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問崔銘:“如果是我和你一組,對抗我和丁澤一組,會怎么樣?”
“……”崔銘不太明白看北月。
北月道:“假設a和你一組,對抗b和丁澤。a肯定會攔截b,兼顧攻擊丁澤。b會攔截a,兼顧攻擊你。勝負不在于a和b,而在于你和丁澤,比如第一次算命,你鎖住丁澤,讓丁澤從空中落下,a就可以重創和擊飛丁澤,同時b無法完全阻止a,也沒有辦法對你造成威脅。崔銘,你不是累贅,你只是需要同伴。反觀b是最無用的,防防不住,攻攻不上。我曾經有和你一樣的困擾,因為我當時和你心態一樣。維爾是相當厲害的,為什么會失敗?因為沒有同伴。我們實戰意義是你在緊張的情況下,是否還能保持好心態。你不能因為無法戰勝我而頹廢,因為我們之間的戰斗勝負沒有懸念。”
訓練并不等同實戰,那北月和丁澤的實戰經驗從哪來的呢?由于初曉城修行者有限,加之接受商業委托只有北月這一家事務所,在這兩年時間內,北月事務所接受了很多類似古典探險隊這樣的委托。不過,北月也是紙上談兵,因為她和丁澤面對的對手多是動物系,偶爾有一兩位修行者,如同維爾一樣都是獨行俠,實際上北月也沒有團隊作戰經驗。
白紙教白紙,北月觀摩過一次原力聯盟的考核,加之自己的推測和判斷,然后燉了一鍋大雜燴出來 。是對是錯,不知道,完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這十來天的訓練,北月和丁澤也頗感無力,首先是不知道隊伍應該怎么打造,在他們兩個人時候,北月作用很清晰,保護丁澤,讓丁澤盡可能對對手造成傷害。但是加了崔銘后,北月分身乏術,崔銘的定位不明,不好說其是輔助類型的成員,還是攻擊類型的成員。
但是對崔銘個人來說收獲很大,他已經掌握了基本操作技巧,對原力有進一步的了解。教授借用足球表達了自己看法。首先是北月的責任過大,她不僅要保護球門,還要策應進攻手丁澤。其次是崔銘的定位不明,雖然是中路人員,但是助攻受限,防守不足。教授所說的策系的碌碌無為就源于此,似輔助,能幫助丁澤進球。似控制,能破壞對方進攻節奏。似進攻,具備一定的攻擊力。但是偏偏幾樣都不出色。
告別教授后,崔銘借口購買衣服,讓丁澤和北月先回事務所,他購買衣服后再去事務所。實則是漫無目的的閑逛。這十來天的訓練成果和教授的點評,等同直接說明崔銘一無是處,崔銘對隊伍幫助非常有限。北月招募崔銘的目的不是培養崔銘,而是為了參加原力聯盟的考核,考核是五人一組進行。不被人需要,缺乏利用價值,這是對一個人價值否定,雖然北月沒說,但是崔銘能感覺到北月的疲憊和無奈。
崔銘盤點著自己,先是坐井觀天,以為自己牛的不行,結果不僅無法拯救小江和巨無霸,險些自己都命喪沙漠。再次坐井觀天,以為策系多么多么的厲害,自己的潛力無限,忘記了教授所說,策系能出頭的人屈指可數。
這是一種挫敗感,自以為天之驕子,其實只是。但是作為一個樂天派的崔銘,他認為即使是,也有其本身的價值,自己只是對北月沒有價值,對自己還是有價值的。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否認你,你也不能否認自己。
想明白這一點,心情還算不錯的崔銘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家賭場。既來之,則玩之。進入賭場,順手換了一千元的籌碼,坐在大輪盤邊,靜靜的看著珠子滾動。三十四個號碼,代表著三十四分之一的機率,這比自己算命抽中牌的機率要高的多。
一個男子和一名女子在崔銘對面輪盤前觀察著崔銘,女子紅發,穿了一身紅色晚裝,涂抹黑色的口紅,帶有一種很另類的妖異漂亮。男子牛仔打扮,一套牛仔衣服,外披一件淡紅色斗篷,蓄胡,口中叼著一根雪茄,牛仔帽下是一雙沉穩的眼睛。
他們看著對面的崔銘,崔銘卻沒有發現他們,崔銘已經沉浸在輪盤中。崔銘每次都下注,剛開始十局全輸,但是崔銘拿下了第十一場,第二十場,第二十九場,第三十六場。兩次押注成功中的失敗場次越來越少。專注,越專注看得越清楚。凝的人物兩忘,心中只有輪盤,又脫離了凝的約束,能感受身邊的事物,時間的流逝和身體的變化。規范的訓練,原力的力量讓崔銘在輪盤中取得了突破。
第八十局、八十一局、八十二局,崔銘連贏三局時候,他已經成為全場的焦點。當崔銘在八十四局下注時,兩名黑衣保安阻止了崔銘下注,這時候崔銘才脫離輪盤,回到了現實。保安禮貌的請崔銘去辦公室談一談,崔銘沒有回答,脫離了輪盤的他,趁熱打鐵的又進入了算命狀態。心中一張張卡牌飛逝而過,不再是一片閃光,崔銘看見了金色的增益牌,黑色的陰謀牌,黃色的攻擊牌,白色的廢牌。崔銘右手雙指慢慢一舉,一張金色牌夾在手上。
自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一直以來,自己追求的是實質化的命牌,在無數張卡牌中只有一張是自己目標牌。不……不是錯誤,六要素的訓練讓自己突破了一個界限,自己能看見卡牌的顏色了。在此之前,所有的牌都是一樣的,只有抽出來之后才有顏色的區分。自己的錯誤是將命牌和撲克牌混為一談,實際上命牌不是用手去抽,而是用心去抽。
在旁觀人眼中,崔銘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看著保安一句話也不說,被保安架到了二樓的辦公室。一個戴了墨鏡,穿西裝的男子拿出匕首在崔銘面前晃動,說著兇狠的話,崔銘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目光空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