嗎?”
金刀王不悅道:“這叫什么話?”
王小軍道:“你得在我和綿月之間做個選擇,武協和民協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毋庸諱言,他的實力要強過我,咱們倆又非親非故,你要是幫我的話就會得罪他,所以你選他我也不怪你。”
金刀王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不拿我當朋友了吧?”
王小軍道:“沒有,我只是想不到你幫我的理由。”
金刀王微微一笑道:“你們王家爺們雖然做事一樣霸道,但那是建筑在講理的基礎上,你爺爺打遍天下無敵手,從沒見他欺負過誰,這就是理由。反觀綿月,就憑他偷人東西這一條我就覺得他不地道。”
王小軍咬了咬牙道:“不管了,我也只能相信你——我得到消息,綿月可能會在本地搞事,而且他現在在追殺我們,我需要你給我們找個安全的住處。”
金刀王道:“這個不難。”
王小軍掏出富康車鑰匙遞過去道:“另外需要你找人開著我們的車把跟蹤我們的人引開。”
“這個也好辦。”金刀王把他的大徒弟喊進來,把車鑰匙拋給他道,“開著這輛車趕緊離開本地。”
大徒弟疑惑道:“那我去哪?”
金刀王道:“順著黃河一直開,我不叫你永遠別回來。”
“好。”大徒弟也不多問,拿著鑰匙直接出門走了。
王小軍又感動又好笑道:“你可別把他忘了。”
陳覓覓依依不舍道:“王老爺子忘了他徒弟我也不會忘了我的車的。”
金刀王道:“我這就給你們解決住處。”他掏出一個小本子翻看著,一邊問,“有什么要求嗎?想住樓房還是平房?市區還是郊區?”老頭作為資深土豪,有多處地產自然也不稀奇。
王小軍道:“能住下我們四個就行,最好也別太偏。”
金刀王忽然合上小本道:“我想起來了,城里有個小院很適合你們,鬧中取靜、家電齊全。”他拿起紙筆寫了一個地址道,“你們直接去吧,鑰匙就在跳進院子以后門邊第一個花盆底下。”
王小軍接過道:“謝老爺子!”
金刀王道:“對外我就說你們已經走了,你們不聯系我我也不會主動聯系你們,我就當從沒有過這事兒。”
王小軍笑道:“看看,不愧是人老精鬼老滑。”
金刀王:“……”
金刀王走后,王小軍道:“咱們也走吧。”
陳覓覓忽道:“不行,我們不能就這么出去。”
唐思思奇道:“怎么了?”
陳覓覓道:“說不定跟蹤我們的人還沒走,這個城市里到處都是民協的人,萬一碰上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胡泰來道:“遇上秦祥林他們也說不清。”
王小軍道:“那咱們裹著浴巾沖出去?”
陳覓覓瞪了他一眼,忽然道:“對面就有給人化妝的!”原來酒店對面的一家底店正在用led燈牌打著,這是一所高檔酒店,經常舉辦舞會晚會一類的活動,所以對面的美發店開展了相應的服務。
“打電話把他們叫來。”王小軍道。
不多時,一男一女兩個化妝師提著碩大的箱子敲門進來,那姑娘還不怎樣,那個男化妝師描著眼線、臉上刮了一個大白,還涂著淡青色的唇膏,王小軍一看見他眼睛就亮了:“對對對,你就給我弄一個這樣的。”
男化妝師不理他,很職業地問:“幾位帥哥美女要參加什么主題的晚會?”
王小軍道:“反正盡量要浮夸點的。”
男化妝師道:“化裝舞會?”
王小軍剛想點頭,唐思思急忙拉住他道:“這個不行,你想,咱們四個要是個個頂著吸血鬼、鋼鐵俠的行頭出去,不引人注目也引人注目了。”
王小軍忙道:“我們就要那種捯飭完連親媽都認不出是你的妝。”
男化妝師自信道:“這是我本行。”
王小軍道:“什么意思?”
男化妝師道:“我以前是搞婚慶的,專給新郎新娘化妝,‘化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是很多人給我的評價。”
王小軍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時間男化妝師大展手腳,原來那姑娘只是他的助手,很有默契地幫他遞這遞那,一個多小時過后,王小軍他們每個人都被統一打了啫喱、畫了眼線、刮了大白和上了唇彩。活像四個要去和鄰縣青年斗舞的殺馬特……
王小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著一張臉道:“早知道你還不如給我們每人一個面具呢。”
男化妝師委屈道:“各位不滿意嗎?”
唐思思道:“你光把我們打扮成妖艷賤貨了,可距離‘我媽都不認識我’還有距離啊!”
王小軍道:“沒錯,我們要的是化了妝以后沒人能認識,你不但沒做到,而且卸了妝以后還能看出剛才化了妝的是誰,這就太過分了!我大小也是個主席,你讓熟人碰見我真沒法混了。”
男化妝師緊抿嘴唇看了看女助手道:“難道非得逼我出絕招了嗎?”
女助手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
王小軍燃起一絲希望道:“有絕招早使嘛,話說你絕招是什么啊?”
男化妝師從箱子里拿出四吧……”
王小軍他們從酒店的旋轉門出來,每人一頂劣質長發,摸索著往前走——男化妝師沒騙他們,這頂假發一戴,別說別人,就是他們互相都彼此不認識了:這些假發都有一個長長的,垂至鼻子的劉海,四個人每人都只露出一個下巴,果然是親媽都不認識了。
陳覓覓本就有一頭長發,如今戴上一頂假貨,就跟長了錯層似的,她一邊摸黑拉住王小軍的胳膊,一邊氣咻咻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王小軍賭氣道:“別跟我說話,我現在是一只古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