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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釣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惡魔囚籠

  當上位邪靈帶著利特爾返回到下七環的‘迷霧’教會營地時,之前發生的騷亂已經徹底的平息了。ra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艾坦丁王室、戰神殿、‘迷霧’教會和守舊派貴族的控制下,并沒有引發更大的混亂。

  不過,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尤其是那位匆匆趕到的瓦倫丁伯爵。

  這個時候正瞪著雙眼,怒視著戰神殿的使者。

  死去的西恩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做為戰神殿護教騎士團的第九隊長,他被諸多貴族所熟悉,也被下層民眾所熟知。

  但正因為這樣,事情才越發的不好辦了。

  “很抱歉,諸位閣下。”

  “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戰神殿的使者是一位上了年輕的老人。

  頭發、胡子都已經白了,臉上有著皺紋,但是精神很不錯。

  這同樣是一位眾所周知的人物。

  特米諾祭司。

  在諸多公開的場合,這位祭司都是戰神殿的代理人。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會與諸多高貴的人談笑風生。

  但此刻,在這個時候,游走于諸多貴族、平民間的特米諾祭司則是神情尷尬的。

  發生了什么,他當然知道。

  對于戰神殿內部的圣裁所,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卻從不知道這些家伙的膽子竟然這么大,竟然這么的……無能。

  既然已經選擇了對艾坦丁王室、蛇派繼承人出手,那么就一定要干脆利落。

  而不是像現在一般,刺殺失敗被抓住了把柄。

  真是該死的!

  心底怒罵著西恩的無能,這位祭司開始轉動著大腦。

  而瓦倫丁伯爵卻是沒有那么多耐心了。

  “利特爾呢?”

  “告訴我,利特爾在哪?”

  這位伯爵沖著戰神殿的祭司低吼著。

  那眼中浮現的憤怒,讓人毫不懷疑,如果得不到明確的回答,這位伯爵會干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對此,艾坦丁王室并不意外。

  利特爾對于瓦倫丁來說,可不單單是普通的盟友。

  兩人的家族因為出身的緣故,本就是互補的,從艾坦丁四世開始,雙方就通過不斷的姻親來鞏固之間的關系。

  從血脈關系上來說,利特爾子爵是瓦倫丁伯爵的堂兄。

  甚至,兩人本身就是一起長大的。

  而且,有傳聞,瓦倫丁伯爵之所以能夠成為瓦倫丁伯爵,就是因為利特爾子爵的緣故。

  簡單的說,沒有利特爾子爵就沒有瓦倫丁伯爵。

  因此,瓦倫丁的憤怒是理所當然的。

  呼哧、呼哧!

  瓦倫丁捏著劍柄,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

  可完全的冷靜不下來。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利特爾對于自己來說意味著什么。

  不單單是堂兄弟,也不單單是扶持,還有的是……主心骨。

  大部分的時候,只需要利特爾安排好,他去做就行了。

  而現在,利特爾突然的失蹤了。

  瓦倫丁沒有信心將兩個家族留下的攤子整理好,不要說是南方的那一大片產業了,即使是艾坦丁堡的,他都力有未逮。

  他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擅長什么。

  沒有利特爾仔細,也沒有利特爾的大局觀。

  該死!

  該死!

  該死!

  越想越是憤怒的瓦倫丁再也安耐不住。

  長劍出鞘,劍尖直指特米諾祭司。

  “我要你給利特爾陪葬!”

  說著,瓦倫丁的長劍就要向前一刺。

  “住手!”

  “瓦倫丁伯爵冷靜!”

  近臣高聲呼喊著。

  但是腳步卻是一動不動。

  在近臣看來,守舊派貴族是殿下的敵人,戰神殿也是殿下的敵人,敵人之間的相互殘殺,還需要阻攔嗎?

  不,他又不是白癡。

  他恨不得煽風點火,讓戰斗更激烈一點。

  因此,嘴上高呼,腳步不動的近臣,在心底已經開始琢磨怎么挑起雙方真正意義上的戰斗了。

  但令近臣失望的是,瓦倫丁伯爵的一劍并沒有刺下去。

  不是,瓦倫丁改變主意了。

  而是,被阻止了。

  利特爾子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身邊,抬手握住了瓦倫丁的手腕。

  “瓦倫丁,別著急。”

  “我還未真正的死去。”

  利特爾子爵笑著說道。

  “利特爾?你沒事,利特爾?”

  瓦倫丁看到出現的利特爾,激動的喊了起來,不過,下一刻,這位伯爵就看到了利特爾身上的處處傷痕。

  包扎著繃帶,還滲著血。

  實在是太顯眼了。

  “利特爾,你的傷?”

  瓦倫丁緊張的問道。

  “沒事的。”

  “就算是有事,我們也能夠慢慢的和某些人算。”

  說著,利特爾就看向了特米諾。

  那意思真的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個時候的祭司特米諾恨不得把西恩拉起了鞭尸。

  不僅刺殺科林那個繼承人沒有做成,還把利特爾給留了下來,這簡直是后患無窮!

  想到對方的一些手筆,特米諾腦仁都開始疼痛。

  “我想里面有些誤會。”

  長袖善舞的特米諾干干巴巴的說道。

  “是嗎?”

  利特爾冷笑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而一副事不關己的秦然,則是將‘原罪’的力量完全的散去。

  憤怒,是最容易影響神智的。

  特別是對一些六神無主的人來說,更是這樣。

  而現在?

  不需要了。

  最佳演員即將登場了。

  踏、踏踏。

  腳步聲中,‘迷霧’教會的主教緩步走來。

  “主教大人。”

  “主教閣下。”

  在場的人紛紛行禮,即使是戰神殿的特米諾都不例外。

  哪怕,這位在心中一直蔑稱‘迷霧’教會為異教徒也是一樣。

  在沒有撕破臉的前提下,該有的一切都有。

  上位邪靈一一還禮。

  然后,向著羅格特示意。

  “給子爵閣下拿一些傷藥和一件皮襖來。”

  “是,大人。”

  年輕人立刻向著營地跑去。

  “主教大人,請不要這樣稱呼我,您可以稱呼我為利特爾。”

  利特爾轉身向著上位邪靈微微欠身。

  一旁的瓦倫丁則是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堂兄。

  他看得出,自己堂兄可不是在說客套話,而是發自真心實意的。

  “是他救了利特爾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瓦倫丁也向著上位邪靈行了一禮。

  不是簡單的行禮。

  而是鞠躬35°的貴族大禮。

  只要堂兄活著,這樣的行禮對瓦倫丁來說完全算不上什么。

  就算讓他跪下,他也愿意。

  近臣看著這一幕,眼皮微微跳動。

  然后,這位近臣的目光就放在了那位主教身上。

  “已經獲得了守舊派貴族的好感嗎?”

  “而且,還和殿下關系不錯。”

  “這個家伙……”

  近臣莫名的警惕起來。

  他總覺得這超出了一個主教應有的范疇。

  他下意識的拉了拉殿下的衣袖。

  這是一種提醒。

  當看到自己的殿下面無表情,完全不為所動時,近臣馬上就松了口氣。

  很顯然,自己的殿下注意到了。

  這就足夠了!

  在場擔憂的可不止近臣一個,特米諾是另外一個。

  看著明顯變得關系不一般的‘迷霧’和守舊派,特米諾再次的想要鞭尸西恩。

  一個在底層民眾中有著聲望和一個既在底層民眾中有著聲望,又獲得了貴族友誼的教會,那是完全的兩個概念。

  前者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缺少決定性的力量。

  而后者?

  那真的是會變得很麻煩。

  要知道利特爾、瓦倫丁所代表的力量,可不是一個西卡領那樣的鄉下貴族能夠比擬的。

  特米諾思考著。

  他希望瓦解這樣的聯盟。

  可是,毫無辦法。

  救命之恩,可是那么容易背棄的。

  而就在特米諾冥思苦想的時候,讓他越發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被人忽視的年輕人、護教騎士:吉諾走了出來。

  “閣下,請您救救我們。”

  這個年輕人突然的單膝跪地。

  “發生了什么事?”

  “我主并不吝嗇自己的光芒,但戰神冕下的光輝依舊在,你沐浴其中,自當受到保護。”

  上位邪靈詫異的看著年輕人。

  周圍人也是無比的詫異。

  因為,上位邪靈說的是事實。

  有著戰神的光輝籠罩,為什么要向明顯比戰神弱上一籌的‘迷霧’求助呢?

  只是年輕人沒有開口。

  他祈求的看著上位邪靈。

  “你想要和我單獨談談嗎?”

  上位邪靈溫和的溫度。

  “是的,大人。”

  “因為我不確定,‘’的使者是否隱藏在其中。”

  年輕人這樣回答著。

  “原來是這樣。”

  “你也發現了啊……”

  “走吧。”

  “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說著,上位邪靈就攙扶起年輕人,向著營地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秦然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近臣則是聯想到了之前的會議,一臉的若有所思。

  利特爾、瓦倫丁很不解,但事不關己,還能保持著貴族風范,在‘迷霧’教會的成員引導下,向著營地內走去。

  唯有特米諾不同。

  他一臉的不解,滿腦袋的問號。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事情,和戰神殿密切相關。

  可……

  他完全沒有辦法知道發什么什么。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不行!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特米諾悄悄的對著身后的隨從打了個手勢。

  下一刻,這個隨從就悄然隱去。

  這一切在轉眼間發生,特米諾自認為做得很隱蔽。

  但是,這一切都落在了秦然的眼中。

  上鉤了。

  秦然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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