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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日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惡魔囚籠

  “等等!”

  “別激動!”

  “我給你就是!”

  艾德.王看著秦然手中點燃的莫洛托夫雞尾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是遇到瘋子了嗎?

  一言不合就要同歸于盡?

  還能不能好好交談了?

  以后,絕對不會再來這里!

  實在是太心力交瘁了!

  就在艾德.王內心做出決定后,那被點燃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已經從秦然的手中飛出,擦著艾德.王的腦袋而過,落在了餐廳門口。

  酒瓶摔碎,內里的汽油遇到了火星子后,徑直燃起。

  火光照亮了四周,隱匿于陰影中的數個亡者就這么在烈焰中化為了烏有。

  艾德.王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當他再次扭過頭看向秦然的時候,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訝。

  “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德.王問道。

  雖然因為記憶刪除器的緣故,他的狀態不太好,且是背對著門,但是這并不代表秦然就能輕易的發現門外出現的亡者。

  即使是達到常人的巔峰,也做不到這一點。

  除非……

  超出了常人的巔峰!

  瞬間,得出這個答案的艾德.王本能的搖了搖頭。

  他不相信秦然這個年輕人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畢竟,在‘放牧者’中,也只有達到‘布靈吉佩斯’的人物,才能夠超越常人的極限。

  而他?

  也只是剛剛達到‘布靈吉佩斯’的邊緣,還未成為真正的‘布靈吉佩斯’。

  “山林中的危險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一個不留神就是死亡。”

  “所以,我習慣了警惕。”

  秦然回答道。

  “值得學習。”

  艾德.王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秦然的答案。

  然后,這位放牧者又摸出了一枚銅渡錢,放在食指上,大拇指一彈。

  一聲脆響后,銅渡錢翻滾著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餐廳門口,沒有任何的彈跳,在與那殘余的火焰接觸時,就仿佛是落地生根般,一股無形的力量四散飛出,好像是風一般,吹過了整個餐廳附近。

  片刻后,銅渡錢迅速的從黃橙色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就如同是一枚普通的已經被腐蝕不堪的硬幣。

  艾德.王細細的感知后,微微松了口氣。

  “你剛剛送走的那些家伙,比想象中的還要‘香味撲鼻’。”

  “不過,暫時它們不會再出現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和你的弟弟暫時離開這里,不需要太久,一周到兩周的時間,足以讓你們安全。”

  艾德.王再次建議道。

  “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

  “我們第一次逃避了,第二次也逃避了。”

  “第三次?第四次呢?”

  “總有一次,我們會無法逃避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學會對抗。”

  秦然搖了搖頭。

  逃避,永遠不是辦法。

  總有一次,你會避無可避。

  事情出現了,就要去解決,不要去堆積,不要去拖延,不然真的就會變成無法解決的事情。

  “這也是在大山中學來的嗎?”

  艾德.王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

  秦然含糊的說道。

  這當然不是在大山中學來的,而是秦然的親身體會。

  到了現在,秦然都無法忘記,他面對死亡時,那種絕望、無力,窒息感,而此刻,這樣的絕望、無力、窒息感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

  秦然伸出手,放在了臺子上。

  “什么?”

  艾德.王一愣。

  “你剛剛才說了,給我一件武器。”

  秦然提醒著對方。

  “我認為……”

  “你要說話不算話?”

  秦然打斷了艾德.王的說辭。

  頓時,這位‘放牧者’就臉色通紅。

  “誰會說話不算話?”

  “拿去!”

  ‘放牧者’說著,就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柄劍。

  劍用獸皮條包裹著,沒有劍鞘,抖開獸皮后,一抹寒光射出,露出了那足有5cm寬、80cm長的劍刃。

  握著木質的劍柄,眼前這柄劍的信息,清晰出現在了秦然的眼中。

名稱:鋒銳制式劍類型:武器品質:魔法攻擊力:較強屬性:1,撕裂;2,焚灼特效:無  需求:力量e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注:‘放牧者’組織中維利特斯、哈斯塔提等級別佩戴的制式劍,大部分由長輩、老師給予,少部分從‘放牧者’組織中領取,它不是最好的武器,卻是最容易普及的武器,你不需要學習更多的技巧,只需要有足夠的力量就能夠使用它。

撕裂:劍內特殊符文,讓其對亡者更加的有效;被刺傷或切割后,亡者的傷口將處于撕裂狀態,很難愈合焚灼:劍刃將對亡者造成額外1的傷害,不論是有形,還是無形的亡者  秦然握著劍柄,對著一側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立刻,劍刃割撕裂空氣響聲回蕩在了餐廳中。

  “不錯!”

  秦然忠懇的評價著。

  對于現在的秦然來說,沒有什么是比只需要力量,不需要技巧就能夠掌握的武器更實用的了。

  “當然不錯!”

  “即使不是那些特殊的武器,它在制式裝備中也算是精品,也是維利特斯、哈斯塔提‘放牧者’的身份象征,不過,你不同!做為你們父親的老友,我是擔心你們遇到危險,才交給你防身的,并不是什么身份象征。”

  艾德.王自顧自的說著。

  “嗯。”

  秦然沒有反駁的點了點頭。

  鋒銳的前綴,足以說明一切。

  而之后的話語?

  更是告知他這柄劍的‘來歷’,且不會再強迫他加入‘放牧者’。

  即使這是對方在償還人情,也足以讓秦然感到一絲真誠。

  “還有,做為你們父親的老友,我有義務照顧你們。”

  “發生在這里的事,我會幫你處理,以后發生什么事,只要不是傷害普通人或者違法亂紀的事情,你都可以推到我身上。”

  “但如果你真的傷害了普通人或者違法亂紀的話……”

  艾德.王的話語沒有說完,但身上流露出的凌厲氣息卻足以說明一切了。

  接著,凌厲氣息消失,艾德.王再次恢復成那副中年人的面容,開始有些絮叨的講述著一些事情。

  足足說了兩個小時,這位‘放牧者’才有些意猶未盡的起身向外走去。

  “兩清了。”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秦然這樣說道。

  “兩次人情?”

  艾德.王腳步不停的反問道。

  “不。”

  “是你準備清除我記憶的行為。”

  秦然說道。

  艾德.王愣了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兩者不是一回事嗎?

  “莫名其妙。”

  帶著嘀咕聲,艾德.王沒有轉身的擺了擺手,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幕中。

  在確認對方離去后,含羞草小心翼翼的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每次接觸到陌生人時,含羞草都會感到緊張。

  更加不用說是副本世界中靠近神秘側的人了。

  每次和這樣的人接觸,都代表著危險、戰斗,乃至是更加無窮無盡的麻煩。

  “沒事的。”

  “我的早飯是什么?”

  看著含羞草擔心的目光秦然笑著轉移了話題。

  “雞肉餛飩和三鮮包子。”

  含羞草馬上說道。

  兩人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詢問,只要做好各自的事情就好。

  遠處天際,一抹白色出現。

  日出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含羞草入睡后,秦然靠在床邊,握著那柄鋒銳制式劍,靜靜的適應著極度‘虛弱’的身體,感知著身體內五大源力。

  時間就在秦然的調整中飛速流逝。

  中午時分,含羞草睜開了雙眼,看著坐在床邊,沐浴著秋日暖陽的秦然,不由將頭縮進了被子中,只露出一雙明眸。

  然后,彎彎的有了弧度。

  沒有什么不習慣。

  帶著笑意,含羞草輕手輕腳的鉆出了被子,準備下樓做飯。

  就在含羞草穿好鞋,向樓下走去時,秦然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在下樓梯的時候,含羞草才發現了秦然跟了上來。

  “你多休息一會兒吧。”

  “那個艾德.王不是說白天亡者不會出現嗎?”

  “很安全的。”

  “午餐好了我會叫你的。”

  含羞草抬手推了推秦然,示意秦然去休息。

  “他說的是一般情況。”

  “也會有特殊的時候。”

  “放心吧。”

  “我在椅子上睡,也是一樣的。”

  說著,秦然不由分說的拉著含羞草走下了樓,在將含羞草推進廚房后,自己坐在了那張椅子中,雙腳搭在吧臺上,懷中抱著那柄劍,微瞇起了雙眼。

  極度‘虛弱’的身體,他已經適應了。

  他有把握將此刻這具身體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而五大源力?

  哪怕有了數次的增強,也依舊是十分的細微。

  不要說依靠五大源力突破對自身的束縛了,連五大源力本身的一些特性都沒有出現,只是最為基礎的能量。

  “還差的太多!”

  秦然低聲自語著。

  然后,他的鼻子不住的聳動起來。

  他聞到了燒肉、丸子、炸豆腐、土豆、白菜、粉條的味道。

  什錦鍋?

  秦然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戴著隔熱手套的含羞草,正端著一個銅鍋走了出來。

  咕嚕、咕嚕。

  噼啪、噼啪。

  湯汁翻滾的聲音,木炭燃燒的聲音。

  當鍋蓋揭開時,夾裹著香味的水蒸氣直沖沖的升起。

  而點點火星子也隨之飛起,向著剛放下銅鍋的含羞草臉部飛去,沒等含羞草后退,秦然一抬手,將其捏在了手中。

  “燙嗎?”

  含羞草脫下隔熱手套,雙手抓住了秦然的左手,細細檢查著。

  幾粒熄滅的火星子,化為黑點落在秦然的掌心中,隨著含羞草的吹氣,這些黑點立刻飛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掌心、手指并沒有任何燙傷后,含羞草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含羞草突然發現秦然的手掌不僅修長、有力,掌心、指尖等地方有著些許老繭。

  這就是2567的手掌嗎?

  第一次這么近、細致看到秦然手掌的含羞草心中略帶一絲羞澀。

  “握劍留下的。”

  “沒事的。”

  “吃飯。”

  秦然笑著解釋了一句后,目光就完全的被什錦鍋所吸引了,根本沒發現含羞草的異樣。

  圓形的銅鍋中間木炭熊熊燃燒,散發著熱氣,周圍的鍋子內,一層大小一致,厚薄相同的紅燒肉就這么的鋪在最上層。

  當紅燒肉被夾起時,露出的是一個個溜圓的丸子。

  丸子下則是炸豆腐和炸土豆。

  最下面一層則是白菜粉條。

  秦然一層層的吃了下去。

  層次不同的口感配合著鮮美的高湯,一切都十分的入味,燒肉肥而不膩,丸子酥軟可口,炸豆腐外焦里嫩,炸土豆則有著一種別樣的糯感,而在鍋底的白菜粉條則徹底的融入了肉類的厚重感。

  尤其是在含羞草又加了一遍高湯后,秦然拿起湯勺一邊喝湯一邊吃菜,有著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整個銅鍋都被秦然吃完。

  而且,再含羞草連續裝了三次鍋之后,吃飽的秦然才長出了口氣,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中。

  連連深呼吸了數次,秦然這才從椅子中站起來,端起了銅鍋卻洗鍋。

  含羞草做飯,他洗鍋刷碗。

  這是早就約定好的。

  不過,含羞草卻跟在后面走了進來,拎起一旁早就打包好的兩袋邊角料,向著餐廳外走去。

  餐廳并沒有后門。

  只有正門進出。

  站在廚房內,秦然能夠清晰的看到含羞草將一包邊角料食材打開,放在了路邊后,靜靜躲在一旁等待著。

  不一會兒,數只流浪狗就搖著尾巴跑了出來,埋頭進入袋子中吃了起來。

  而街道口的地方,數只流浪貓則是喵喵的叫著。

  含羞草將另一包邊角料放在了遠處后,那幾只流浪貓迅速的跑了過來。

  含羞草面帶微笑的摸了摸那些貓,狗。

  本該警惕的流浪動物,十分溫順的讓含羞草撫摸著。

  當食物全部吃完后,狗兒們搖了搖尾巴,貓兒們喵喵的叫著。

  “晚上再來,我會給你們準備好吃的”

  含羞草撿起空了的袋子,扔到垃圾桶后,沖貓狗們揮了揮手做為道別。

  猶如通了人性般,貓狗們迅速的消失不見。

  哼著歡快的調子,含羞草返回了后廚。

  “你不怕貓狗?”

  秦然略帶詫異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含羞草膽子小到懼怕一切才是正常。

  “一開始有些,后來養了阿夫我就不怕狗了,然后,我發現貓兒也不可怕,它們也很愿意親近我。”

  “在外邊,鳥兒、松鼠之類的,也很樂意找我玩。”

  “可惜我不能養它們。”

  含羞草說著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

  “那你可以在這里嘗試著養,然后,帶回去。”

  秦然建議著。

  “可、可……”

  “交給我吧。”

  秦然笑著說道。

  契約,他熟悉。

  畢竟,有那么一個被烙印了無數次的隨從,簡直是倒背如流。

  或許無法制作強力契約,但普通的,只要材料足夠,對他來說真的不是困難的事情。

  “太好了!”

  完全相信秦然說到做到的含羞草雀躍的歡呼起來。

  后廚內,充斥著含羞草的笑聲。

  秦然被這份欣喜所感染,一下午都是嘴角含笑。

  直到晚上,餐廳開業時,秦然才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眉頭微皺的看著那個令他感到不快的客人。

  “老、老板,給我酒!”

  “酒!”

  跌跌撞撞的艾美一推門,踉蹌的走了進來,在摔倒前,扶住了吧臺,但卻無力坐到椅子中,然后,就這么半癱軟在地,嘴里則是不停的嘟囔著。

  撲鼻而來的酒味,讓秦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最讓他在意的是,在這個女醉鬼的身后,餐廳門外隨之而來的響動……

  嘩楞楞!

  一陣鎖鏈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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