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街道,越發寂靜。
當一片烏云遮住最后一點月光的時候 尖銳的破空聲從秦然腦后響起。
秦然一撇頭,一支箭矢擦著發梢而過。
與此同時,在他的左邊陰影內,一陣如同是霧氣的翻滾中,那條巨大的蛇形虛影就這么的撲了出來。
宛如是真正隱藏在灌木叢內的毒蛇捕食獵物般。
不僅速度極快,而且還有著血盆大口。
粘稠的唾液,在上下獠牙間飄蕩,猩紅發紫的芯子仿佛是一條長鞭向著秦然掃來,冰冷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對獵物的無情。
秦然看著這條巨蛇的虛影。
目光與它一樣的冰冷。
而在神情中,還有著它所沒有的淡然。
這樣的攻擊手段。
他不是第一次見了。
在‘草原之王’的身上,他不止一次領教。
而每一次都是那樣的狼狽不堪。
甚至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不過……
那是之前。
現在?
或許對于眼前副本世界的人來說,只是幾天的工夫,但是對于秦然來說,中間卻相差了8個副本世界。
在這8個副本世界中,有正常的副本,也有特殊的副本,還有自我的突破極限,更有唯一稱號的搶奪。
每一次,他都是拼盡全力的挖掘副本。
每一次,他都會面對著未知的危險。
他為什么這么做?
除去可觀的收益外,不就是為了眼前這一刻嗎?
他不希望已知的危險再困擾他。
他不希望在面對已知危險的時候,還需要運氣。
他希望從容不迫。
他希望游刃有余。
而他?
做到了。
還做得相當的好。
夜風驟起。
灼熱的氣流在街道上翻滾。
刺鼻的硫磺味道充斥四周。
虛影組成的惡魔昂首咆哮。
桀驁不馴的目光,浮現蔑視。
混亂蠻橫的氣息,橫掃對手。
當巖漿組成的手臂高高抬起時,巨蛇的虛影就已經瀕臨崩潰,哪怕它眼神中的冰冷未曾改變,卻絲毫沒有為它帶來一丁點的威勢,反而讓它看起來變得呆板、無助。
當兩只巖漿手掌捏住巨蛇虛影的上下顎時,巨蛇的虛影開始崩潰了。
不過,對于惡魔來說,這樣的速度太慢了。
慢到他無法忍受。
所以,他‘幫’了它一把。
巖漿雙手上下用來,在一陣布皮被扯裂的響聲中,巨蛇虛影立刻一分為二,徹底的化為了點點光斑消失在了空氣中。
但在巨蛇虛影中,卻沒有紋有八首蛇的男子。
在弩箭被秦然躲過,巨蛇虛影撲出的一瞬間,紋有八首蛇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從右邊靠近著秦然。
淬有劇毒的匕首,在刺出的一瞬間,完全沒有帶起空氣的響聲。
而且,黑暗的環境,為這把匕首賦予了更強大的攻擊。
不要說是血肉之軀。
即使是鋼鐵都可以刺穿。
如果能夠刺到的話。
秦然身軀沒有動,右腿卻如同是鋼鞭一般甩出,而且在甩出的剎那,就由一化十,帶起了陣陣鋒銳的氣流。
這些氣流好似一條條細小的蛇,剛一出現,就發出了嘶嘶的叫聲,然后,如狼似虎般的將對手淹沒。
百烈腳!
千蛇腿!
對于百烈腳,紋有八首蛇的男子或許不熟悉,但是對于千蛇腿,對方卻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幾近本能的程度。
因此,對方沒有退。
對方很清楚千蛇腿所帶起的氣流足以割裂皮膚,但也只是皮膚和些許血肉,不會要命。
至于對精神的影響?
或許無法完全免疫。
但是,他每日經歷的地獄般的訓練,不就是為了能夠抵抗這些嗎?
更何況,蛇派對于精神影響,有著自身的秘術!
以輕傷換死。
還有比這更合適的嗎?
強忍著腦袋發出的刺痛感,對方手中的匕首更疾了。
然后……
對方中了秦然一腳。
在被秦然踢中這一腳時,對方就臉色大變。
這一腳上蘊含的力量,讓這位紋有八首蛇的男子感覺自己就如同是被一頭暴走的遠古巨獸撞在了身上一般。
不要說是以傷換死了。
在被這樣的一腿踢中的時候,手中的匕首連刺都刺不出去。
這是陷阱!
是故意用出我熟悉的秘術,讓我產生輕視的陷阱!
紋有八首蛇的男子看著秦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神情,突然從心底升起了一陣明悟。
但,一切都晚了。
沉悶的響聲中,被秦然踢中的紋有八首蛇的男子如同是炮彈一般飛出,連續撞穿了十余棟房屋后,被掩埋在了一灘廢墟內,再也沒有了聲息。
刺客,不會如同戰士一般正面拼殺。
因為,陰影給予了他們最好的庇護。
他們是刀尖上的舞者。
他們是死神的舞伴。
生與死,就在一瞬。
對對手,對自己,都是如此。
在對方心生輕視的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而秦然對任何人,都從不會心生輕視,尤其是在戰斗中,更不會放松一丁點兒警惕,即使是戰勝了對手,他依舊會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哪怕是在他確認的安全環境內,他也會這樣做。
這樣的習慣會很累,但這樣的習慣,并不是什么壞習慣。
特別是遇到突襲時!
比如,此刻!
當紋有八首蛇的男子被坍塌的房屋廢墟淹沒時候,又一柄匕首從陰影中向著秦然后背刺來。
一個與之前男子裝扮類似,同樣露出了右臂上的紋身。
不同的是,這個男子右臂上的紋身是八首雙尾蛇。
看著一動不動站在那,好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秦然,對方的臉上浮現著嗜血的獰笑。
“完美的時機!”
“這才是刺客應有的戰斗方式!”
對方的目光中充斥著得意。
至于同伴的戰死?
對方毫不在意。
一個死去的同伴,不值得對方去浪費感情。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對方根本沒有什么感情。
有著的只是對刺殺目標的快感。
近了!
更近了!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目標,對方的臉上浮現著不正常的潮紅,身軀都微微顫抖起來。
接著……
對方的脖子,被等待多時的白色巨狼,一口咬斷。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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