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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夜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惡魔囚籠

  穿著紅色帶金邊的寬松服飾,臉上擦著一層粉的內侍,向著秦然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黃黑相間的牙齒在旅店門前的火把照耀下,清晰可見。

  “爵爺,這是您的冊封書。”

  內侍將冊封書雙手遞給了秦然后,馬上提醒道。

  “這里面有您的爵位認可,還有屬于您的土地證明它在距離艾坦丁堡不遠處,是一個鎮子,相當富有。”

  “而現在,您只需要選擇一個家徽,就可以了。”

  “你是自行選擇?”

  “還是找專人設計?”

  “有區別嗎?”

  秦然問道。

  “當然是有的。”

  “你如果選擇,將會是曾經在這片大地上輝煌的‘家徽’,雖然他們沒落了,但是卻依舊值得人們尊敬,因此,您需要付出一些金普頓……”

  “第二種,我自己設計。”

  沒有等內侍的話語說完,秦然很干脆的說道。

  付出金普頓是不可能的。

  一個子兒,都沒。

  秦然可是很清楚那位艾坦丁六世想要干什么。

  他也樂意對方這么做。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在付出勞動力的前提下,再多付出什么。

  交易的前提,就是公平,不是嗎?

  至于封地?

  那是他勞動所得。

  內侍又漏了一下黃黑相間的大蟲牙,那笑容有些牽強了。

  他知道獵魔人是一群特立獨行的人。

  但是他從不知道獵魔人會這么的扣。

  要知道,他這個內侍的大部分額外收入就是推銷那些往日光輝的‘家徽’和‘家徽’設計人的。

  現在,秦然要自己設計,瞬間他的額外收入就落空了。

  這讓內侍有些不甘。

  他想要在鼓動唇舌,推薦一番。

  可惜的是,秦然根本不給對方機會,直接推門走進了旅店。

  看著關上門的旅店,內侍的笑容徹底僵硬了。

  他真想給對方一個好看。

  但是想了想獵魔人們的脾氣和性格,他很小心的隱藏了真實想法,狠狠一跺腳后,就轉身離開了。

  畢竟,他還不想死。

  坐在203的房間中,看著坐上馬上遠去的王室內侍,波爾一臉羨慕的看向了推門而入的秦然。

  沒有做什么,就獲得了他主線任務完成的進度,還有什么是比這更值得波爾羨慕的嗎?

  自然是,這個進度拔高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要知道,他的主線任務也不過是貴族身份和一塊領地罷了。

  貴族身份可以是勛爵。

  領地可以使一個村莊。

  這就是基本要求。

  秦然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而他呢?

  還在努力的進行中。

  甚至,有點不順利。

  因為,多出了相當多的競爭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他的3000金普頓有些不夠用了。

  一些計劃必須要提前。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和秦然商量。

  這是合作的基礎。

  “科林閣下,不,爵爺,恭喜了。”

  波爾開著善意的玩笑。

  隨著接觸的時間變長,波爾已經逐漸了解了秦然的性格,只要不是觸及到了這位的底線,這位并不介意一下無傷大雅的玩笑、揶揄。

  并不是想象中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存在。

  “你最近需要注意一些。”

  秦然很干脆的說道。

  立刻,波爾的神情就認真起來。

  “你是說?”

  雖然秦然沒有明說,但是波爾卻有了猜測。

  “嗯。”

  “如同你所想。”

  “最好讓阿什24小時跟著你,還有……那個符文,也隨身帶著。”

  秦然點了點頭。

  “明白!”

  “感謝墨那神父,它幫了我不止一次。”

  一邊說著,波爾一邊拿出了‘祝福符文’,將那塊好似鵝卵石般,畫著諸多線條的符文合十放在雙手間,一臉的感激。

  在‘祝福符文’出現的剎那,秦然那種不適感再次出現了。

  他不動聲色的向后挪動了一段距離,如果不是要等待波爾匯報自己的情況,他絕對會轉身就走。

  值得慶幸的是,波爾很快就回過了神。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但還在掌握中,我需要湊一些金普頓,來完成我原本的目的。”

  “更多的競爭者,總意味著價格的升高。”

  “而那位賣主也不是什么紳士,坐地起價是必然的了。”

  波爾嘆息著。

  對于波爾的嘆息,秦然沒有更多的追問。

  兩人在交流了一下各自的信息后,秦然就起身向著205走去。

  他的房間時204。

  205是老獵魔人租住的房間。

  咚、咚咚。

  “請進。”

  老獵魔人肯定的回答中,秦然推門而入。

  在房門推開的剎那,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就撲鼻而來,秦然目光掃過門框內側的秘法文字,專家級別的神秘知識讓他準確的判斷出,這是隔絕味道的秘法文字,不過,啟動、運行的咒語,秦然暫時還達不到推導的程度。

  進入門后,為了不讓氣味飄散,惹來那位旅店老板的關注,秦然快速的關上了門。

  老漢克是個不錯的人。

  秦然不希望對方卷入什么麻煩里。

  絕對不是因為對方給他留了夜宵的緣故。

  站在房門的位置,秦然看向了205。

  與其他的房間沒有什么不同。

  一個小套間,有著獨立的盥洗室和小客廳、臥室。

  這個時候,老獵魔人正坐在小客廳內。

  那張矮茶幾上,滿是瓶瓶罐罐。

  老獵魔人將一根壁虎干放入了一個裝有黢黑藥液的燒瓶中,當壁虎干進入其中后,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老獵魔人手腕靈巧的晃動著這個燒瓶,當一切停止時,黢黑的藥液已經變為了一種深藍色,帶著絲絲晶體,很漂亮的感覺。

  接著,老獵魔人一仰脖,就將整個藥液灌入了嘴里,咽了下去。

  根據老獵魔人的面部表情,秦然可以肯定,那藥液看著不錯,但是味道絕對不怎么樣。

  “在那里我遭受了一些非人的折磨。”

  “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來治療我的身體。”

  “它們?”

  “一些基礎來自獵魔人的體系,大部分都是我意外所得。”

  老獵魔人解釋著。

  不過,對方顯然不想再‘意外所得’上多說什么,馬上就轉移了話題。

  “那位陛下出招了嗎?”

  老獵魔人問道。

  “嗯,我因為擊殺邪異有功,被冊封為男爵了。”

  “封地在距離艾坦丁堡不遠處,是一個鎮子,相當富有。”

  秦然說著,就將自己的冊封書放到了矮茶幾上。

  老獵魔人盯著那冊封書,沉默了良久。

  最終,他問道。

  “你想要什么?”

  秦然是什么意思,老獵魔人很清楚。

  他相信,秦然看出了他的窘境。

  狼派需要休養生息,那么一個屬于自己的地盤就是不可缺少的了。

  他原本就打算在西卡城附近找。

  而現在有了艾坦丁堡附近的領地……

  更好!

  誰也無法否認艾坦丁堡的繁華。

  哪怕是特立獨行的獵魔人也不會。

  他們只是特立獨行,又不是瞎子。

  在這里,他們能夠更容易的購買到想要的武器、藥品等等物資,然后,再建立相應的據點,也許五年,不,三年就能夠恢復一些生氣。

  而如果順利的話,十年后,當新一代的狼派獵魔人出事后,他們或許會恢復往日里狼派獵魔人的鼎盛。

  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老獵魔人更是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很干脆的問道。

  “你有什么?”

  秦然反問道。

  老獵魔人一愣。

  是啊,他有什么?

  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鼎鼎大名的‘獵殺之刃’了。

  他沒有了榮耀,也沒有了積蓄,甚至,連曾經的也都沒有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他還有什么?

  幫助對方掃除艾坦丁堡的邪異?

  老獵魔人暗自搖頭。

  他還沒有墮落到用自己的本職工作來做為交換。

  那他還有什么?

  下意識的,老獵魔人低下頭,他看向了自己的靴子。

  準確點說是,插在靴子一側的匕首。

  “你想要學習一些匕首技巧嗎?”

  老獵魔人問道。

  “可以。”

  “鎮子外,我可以劃分出一片土地,交給你們使用。”

  秦然思考了一下后,點了點頭。

  他見識過老獵魔人使用匕首的技巧,不同于一般的技巧,早已晉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對于不同完善、加強自身攻擊技巧的秦然來說,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籌碼,尤其是當這個技巧,還是沒有耗費什么就換來的時候。

  老獵魔人咧嘴一笑。

  他知趣的沒有詢問鎮子內要干什么。

  不說原本的居民,單單是那些‘迷霧’教會的人,就足以讓老獵魔人明白,那座鎮子會成為‘迷霧’教會新的據點了。

  至于那位國王陛下會不會在鎮子里安插什么人手?

  他認為自己不需要擔心這些。

  ‘迷霧’教會的人一定可以搞定一切的。

  擁有‘神靈’的教會,最擅長的是什么?

  找出不屬于自己的‘另類’。

  其中,就包括著叛徒。

  不過,那兩個混蛋再搞什么鬼?

  為什么這么明顯的叛亂都沒有發現、提前阻止?

  們在相互提防。

  可六世呢?

  做為一位國王,也保持著無動于衷。

  是因為被那兩位震懾?

  不、不對!

  如果是被震懾的話,就應該裝成聾子、啞巴,根本不會對科林冊封。

  更不會光明正大的提到所謂的‘擊殺邪異’了,這完全是將那兩位的臉面踩在了地上。

  丟臉對于人都是引起憤怒的事情。

  更不用說是神靈了。

  按照他對們的了解,某種時候‘臉面’足以引發一場神戰。

  可現在還是靜悄悄的。

  難道……

  那位六世真的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力量?

  在初步的計劃完成后,老獵魔人的思維忍不住的發散,秦然并沒有打擾對方,就這么靜靜的坐在那里等待著。

  直到老獵魔人收斂了思維。

  “抱歉。”

  “在那些混蛋的監獄里留下的后遺癥。”

  “對于那位六世,你怎么看?”

  老獵魔人歉意的看向了秦然,再次直奔主題。

  秦然十分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

  對方不喜歡遮掩。

  他也不喜歡遮遮掩掩。

  “很奇怪。”

  “能夠在那兩位間保持著平衡。”

  “最初我們認為是一種取巧。”

  “但剛剛的一幕卻告訴我……那位遠不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所以,我對他的‘新令’很感興趣。”

  秦然如實的說道。

  在秦然最初的想法中,艾坦丁六世理應是在‘戰神’和‘災厄女士’中周旋,維持著一個國王最后的體面,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才對。

  不過,剛剛發生的冊封,卻讓秦然有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艾坦丁堡不是兩方對立!

  而是……

  三方對立!

  ‘戰神’、‘災厄女士’和艾坦丁六世三方。

  以凡人對抗神靈。

  秦然很自然的有了艾坦丁六世會不會就是‘掮客’暗子這樣的猜測。

  但隨后就否認了。

  假如‘掮客’真有艾坦丁六世這樣的暗子,就根本不會需要波爾了。

  所以,艾坦丁六世不會是。

  但卻依舊值得玩味。

  “我也很感興趣。”

  老獵魔人笑著與秦然對視了一眼后,就繼續說道:“關于這位六世,我了解的并不多,我所活躍的年代,大部分的人更多的是關注那位艾坦丁五世。”

  “艾坦丁五世?”

  “他是什么樣的人?”

  秦然不介意通過旁枝末節,更多的了解艾坦丁六世,對方的父親顯然是很好的切入點。

  “貪婪而又精明。”

  “好大喜功卻又實力強大。”

  “喜好華服、美食,但不近女色。”

  “在那位王后去世后,就沒有再和任何一位女士近距離的接觸過。”

  老獵魔人想了一下后,說道。

  “實力強大?”

  “達到了什么程度?”

  秦然詢問著關鍵點。

  “和你剛剛揮出的一劍,相差無幾的程度。”

  老獵魔人回答道。

  5階嗎?

  秦然瞇起了雙眼。

  “我記得這位君主是病倒的吧?”

  “甚至,因此去世。”

  秦然繼續問道。

  “嗯。”

  “是病倒的,但真正帶來死亡的是‘靜夜秘修會’,他們利用邪異掠奪了那位國王的生命也正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我們才會追擊‘靜夜秘修會’,然后……可以說,那就是‘黑災’的序幕了,之后發生的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

  老獵魔人話語一頓后,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在老獵魔人的臉上,帶著復雜難明的情緒。

  憤恨、心痛。

  秦然注視著對方的表情。

  當看到一切都平復后,秦然這才接著開口。

  “獵魔人給與‘災厄’的后手是什么?”

  曾經霍魯夫向他坦誠過,‘災厄女士’之所以沒有真正意義上成神,就是獵魔人們的設計。

  不過,霍魯夫并沒有說完。

  秦然希望從眼前的老獵魔人這里知道答案,為了安全起見,并沒有念出‘災厄女士’全名,只是提到了‘災厄’一詞。

  可令秦然失望的是,對方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那場戰斗我是參與者,但卻沒有經歷到結束,我留下斷后,等我醒來時,我就在監獄內了,之后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老獵魔人滿含歉意。

  “這樣嗎?”

  秦然失望的低聲自語。

  就在兩人準備繼續交談的時候,臥室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那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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