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師弟若是有什么喜歡的,盡管拿去就是”玉獨秀大致將所有物品都翻了一遍,轉過頭對著童子道。
童子一愣,隨后眼睛瞇了起來,笑嘻嘻道:“師兄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玉獨秀語氣淡然,既然已經步入仙道,這凡俗之物雖然對他來說很重要,但卻不是必需品,看那童子的目光,很顯然這物品中有其喜歡的東西,童子幫了自己很大的忙,不如借著宗門的東西,借花獻佛。
“那小弟就不客氣了”童子搓了搓手指,一步沖到一個托盤前,將紅色的綢布揭開,卻是一頭玉獅子。
“師兄,這個可以嗎?”童子眼巴巴的看著玉獨秀。
玉獨秀點點頭:“自無不可”。
那童子抱起玉獅子,狠狠的親了一口:“師兄,這玉獅子乃是東海特產的海玉雕琢而成,能避暑御寒,最是玄妙,我最喜歡此物了”。
玉獨秀看了眼童子忽閃的目光,知道此言不盡實,但卻也沒有多問,只是背負雙手道:“這些東西師弟若是喜歡,盡管拿去就是了”。
童子搖搖頭:“能得到這玉獅子我就很滿意了,確實不好太貪心”。
說到這里,童子道:“宗門賜予的雖然是凡俗之物,但卻都是凡俗之中的極品,雖然與修行之途無益,但師兄若是下山,總歸是能用到的,就算是法力通天,在凡俗也沒有半點用處,錢財才是行走天下的關鍵”。
說到這里,童子對這玉獨秀揮揮手:“師兄,我先走了。明日再來找你”。
說著,將玉獅子用道袍卷起,屁顛屁顛的向著山下跑去。
至于李薇塵。卻沒有多問,二人都是聰明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山峰中,玉獨秀看著那群雜役:“將東西都放在地上吧”。
“是,師兄”眾位雜役弟子應了一聲,依次將東西放在地上,然后轉身離去。
看著鋪滿整個地面的大小托盤,玉獨秀看向俏生生立在一邊的玉十娘與李薇塵:“喜歡什么東西自己拿,其余的都搬進屋里”。
說著,玉獨秀轉身向著遠處的懸崖之處走去。他此時全部心神都在推演那六甲奇門,哪里有時間對這凡俗之物浪費光陰。
修行之路雖然機緣重要,但自身勤奮才是關鍵,不然就算是有天大的機緣降臨,但你若沒有平日積累,沒有準備,也會與機緣白白錯失交臂。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之人的,這句話雖然不全對,但卻有幾分道理。
兩個女孩女性的天賦瞬間發動,滿眼都是小星星。大呼小叫的向著托盤沖去,打開一個又一個的紅色綢布,露出了各種凡間奢侈之物。引得兩個女孩再次歡呼。
“修士,才是站在這世界最頂端,享受最好的,不勞而獲者”看著那凡間難得一見的極品之物,玉獨秀心中升起莫名感慨,什么都沒有干,卻需要得到天下各大家族,乃至于皇室的供奉,獲得了凡間千年一見的奇物。甚至于不屑一顧,這其中心態的轉變。不可謂不大。
收拾完物品,玉獨秀開始帶領兩個女孩修正房屋。貼上新的春聯,掛上大紅燈籠。
新年總該有新年的喜悅氣氛,即便是玉獨秀自己不在乎,但也要考慮一下小妹他們的感受不是。
第二日太陽剛剛升起,玉獨秀還沒來得及打坐,卻見童子頭頂帶了一個紅色的絲帶,滿頭汗水的向著山頂爬來。
“你這住得太高,來回一趟需要休息半天才能緩過氣”童子氣喘吁吁道。
“今日道觀沒事嗎?,怎么你有空出來?”玉獨秀放棄了打坐,看著染紅了的天邊,對著童子道。
童子嘿嘿一笑:“誰說我不忙,這過年乃是我驪山大日子,我這一天要忙的腳不沾地,要知道門派里有些長老,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讓他們感覺到歲月的流逝,這過年的日子最被他們看中,驪山上下誰敢馬虎,我這不是怕一會沒時間,特意早早過來,與你拜個年嗎”。
玉獨秀笑著搖搖頭,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遠處的朝陽,口中哈出一口寒氣:“你既然忙,就不要來我這里了,只需派個人道一聲,情誼到了就好”。
童子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后面色凝重道:“你那法寶可曾祭煉好?”。
玉獨秀聞言閉上眼睛,冥冥之中去感應南方烈焰旗的信息,過了一會才掐了掐手指,利用六甲奇門略作推算:“還需一段時間,這烈焰旗不到出世之時”。
“那就麻煩了,要知道你那辟火珠被許多人眼紅,那些老家伙,尤其是壽元將近的老家伙更是如此,這些老家伙為了不讓家族斷了傳承香火,想盡辦法在即隕落之前培育出在門派中的接班人,你那辟火珠可以助人度過火災,必然逃不過有心人的感應,那些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退去的,要知道將死之人沒有什么會讓他們畏懼”童子看向玉獨秀。
玉獨秀聞言沉默了一會,感受著懷中辟火珠的溫熱,許久之后才道:“天才地寶有緣者居之,我既然得到這辟火珠,那就說明此物與我有緣,奪我有緣之物,就是阻我成道,修行之路靠的就是機緣與氣運,我若讓出這辟火珠,就等于讓出來我的氣運,氣運之道不進則退,我若是失了氣運,則與仙道無緣,我此生求的就是仙道,若是無緣仙道,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童子耳中卻猶若驚雷,震得他精神恍惚,許久之后童子才如夢初醒,露出明悟之色,對著玉獨秀一禮:“師兄大才,師弟受教了”。
玉獨秀趕緊扶住童子:“見笑了,只是我個人一點見解,做不得準”。
童子認真的搖搖頭:“師兄此言差矣,我以前雖然聽人說起過豪言壯志,但卻顯得一片空洞,唯有師兄此言,雖無文詞藻麗,但卻蘊含著一股大勇氣,大毅力,當是我輩求道之人該有的決心,師兄此言大善,師弟日后有所成,必是師兄今日之功”。
玉獨秀拍了拍童子的肩膀,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看向遠處的朝陽:“求道之路,猶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機緣縹緲難尋,若是遇到威逼,一味退讓,即便是機緣逆天,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師弟當記得此言”。
童子點頭,與玉獨秀一起看著遠處的朝陽,眼見著朝陽完全躍出,童子才恍然拍著腦袋:“光顧著聽師兄教誨,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師兄上山有一段日子,卻是一直沒有去聽長老講道,這讓不少長老心生不滿,認為你驕狂自大”。
“講道?”玉獨秀疑惑道。
“我與師兄說過,難道師兄忘記了?”看著玉獨秀疑惑的眼神,童子愕然。
“確實是不記得了”玉獨秀郁悶道。
童子無奈一嘆,然后道:“每個月都會有長老在月初之時在廣場講道,為眾位弟子解開疑惑,要知道不是每位真傳弟子都會拜師的,有師傅收下,對于那些不被眾位長老看好的真傳弟子,門派自然不可能完全放棄,于是就有了講道一說,安排眾位長老依次輪流為眾位弟子講解大道真傳”。
“還有這事?,若是知道,我自然不會錯過,能有師門長輩指導,那自然是好的,總比自己一個人閉門摸索強”玉獨秀道。
看著玉獨秀無辜的表情,童子滿肚子的話,都被憋了回去,癟了癟嘴道“你記得就好,時候不早了,我先下山了”。
走了兩步,童子突然轉過身道:“師兄,我看那李薇塵修了法力,日后若有人問起,直接推在那死去的兩位真傳弟子身上就行,等再開山門,就看其是否有機會拜入上門下,一切事度自然由我打點”。
雖然不知道玉獨秀為何將李薇塵留下,但童子還是選擇了幫玉獨秀做了打點,說實話,一個區區外門弟子,沒有人會去注意,之所以打點,不過是玉獨秀如今身邊有許多麻煩事,防止被人揪住把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