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文字……不,更加準確的說是一些符號與圖形的組合,出現在了秦然的眼中。
以鮮血畫成的兩個圓形圖案,一大一小,大的套著小的,讓整個圖案分為內外兩層,中心部分有著一個極為抽象的圖案,好似一只……蝎子?
秦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認出這個圖案究竟是不是蝎子。
事實上,看著眼前以鮮血或寫或畫的東西,秦然都不確定是否如圖他認為的‘符號、圖形’。
至于文字?
秦然發誓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文字。
至少,他曾經所學習過的知識中沒有!
“這究竟是什么?”
秦然的目光看著位于兩個圓形之間的位置。
在這里,有著更多的符號。
以一個正五芒星為開始,至一個倒五芒星為結束。
中間按照秦然的計算,有著大致四十一個符號。
并不是秦然不想要更加準確的數字,只是這些符號實在是太過陌生、復雜,令秦然完全無法分辨,它們究竟是合在一起的,代表著一個意思,還是兩兩組合,代表著另外一個意思。
秦然就這樣蹲在地面上,看著這些符號。
他想要找出其中的規律。
足足十分鐘的時間。
但最終卻是秦然的眉頭完全的皺了起來。
很顯然,秦然一無所獲。
面對著完全陌生的東西,想要歸納總結,絕對不是十幾分鐘就能夠完成的,尤其是當它還極為復雜時。
嘆了口氣,秦然站了起來,扭頭查看四周。
但卻沒有更多的發現。
“2567先生,您有什么發現嗎?”
在一旁打著手電,捂著鼻子的獄警杰克,看著站起來的秦然,馬上問道。
“有一些!”
“基爾芬.赫奇是怎么死的?”
秦然沒有細說自己的發現,而是詢問著這間囚室上一個囚犯的死亡方式。
“基爾芬.赫奇那個家伙就是一個瘋子!”
“您能夠想象,自己咬破自己的手腕,然后,自己給自己放血的情形嗎?”
“我在阿爾卡特擔任了十年的獄警,見過無數窮兇極惡的家伙,但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瘋狂的家伙!”
一說到基爾芬.赫奇,獄警杰克的臉上就不由浮現出了恐懼。
“有更多關于基爾芬.赫奇的事情嗎?”
“他被逮捕時,有沒有什么隨身物品?”
秦然繼續問道。
“我除了知道這家伙時個邪.教.頭子,讓上百人自殺外,并不知道更多關于這個家伙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連這些事情都不想要知道!”
“實在是太過毛骨悚然了!”
“而且,這家伙是自首的,不是被逮捕的!”
獄警杰克說著就打了個寒顫。
“是自首,不是被逮捕?”
對方的一句話,讓秦然大為驚訝。
“嗯,那家伙躲的和老鼠一樣!怎么抓都抓不住!”
“如果不是自首的話,我想他還可以逍遙法外!”
“當然了,對外面宣布的是被捕!”
獄警杰克聳了聳肩說道。
顯然,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自首的時候,沒有帶任何物品嗎?”
“例如:書籍、筆記之類的?”
秦然還是有些不死心。
對于那些符號、圖形組合的好奇,讓他很想要探究一番。
而在通常的情況下,知識記錄在書本中。
所以,基爾芬.赫奇隨身的書籍、筆記,很可能有關于這些符號、圖形組合的知識。
可惜的是,獄警杰克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
“沒有!”
“那家伙一年前自首時,完全就是一個人走進了警察局,除了隨身的衣物,連個錢包都沒有!”
獄警杰克仔細的回憶著,然后,給出了回答。
“需要我再次去認證一下嗎?”
獄警杰克問道。
“不需要了!”
“那我們前往剩下的六間有囚犯自殺的囚室吧!”
秦然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獄警杰克會在這方面欺騙他。
更何況,即使基爾芬.赫奇有記錄這些符號、圖形組合的筆記、書籍,恐怕在他自首的瞬間,也會落入某些人的手中。
畢竟,這個副本中已經出現了他們這樣的‘專業人士’,那么有其他的專業人士,也就不為怪。
這些人想必對一個能夠蠱惑上百人自殺的邪.教.頭子隨身的筆記、書籍會有相當大的興趣。
雖然在正常人眼中,基爾芬.赫奇是一個可悲的精神分裂患者。
剩余的六個有囚犯自殺的囚室,有兩個同樣在三層。
三個集中在二層,剩余的一個則在一層——一層、二層也有著監控探頭,不如三層密集,但卻足夠統攬全局。
而在自殺囚犯的囚室分布規律上面,沒有什么特別的。
在搜索上面,前面五個囚室同樣如此。
現在,秦然來到了最后一間囚室。
相較于基爾芬.赫奇的囚室而言,這六個囚犯所在的囚室,要好上不少——當然,只是和基爾芬.赫奇所在的囚室相比較。
永遠不要幻想出一間旅館上等房間的模樣。
因為,阿爾卡特最好的囚室,也比不上旅館的廁所。
就如同眼前,獄警杰克所說的阿爾卡特最好的囚室。
也只不過是多了一盞固定在天花板上的點燈,和一張同樣固定在地板上的鋼架床,以及馬桶上多了個蓋子。
依舊沒有能夠看到外邊的窗子。
同樣沒有洗漱臺之類。
“一層是給那些較為老實的囚犯所準備的!”
“他們有時候可以被允許閱讀!”
“不過,機會并不多!”
獄警杰克介紹著。
“希望給他們的書籍上不要描繪太多的自由!”
秦然一邊說著,一邊再次開啟了追蹤。
“但愿如此!”
“不過,這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獄警杰克笑了笑。
并沒有同情這些囚犯。
同樣的,秦然也沒有。
因為,通過獄警杰克的講述,秦然對于關在這里的家伙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就好像他現在的這個囚室,被稱之為關押著較為老實的囚犯,而就是這個較為老實的囚犯,搶劫了三家銀行,殺害了不下于十名無辜者。
簡單的說,阿爾卡特的每一個家伙都算得上是十惡不赦,即使罪名最輕的一個,放在聯邦,也足夠槍斃十次了。
至于是否有被冤枉的?
在其他的監獄或許會有,但是在阿爾卡特?
絕對沒有。
因為,這里關押的都是證據確鑿的囚犯。
這是獄警杰克說的。
雖然對此,秦然有所懷疑就是了。
開啟了追蹤的秦然,如同之前五次一般,認真的搜索著整間囚室。
絲毫必現的視野中,一切痕跡都逃不過秦然的雙眼。
但依然沒有任何的收獲!
眼前的囚室,非常的‘干凈’!
沒有絲毫的痕跡留下。
床板下,馬桶后,甚至是門縫中,秦然能夠想到隱藏東西的地方,也都一一動手檢查過,但卻什么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這些囚犯什么都沒有留下。
還是留下了,卻被打掃干凈了。
秦然傾向于后者。
一旁的獄警杰克已經不止一次抱怨過打掃這些自殺囚犯所在囚室的麻煩了。
“真是太過干凈了!”
秦然感嘆著。
以這里獄警對待囚犯的態度,絕對不可能打掃的這樣干凈才對。
“必須要干凈!”
“因為每一次都是監獄長先親自打掃,接著才是我們去打掃!”
“最后,監獄長還會檢查!”
“好幾個家伙因為打掃不認真,被監獄長怒斥了!”
獄警杰克帶著無奈的口吻說道。
“監獄長親自打掃?”
秦然一臉的訝異。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他的印象中,那位監獄長可不會像是做這樣事情的人。
“是啊!”
“‘那些囚犯是渣滓,但這里卻是我的地盤,我不要他們和那些渣滓一般骯臟!’監獄長這句話,在這里可是名言!”
獄警杰克回答道。
“很符合監獄長的風格!”
秦然點了點頭,向著囚室外走去。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秦然對于那位監獄長的疑竇卻是越發的多了起來。
但眼前沒有任何的發現,再待下去也是沒用。
還不如返回房間,向無法無天請教那些符號、圖形的意思,說不定以對方第八次副本的經歷,會懂得這些符號、圖形的意思。
說不定會有什么發現。
走出囚室的秦然,并沒有再登上三樓,返回東面。
而是準備走西面監牢區的出口,再返回東面。
不過,還沒有等秦然邁步,西面監牢區的大門就開了,一隊五人,全副武裝的獄警走了進來。
他們打開了囚室的門,讓里面的囚犯走出來。
每一個囚犯都是蓬頭垢面,全身散發著惡臭,同時,手中捧著一塊折疊好的毛巾——僅僅只有毛巾,沒有肥皂、臉盆之類的。
“洗澡?!”
看著這一幕,秦然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獄警杰克所說的一周只能夠走出囚室一次的機會:洗澡。
“今天又是洗澡日啊!”
一旁的獄警杰克似乎才想起這個日子,然后,走到了走廊靠近墻壁的位置,示意秦然也這樣做。
“這是監獄長定下的規矩——無任務者,必須要給執行任務者讓路!”
“洗澡日,是阿爾卡特監獄中很重要的任務——因為,只有這一天,囚犯會離開囚室!”
獄警杰克與秦然并肩站在一起,先是解釋了一句,然后這才低聲嘀咕起來。
“果然之前的投毒讓人手變得不足了嗎?”
“原本至少要十個人的隊伍!”
中毒自然不會讓獄警減員這么多人。
人手不足的真正原因是那位監獄長布置在了阿爾卡特監獄的外圍,準備抓捕老湯姆那位可能外逃的同伙。
對此,秦然心知肚明。
不過,卻不可能向獄警杰克解釋。
站在一側,秦然注視著一個個囚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個的囚犯走了出來。
很快的,秦然正對面的囚室鐵門被打開了。
“嘿,能夠見到陽光真好!”
一個身材瘦小、干癟的老頭從囚室中走了出來。
不同于其他的囚犯,這個老頭的臉上帶著笑容,站在燈光中伸著懶腰,一臉的愜意,毛巾也沒有放在手中折疊好,而是搭在了肩膀上。
“咦,新來的生面孔?”
老頭看到了秦然,不由驚訝出聲。
而這樣的做法,則是換來了一旁開啟囚室大門獄警的怒火。
“閉嘴,你已經錯過了這次洗澡的機會!”
獄警一槍托砸在了老者的后背上,讓老者一個踉蹌就撲倒在了秦然的身邊,然后,不等老者重新站起,就被那個獄警拖著丟回了囚室。
而秦然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這家伙是有名的神偷!”
“如果不是越.獄太多次,也不好被關到阿爾卡特!”
獄警杰克解釋著對方的身份。
“神偷嗎?”
“難怪!”
秦然捏著口袋中突然多出的紙團,心底一陣恍然。
剛才被稱之為神偷的老者在被砸倒的瞬間,舞動的手掌看似要讓自己保持平衡,但實質上卻是將紙團塞入到了秦然的口袋中。
在對方觸碰到自己口袋前一刻,秦然就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但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一個關押在阿爾卡特的囚犯會向他一個陌生人的口袋中‘放’紙團。
代表著什么?
或者更簡單一點說:紙團內包著什么?寫著什么?
意外發現!
秦然嘴角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