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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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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平穩而行,坐在馬車中的瑪麗卻是眉頭微蹙。∝雜√志√蟲∝

  她在思考著秦然剛剛的話語。

  “謹慎是面對未知。”

  “銳意是面對困難。”

  “百折不撓是面對失敗。”

  “無視絕望是……”

  瑪麗有點不解了,她又一次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秦然。

  “無視絕望是面對一切。”

  “包括,生死。”

  “即使是死,你也不可以絕望,因為,你一旦絕望,你就真的死了。”

  秦然緩緩的說道。

  “2567,你經歷過絕望?”

  瑪麗一怔。

  直到這個時候,瑪麗才突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很少提起自己的過往。

  她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

  “嗯。”

  “經歷過。”

  “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還要漫長。”

  秦然這樣說著,一扭頭,看向了窗外緩慢后退的景色。

  盯著秦然面容的瑪麗沒有再詢問。

  未成年的王女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有著什么樣的性格,他愿意說,他會如實的告訴你,他不愿意說,無論你怎么詢問,他都不會說。

  但瑪麗的心底卻不斷的在猜測。

  究竟發生了什么?

  瑪麗的眉頭又一次的皺了起來。

  她想到了太多。

  多到她看向秦然的目光,變得越發的柔和起來。

  而秦然?

  抬手一彈,食指輕輕的扣在了瑪麗緊皺的眉頭間。

  “沒有你想的那么慘。”

  秦然笑著說道。

  瑪麗捂著額頭,仔細的分辨著秦然的笑容,直到發現這樣的笑容沒有一丁點的偽裝,是發自心底時,瑪麗這才長出了口氣。

  不過,馬上的,瑪麗就呼吸一頓。

  因為,一摞七張羊皮紙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

  瑪麗再次一愣。

  “我的戰利品之一。”

  “成為強者最主要的是心,但沒有輔助也是不行的,它應該能夠幫到你,當然了,我也需要你翻譯成通用語。”

  秦然回答道。

  “是‘草原之王’?”

  瑪麗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秦然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瑪麗坐直了身軀,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姿態說道。

  沒有誰比未成年的王女更明白手中羊皮紙的重要性了。

  傳承!

  沃倫王室也有著傳承。

  甚至,斯伍特堡也有著傳承。

  這些傳承足以讓人眼紅,可真正與‘草原之王’的傳承比較起來,卻又不算什么了。

  “如果說心,是強大之根。”

  “那么……”

  “它就是強大之基!”

  突然升起這樣明悟的未成年王女,迅速的沉浸在了羊皮紙的記錄上。

  秦然看著認真的瑪麗,不由一笑。

  努力與勤奮,總會帶來收獲。

  對于未知的羊皮紙處置,這是秦然在上次副本世界就做出的決定。

  在眼前這個副本世界中,除去瑪麗外,還有更合適的人嗎?

  沒有。

  只有真正一起經歷了生死、戰斗的人,才會被秦然認可。

  至于其他人?

  敵人和陌生人罷了。

  有著蛇一的駕駛,馬車行駛自然是平穩的,想要達到一定的速度,也不是什么難事。

  只是因為艾達勒伯爵的堅持,馬車不可能超過步行的對方。

  因此,當再次看到勒爾德里的城墻時,已經日頭偏西了。

  而在看到勒爾德里城墻的剎那,興致勃勃趕路的艾達勒伯爵眼眶迅速的變紅了,淚花閃爍。

  他直愣愣的盯著那記憶中的城墻。

  “沒有變。”

  “一切都沒有變。”

  “真的是太好了。”

  說著這樣話語的艾達勒停下了腳步,他敲了敲一旁馬車的車窗。

  “我可以上去嗎?”

  老者問道。

  “當然!”

  瑪麗收好了羊皮紙,在秦然與她并排而坐后,推開了車廂的門,邀請老者坐進了車廂。

  “感謝殿下您愿意體諒一個糟老頭。”

  老者道謝著。

  “與您為沃倫王室所做的一切相比較,我所做的都是微不足道。”

  瑪麗回答著。

  真誠的語氣,讓老者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然后,這位老者的目光看向車窗外,那里是……

  沃倫王室的王宮。

  是詹姆士八世所在。

  馬上猜到了什么的瑪麗敲了敲車廂。

  立刻,緩慢而行的馬車變得飛馳電掣起來。

  僅僅十幾分鐘后,馬車就再次返回到了沃倫王室的王宮。

  等候多時的希林伯爵快步的走到了馬車前,不過,當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不是瑪麗、秦然,而是一位老者的時候,這位年輕的伯爵就是一愣。

  可隨即就想到了什么的年輕伯爵,立刻站直了身軀,畢恭畢敬的向著老者行禮,道:“日安,艾達勒伯爵。”

  “日安,希林伯爵。”

  耀眼的飛龍之章,足以讓老者辨認出年輕伯爵的身份。

  再加上與瑪麗有著三四分相似的面容,更是不會出錯。

  ‘龍之子’!

  沃倫王室北方的守護者。

  沃倫王室額外血脈的延續。

  “能夠帶我去見陛下嗎?”

  老者詢問道。

  “當然。”

  “陛下期盼您歸來,已經無數年了。”

  年輕的伯爵這樣的說著,就帶著老者向著王宮內走去。

  每經過一處熟悉的地方,老者神情中都會涌現出一抹激動。

  而當來到了詹姆士八世的臥房外時,老者更是連連深呼吸了數次后,才緩緩大的推開了臥房的門。

  緊閉的門窗,夕陽透過窗子散了進來。

  橘紅中,黯淡不可抑制的漫延。

  那份美好,即將消散。

  就如同是床上的詹姆士八世。

  昏睡中的詹姆士八世,臉色蒼白,面頰消瘦,頭發更是干枯無力,整個人躺在那里僅剩余了一口氣。

  而這一口氣,也仿佛隨時可以消散般。

  老者身形踉蹌的走到了床邊,輕輕的將手放在了詹姆士八世的手上,眼淚垂下。

  在任何一刻都強忍著淚水的老者,在見到詹姆士八世后,再也忍不住了。

  “詹姆士,我回來了。”

  老者輕聲呼喚。

  在呼喚聲中,詹姆士八世緩緩醒轉。

  年輕的伯爵,未成年的王女緩緩退出,準備將房間留給兩位許久不見的好友。

  不過,秦然卻沒有挪動腳步。

  他聳動了一下鼻子。

  目光看向了房間一側的墻壁,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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