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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斯密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惡魔囚籠

  “那天晚上,月光皎潔,對于艾德士來說是難得的美景,不少人都透過窗子看著那輪明月。”

  “所以,艾德士的大部分人都看到了皎潔變為猩紅的時刻。”

  “血月!”

  威爾深吸了口氣后,才吐出了這兩個字,然后,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按照記載,每次血月出現都代表著不祥之兆!”

  “這一次也不例外!”

  “從那天開始隱藏在黑暗中的家伙們蠢蠢欲動,艾德士的夜晚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

  “之前你見過了吧,那些食人魔的手筆。”

  說著,威爾看向了秦然。

  “食人魔?”

  秦然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個四肢、軀干上的血肉、內臟被吞噬殆盡的女人。

  “沒錯,就是那些混蛋。”

  “他們已經把整個艾德士當做了自己的狩獵場。”

  “不僅肆無忌憚的出手,而且……”

  “還有不知名的家伙在背后支持著它們!”

  “不然以這些家伙的大腦,可做不出這么縝密的‘消失計劃’,讓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它們的老巢。”

  威爾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對于任何一個生活在艾德士的人來說,食人魔都是必須要除去的存在。

  與其余還有可能和人類和平相處的怪物不同,完全以人類為食的食人魔,就是上天注定的敵人!

  事實上,在很久之前,艾德士就曾對食人魔發動了一次毀滅性的攻擊。

  那次之后,食人魔徹底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里,直到這次才又一次的出現。

  而且,變得比以往更加的危險。

  因為,它們擁有了為它們出謀劃策的家伙。

  “那‘金手指’呢?”

  “他的偷盜發生在什么時候?”

  秦然詢問著自己最為在意的事情。

  “在‘血月’之前的第一天!”

  “而且,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天的‘血月’和那個‘金手指’偷盜的物品有著重大的關系。”

  威爾不僅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還透露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你們怎么證明?”

  秦然追蹤著這條線索。

  “我無法如實的告訴你。”

  “那位大人的身份是秘密。”

  威爾搖了搖頭。

  “這和我們之前約定的不同。”

  秦然瞇起了雙眼。

  “我們的約定中并不包括這一條——我告知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但那位大人并不在這一切中。”

  “她,是特殊的。”

  “我并沒有見過那位大人。”

  “但我相信那位大人的命令。”

  “因為,她從沒有出錯。”

  即使是在提到對方時,威爾都是面帶敬意。

  而秦然則是關注著其他方面。

  例如:她!

  女人!

  從沒有出錯。

  秦然注意到了威爾的措辭。

  而當這些要素組合后,秦然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吳’。

  那個擁有占卜能力的臨時合作者。

  “會是你嗎?”

  秦然心底自語著。

  同時,秦然并沒有放棄對威爾的追問,當數次確認威爾不會知道更多后,秦然掏出了照片紙,遞給了對方。

  在照片紙上,黑色的油性筆清晰的寫著:埃文路17號。

  這是一個艾德士地址。

  距離這處公寓非常近,步行五分鐘的路程,急速奔行的話,一分鐘就能夠到達。

  “集合,行動。”

  威爾一聲大喝,早已因為異動而趕來的特別行動組員們,迅速的出現在走廊中,而后跟在威爾的身后,向著目的地沖去。

  蜜爾也在這支隊伍中。

  雖然她帶著猶豫,但是職責依舊占據了上風。

  不過,在馬上就要走出公寓大廳的時候,這位少女顧問又一次的向著秦然大喊起來。

  “晚上我去找你。”

  這樣的話語,很自然的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他們或是驚詫,或是好笑的看著蜜爾。

  但蜜爾完全不在乎。

  本能的,這些人又看向了站在大廳門口的秦然。

  冰冷的面龐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那雙深邃的眼睛,則給每一個看向他的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一想到這位可能的身份,這些人立刻明智的選擇了放棄打趣的做法。

  有關獵魔人的傳說,可不單單是蜜爾一個人知道,對于這些和怪物們打交道的人來說,獵魔人的傳說真的是耳熟能詳。

  特別是獵魔人的兩個特點,更是讓他們記憶猶新。

  第一,強大。

  第二,不守規矩。

  強者讓他們在狩獵怪物的時候無往不利,而后者則讓每個地方的統治者都極為厭惡。

  他們不理會你制定的那一套,只會遵循內心的準則。

  所以,不想要被無故打一頓的特別行動組員,都知道怎么辦。

  至于挑戰獵魔人?

  只要他們的腦子沒有壞掉,他們就不會這么做。

  雖然他們在常人眼中十分強大,再加上配備著種種特殊武器,面對兇惡的怪物都不會退縮。

  但和獵魔人相比較,還是差得太遠了。

  而下一刻,這樣的差距就再次顯現出來。

  因為,在他們的注視下,秦然就這么消失了。

  諸多特別行動組員瞬間瞪大了雙眼。

  “這、這怎么可能?”

  不少人驚呼出聲。

  他們知道自身和獵魔人的差距,但是從沒有想到,竟然差距到了連對方的行動都看不清的地步。

  蜜爾看著組員們的模樣,不由嘴角一翹,臉上帶著自豪、得意。

  似乎這一切就是她做的般。

  威爾眉頭一皺。

  他不想要看到這一幕。

  不論是自己的孫女,還是自己的組員,他都不希望過多的受到獵魔人的影響。

  因此,這位老人馬上發出了一聲大喝。

  “加快速度!”

  立刻,隊伍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了腳步與地面急速摩擦的響聲。

  埃文路的路邊出現在了這支隊伍的面前。

  而目的地埃文路17號,也近在咫尺了。

  滴答、滴答。

  鮮血從斯密斯身上七縱八橫的傷口中流下,滴落在地面。

  其中最深的一道,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內臟的蠕動。

  對于正常人來說,這已經是致命傷了。

  但斯密斯還活著。

  被吊起的他發出了微弱的呼吸。

  遠處囚牢的大門被一把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血裔走了進來。

  它高傲的注視著斯密斯。

  “一個低賤的雜種。”

  它這樣的評價著。

  “呵。”

  斯密斯似乎聽到了這樣的評價,他發出了一聲輕笑,拼盡全力的將嘴里的血水吐向了對方。

  血水自然沒有落在那個血裔身上。

  對方在斯密斯吐出血水的一剎那就側開了身軀。

  血水落在了地上。

  血裔輕蔑的看著斯密斯。

  “這就是你的反擊?”

  “軟弱而又無力。”

  “和你雜種的身份真的是十分匹配。”

  “就你這樣的雜種還想著要返回家族?”

  血裔高傲的說著,就如同是一個巨人在藐視腳下的爬蟲一樣。

  “呵。”

  又是一聲輕笑。

  遭受了諸多拷問的斯密斯雖然沒有死去,但是極重的傷勢卻讓他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再開口了。

  以輕笑回答,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你是不是還在奢望家族長老會對你的仁慈?”

  “或者……”

  “你認為你所掌握的東西,就是你回歸家族的契機?”

  “你真的是癡心妄想!”

  血裔看著吊在那里的斯密斯,決定給予斯密斯更深的絕望。

  而在這樣絕望中挖出的心臟才會更加的富有力量。

  做為這次的獎賞,它可不會輕易放過。

  為此,它拋出了底牌。

  “我已經派人前往你的住所了。”

  “當它們帶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就是你死亡的時候。”

  “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為什么會是我的人前往你的住所。”

  “那是因為……”

  “自始至終,家族的長老會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驚不驚訝?”

  血裔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它抬手示意了一下,遠處的手下開始轉動著絞盤。

  立刻,被吊起的斯密斯就下降到了一個十分適合它動手的角度。

  不過,血裔并沒有動手。

  因為,它看到了笑容。

  本該深陷絕望的斯密斯笑了。

  不是偽裝的笑容!

  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笑什么?”

  血裔猩紅喝問道。

  斯密斯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他努力的仰起頭,看著眼前自認為掌握了一切的血裔。

  對方的把戲,他當然一清二楚。

  從他選擇對方做為突破口時,對方的性格、行事風格,他就已經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他所花費的工夫并沒有白費。

  貪婪、反復的對方就如同預計的那樣行動著。

  他的目的達到了。

  那孩子應該能夠得救吧?

  抱歉了。

  把你卷入了這樣的危險中,希望你能夠忘掉這悲慘的一切重新開始。

  斯密斯想到那個孩子,雙眼不由浮現出了淡淡的溫和。

  做為一個血裔與人類的混血,雜種是他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詞匯,即使是逃離了那里,他也知道他必須要隱藏身份。

  不然的話……

  血裔不會容納一個擁有人類血統的‘家人’。

  人類同樣不會接納一個擁有血裔血統的陌生人。

  這樣的隱藏極為的辛苦。

  他拒絕著一切的善意。

  因為,他不知道在這樣的善意中那些是真的,那是假的。

  最終,他成為了一位沉默寡言的消防員。

  這是他的母親曾經希望的。

  哪怕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逝去了,但得益于他的能力,他清晰的記得所有的一切。

  也正因為這樣的能力,他順利的逃出了家族。

  就在斯密斯認為他的生活會這樣波瀾不驚的繼續下去的時候,他的隔壁搬來了一對母女。

  母親年輕,女兒幼小。

  為了生計,年輕的母親每天奔波不停,女兒大部分的時候會在家中,偶爾會跟在母親身后出現在走廊內。

  他和對方兩人經常的擦肩而過。

  初始時是陌生、害怕的。

  他的沉默寡言令對方怯步。

  但隨著相見次數的增多,這樣的沉默寡言變成了習慣。

  她們開始和他搭話,而他一如既往的沉默。

  直到又一次當幾個不懷好意的家伙靠近這里的時候,他沒有忍耐住出手了,很干脆的趕跑了那幾個混蛋后,她們的眼中出現了崇拜,晚上的時候為他送來了一些食物——那是她們能夠拿出最好的東西。

  也是他記憶中最美味的食物。

  一餐食物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他還是沉默寡言。

  但,他的嘴角開始上翹了。

  這樣的變化讓周圍的人感到驚訝,可沒有人深究。

  人,大都是顧著自己。

  這樣的發現,令他松了口氣,嘴角開始越發的上翹,在一次合影中,他不自覺的露出了一個被稱之為微笑的表情。

  他,感受到了快樂。

  可這樣的快樂卻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所終止。

  年幼的女兒在家中失蹤了。

  毫無聲息。

  沒有一點線索。

  警察素手無策。

  匆匆趕回的他看到了幾近崩潰的年輕母親,莫名的,他感到了心痛,那是在他回憶母親是才有的痛苦。

  他走了過去,他給予了承諾。

  他會帶回他的女兒。

  他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房間中殘留的,屬于血裔的味道,他怎么會忘記。

  他開始努力、急迫的完成自己的承諾。

  他知道時間有限,那些混蛋不會太長時間的放置食物。

  而在這個時候,血月出現了,隨之而來的事情,讓他迅速的想到了一個鋌而走險的計劃。

  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利。

  唯一可惜的是……

  他見不到她們了。

  “愿、愿你們無憂、快樂。”

  輕得如同蚊蠅般的自語中,斯密斯緩緩的垂下了頭。

  他,沒有力氣了。

  踏、踏踏。

  急速奔跑的聲音迅速的接近著。

  “大人!大人!”

  “我們上當了!”

  屬下的呼喊,讓血裔變得憤怒,而當它了解到兩個手下已經被干掉的時候,憤怒的它抬起了手掌就要抓出斯密斯的心臟,可在觸碰到斯密斯時,手掌就變為了抓住斯密斯的脖子。

  “告訴我!”

  “那件東西在那。”

  血裔怒吼著。

  生命迅速消散的斯密斯無法回答。

  “在沒有得到那件東西的下落前,你這個雜種不能死。”

  血裔感受到了這樣的消失,它馬上轉身就要去尋找食物。

  然而,就在它轉身的時候,陰影中伸出的一只手掌,就這么的抓住了它的脖頸——

  喀吧。

  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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