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說這話時,發現沈煉眼睛亮起了光,像是兩只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筆×趣×閣。。
他有一剎那不由自主,恍惚過去后,看見沈煉的眼神已經黯淡許多。
沈煉道:“我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原來你真的認識我,世事真是奇妙,你我不過曾有一面之緣,卻能在萬載后相遇,當然遇見你的我,是否跟萬年前那個我如出一撤,也很難說。”
魔靈奇道:“青霞真人看了我的記憶?”
沈煉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只看了你有關于我的記憶,在一萬年多年以前,我是青玄仙門的教尊,青玄旗下又有殺生觀和長生觀為派外別傳,可是萬年后長生觀和殺生觀猶在,青玄已無蹤影,而你的記憶里,當時的我似乎跟衍虛一戰后,就消失無蹤,那時的我大約有了接近天仙的成就,遠不及現在的我,那么這一萬年來,我身上又發生了何事,使我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說道這里,沈煉不免疑惑,同時他還發現一件事,自己從魔靈那里獲得記憶正在以自己不可理解的玄妙快速消散。
沈煉縱有天大的神通,卻一點阻止的辦法都沒有,這究竟是怎樣的玄妙,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如果說沈煉將剛才的事都忘記,也不恰當,只能他知道自己從魔靈那里獲得了有關自己的記憶。
這種結果,其中的玄妙,并不像是人為,更似一種沈煉現今沒法理解的規則。如同有人用筆在流水上寫字,字當然是可以寫的,但是流水不停,自然留不下痕跡。
魔靈亦一臉惘然,沈煉接著用出神通,繼續察看他的記憶。
但是已經找不到他想要的信息了。
沈煉現在清楚的是,魔靈必然是認識他的,也有過關于他的記憶,可是自己察看他的記憶后,不但自己沒記住,連他也沒了自己的記憶。
這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問題出在沈煉自己身上。
至少那種消散記憶的玄妙,絕對跟他脫不了關系。
其中究竟有什么含義,沈煉暫時不得而知。只是世間既然能遇見一個認識他的魔靈,就代表他曾經在這天地里留下過痕跡。而且絕非所有的痕跡都被掩蓋住,定然也有如魔靈這樣的漏網之魚。
但是有一件事他得解決,就是弄清楚自己為何會在取得記憶后遺忘,那股玄妙究竟有什么來歷,都是要解決的。
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肯定有原因,找到原因,多半就能解決,沈煉現在已經有了一點眉目,那就是天上地下究竟有多少手段,可以使一個像他這樣的人物遺忘過去。
這樣的手段一定不多,所以他絕不可能揭不開謎底,只是最后會有怎樣的后果,沈煉沒法推算。或許是好的,或許是壞的,可他不會讓自己一無所知。
魔靈惘然的神情消失,看著沈煉,有些疑惑,有些畏懼。
沈煉知道他大約還對自己有些映像,但更具體的記憶已經消散,因此不準備繼續跟他說什么,手一揮,他就回到了那化血神刀當中。
許清歡終于等來了魔靈的回應,魔靈很是疲倦道:“我剛才被那個人抓走了。”
許清歡幾乎沒法抑制心中的驚濤駭浪,問道:“怎么回事。”
“我認識他,他的可怕遠遠超出你我現在的理解能力,吃了這頓飯,我們就走,千萬不要再靠近這里了。”魔靈道。
許清歡道:“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我本來是知道的,現在卻變得不知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問誰。”魔靈淡淡道。
接下來的一頓醉雞自然是絕頂的美味,可許清歡一點滋味都沒有。他臨走前既是畏懼又是向往地看了沈煉一眼,心中發誓,總有一天,他也要像這人一樣厲害。
沈煉沒有關心許清歡的想法,他在思考如何去尋找可以使他消散記憶的手段。他也不能直接找上去,畢竟有這種手段的人必然很厲害,甚至本就是使他忘記過去的人,那么兩人間的關系就不會是融洽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忘掉過去,不是源于外部,而是他自己干的。
這種可能似乎很低,但不代表就不會發生。
顧微微悄然走到他身邊,帶起一陣香風。她臻首靠近沈煉的臉頰,輕聲道:“那兩人來后,你似乎就有些心神不寧,究竟發生了何事?”
沈煉道:“我發現了關于自己過去的線索。”
顧微微先是驚喜,隨后神色黯然,道:“真的么,你發現了什么。”
沈煉淡笑道:“關于過去的事,什么也沒發現。”
顧微微道:“那你還說有了線索。”
沈煉道:“我當然不會騙師姐,只是那線索很微妙,甚至有一點危險。”
顧微微有些擔憂,說道:“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么?”
沈煉悠然道:“說不準,如果需要師姐幫忙,我會說的。”
顧微微甜甜一笑,道:“阿煉,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什么忙都幫不了,原來在你眼中,我也是可以幫到你的。”
沈煉很是正經地回道:“哪怕是一張如廁的紙,都是有它用處的。”
顧微微嗔道:“你好惡心。”
說完就跟沈煉打鬧起來,只是沈煉可沒讓師姐出氣的自覺,輕描淡寫間,沒有半點煙火氣地將顧微微的粉拳一一躲過去。
今天只來了許清歡和胡道德兩個客人,到了夜晚,眾人入睡時。
沈煉帶著覺心又到了九嶷山云母峰云母溪畔。
溪邊的李樹消失了。
覺心有些疑惑道:“那個乞丐逃走了?”
沈煉注視李樹原本在的地方,那里現在變成了一個土坑,沒有什么斗法的痕跡。
他說道:“何香還在,那叢蘭花也在。”
覺心明白了,何香和蘭花還在,李樹若是自己逃走,絕不會只是自己離開,他問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沈煉看了看四周,最后道:“九嶷山不是天生而成的山,這里是有秘密的。”他頓了頓,繼續道:“何香來了,這件事后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